可是老家苏北的观念太封建了,若是哪个没结婚的孩子找了个比自己大的,找了个二婚,那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从小到大,几乎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事,如家里有这事,家里人必定认为那是无比丢人的,丢脸的,好女不嫁二夫,意思就是说只要是这样,女人必然不是什么好女人。
老家人活的就是个面子,尤其父亲母亲那代人,他们都年近六十岁了,你如何能够改变他们六十年形成的传统观念,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们都没有什么文化,对外面的世界也不了解,你如何能够感化他们,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可以大义灭亲吗?我想我做不到,而我也很难做到抛弃自己所追求的,所以这些东西多在困扰着我,让我一想到这些,头都大了。
我边开车边拿出电话,打给宁宁。
“宁宁,孩子没事吧,在哪?”
宁宁似乎刚哭过说:“没事,还在上次那边,儿科,在检查!”
到了医院,我把吴妈扶下车来,然后关上车门,我们一起往儿科走去,到了儿科,我见到了宁宁,孩子正在里面检查着,宁宁见到我后,一看到我,突然就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哭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离开我后自己擦着眼泪,委屈跟个孩子一样地说:“他们太坏了,还要对孩子下手,宝宝,差点就——”,说着又哭,我楼着她,擦着她的眼泪说:“没事的,乖,有我在没事了,别哭,以后我不离开了,在家里照顾你!”
这话当时说的犹如夫妻,本不该如此说,可是面对宁宁,面对孩子,面对他们母女,这么可怜,一家里,就宁宁跟吴妈,上次那个丫头是吴妈的大女儿,后来也不在这里了,这样的家里,两个女人遇到什么事,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宁看了看我,问了我句:“我姐回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她没再说什么走过去看着孩子,医生对我们说:“没事的,你们别担心,孩子受了点惊吓,胳膊那儿血好象是被什么东西扎到的,像是玻璃,锋利的东西,但是口很小很小,跟针眼一样大小!”
祖儿忙问说:“医生,医生,是不是坏人对孩子注射什么东西的?”
医生想了下说:“有可能是这群人对你家里摸清楚了,知道你家里这个时候就孩子在家,也许是想打安定剂,让孩子不哭吧,但是又没检查出来有安定剂,是不是你们突然回家的?”
吴妈就说:“是的,我刚回家就看到他们,他们就把孩子放开了,然后就一起逃跑了,还把我推到了地上——”
宁宁听到这个忙说:“对了,小天,你赶紧带阿姨去骨科检查下,拍个x 光!”
我去扶阿姨,阿姨忙说:“不要,没事的,我没事,我这老太婆,我骨头硬着呢!”
宁宁皱着眉头说:“阿姨,跟小天去吧,你不检查,我不放心,万一再出个事,怎么办啊?”
阿姨答应了,我带阿姨去骨科检查,阿姨边走边哭,说:“大小姐对人可真好,我这没事的,我干了一辈子保姆,可从来没见过像大小姐这样关心人的,把我们当亲人看,还给我买衣服,还给我女儿买衣服一一”
是的,人跟人不就是活这份情嘛,我们三个人,我跟她姐姐还有她,不管如何,其实对别人都是心存善意的,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纠结到一起吧。
我们都太过善良,所以面对这些事情,才身不由己,没有办法,谁也不想去伤害,各自都在为对方着想。
给阿姨做过了x 光医生说没事,宁宁抱着孩子出来,我见到孩子不停地斗孩子玩,孩子很喜欢我,老是对我笑,还让我抱了,宁宁很欣慰,总算笑了笑,还说了句:“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连吴妈抱都不太愿意!”
我抱着孩子,疼着,亲着说:“那是,我儿子嘛,对不对啊,小天童,你个小家伙,叫我的名字,我还没找你妈妈算帐呢!”,我把孩子举起来,放下,孩子就开心的不行,一直笑着,还拿小手抓我。
宁宁幸福地笑着,但是似乎还没有从那恐惧中走出来,她站在我旁边拉着孩子的手说:“乖,叫他声爸爸吧.乖,叫啊,叫妈妈,妈妈!”,我回头看着宁宁一笑说:“承认了啊?”,宁宁手打着我说:“没有呢,你做他爸爸不愿意啊?”,我看着孩子说:“宝宝,做你爸爸愿意不愿意啊,我的小心肝,小宝贝,以后爸爸疼你啊,谁他妈的再欺负你,我非把他们揍趴下不可,别害怕了哦,有爸爸在呢,乖!”
宁宁听到这话,靠近我抬头说:“谢谢你.可不可以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照顾下我们,我们母女!”,这句话我听的无比感动,又很心疼她,看着宁宁,感觉她真可怜,这个小丫头,到这地步,我同时也感觉了我身为男人的责任,与强大,就算不是爱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的朋友,一个女人对我说这话,我都是不能推辞的,别说她是宁宁。
我一手拿过来,然后楼了楼宁宁说:“别怕,有我在,我照顾你们,听话!”
宁宁点了点头,抿着嘴,抬头看着我,过后小声地说了句:“我以为你跟我姐回丽水了呢,如果你走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说:“没有,你姐姐工程上出了点事,好象有个人住院了,要赶过去!”
宁宁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其实一切的一切,她都明白了。只是她默默地在心里。当然也许那是她姐姐,她也只能在心里吧。
我抱着孩子出去,宁宁拿着衣服,跟吴妈走着,这样三个大人,带着个孩子,是很像一家人的。
“宁宁,没报警吗?”,宁宁说:“报警了,警察说去的,我就带孩子出来了,家里没没关,刚才来电话了,说正在期勘察现场!”
我又问吴妈说:“你看清楚几个人,什么样子吗?”
吴妈说:“有三个人吧,都穿着西装,戴着墨镜,个头有两个高的,一个矮的,我也看不清楚,当时,我也被吓坏了,我一大喊,他们就推开我,然后拿着东西跑了出去,结果我想爬起来,可是怎么也爬不起来,我看到孩子,就去抱孩子——”
我点了点头,坐到车里,我把孩子交给宁宁。
开车回去的时候,我一直感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大白天的入室盗窃,而且还要给孩子打镇定剂,这么专业的盗窃团伙,不过宁宁确实满有钱的,住的房子也好,可是没有必要对孩子下手吧,孩子哭,可以用手把嘴捂上啊,可是如果有其他原因,那为何又确实是盗窃。
我又问宁宁说:“你钥匙找到了吗?”
“哦,就放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你意思是?”,宁宁说:“公司里的人?”
我看了看宁宁说:“也不是没可能!”
“但是门是被撬开的,用电钻打了孔!”
我说:“你白天去公司,谁让你去的?”
“哦,是总工让我去的,公司在象山那边一个新小区的方案要重新改下!”
听着宁宁这样说,应该不是,可是我就是总感觉这事太蹊跷了,有点奇怪,但是当时又找不到什么把柄。
回到家,警察已经拍好照什么的了,留了两名派出所的民警在那里,我们回去,我看了看门锁,果然是被破坏弄开的,如果是宁宁的钥匙,那根本不需要这样做,还有家里的抽屉,沙发,床都被掀开了,最后是抽屉里的首饰被拿走的。
民警问宁宁:“丢了哪些东西?”
宁宁想了下说:“有两条项链,一个手镯,还有一个戒指!”,我忙去看宁宁的手,那个大钻戒指还在,民警记录了下,大概值五十多万,这绝对是盗窃,而且也应该是很有经验的盗窃团伙。
民警也是如此说,说:“接下来你们把家里看好,别让孩子一个人在家,幸亏孩子没有出事,要是出事就大了!”
我跟宁宁点了点头,民警又对我说:“你贵姓?”,我说:“免贵姓林!刘小天!”,他记下了,说:“你跟你爱人,可以想一下,得罪什么人,或者最近有什么人异常没有,刚才调了小区的监控,入户的监控被敲碎了,看不到,但是出口在这个时段监控是有的,你们跟我们一起过去看下,看这些人有没有熟悉的,我们也会挨家去拿着照片问,相信这个案子很快就能告破的,你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