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的话让我猛然想起青丘至宝玄清竹,难道青丘的玄清竹就是女娲宫的玄清竹?
又或者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见我面露猜疑之色,青年男子轻笑道:“别急,容我继续说下去。”
“白虚得知玄清竹的身世后大吃一惊,但同样的,它也对玄清竹体内的那一抹玄清气充满兴趣。”
“他甚至想过,如果自己像玄清竹一样拥有玄清气,那么先不说雷劫,就光是体内的九大杂念就能被祛除干净。”
“而九大杂念一旦祛除,这雷劫不是轻而易举吗?”
“白虚有了想法,也暗中开始研究起玄清竹来。它发现那所谓的玄清气根本看不见也摸不着,只能凭自身修为去感应。而且玄清气只出现在开启灵智修炼已成的玄清竹身上,修炼的时间越久体内传出的玄清气就越浓。”
“白虚偷摸着吸收玄清竹体内渗出的少量玄清气,这一吸顿时让它惊为天人。”
“玄清气不但能减少他修炼时产生的杂念使它心神合一,更使它修炼速度极速增长。”
“如果说在外界修炼一天增长一天的修为,那么吸收玄清气后,它修炼一天竟然相当于外界的两三天。”
“这个发现让白虚激动不已,也让他原本平静的心随着玄清气的出现再次变得沸腾起来。”
“可激动归激动,白虚也不傻,这些玄清气都在玄清竹体内,可以说是它们修炼的根本,自己又该如何获得呢?”
“而且少量的玄清气根本无法祛除它体内的九大杂念,它需要的起码是一缕完整的玄清气。”
“随后的一百年,白虚什么都没干,只是想尽办法周旋于这些开启灵智的玄清竹身上,试探,套话,研究,而最终让它发现了获取完整玄清气的办法。”
说到此处,青年男子微笑的脸庞浮现一抹落寞与悲哀,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白虚发现这些修炼的玄清竹与外界的精怪一样修炼出了元神,而元神内,则是它们蕴藏的完整玄清气。”
“但同为精怪,白虚更清楚知道元神对精怪的重要,元神没了那也就意味着死亡。数千年的相伴,它早就和这些玄清竹成了朋友,又如何下的了手?”
“白虚犹豫了,他数次下定决心杀死一株玄清竹获得其元神竹灵,但都在最后关头心慈手软,就这样,白虚在竹海内的第六次雷劫到了。”
“这一次,白虚同样被雷劫劈的重伤垂死,它趴在地上,凄凉的望着天际,是的,它不想再这么煎熬的活下去了,杂念难除,仙道无望,这每一次的雷劫对它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一种生不如死的惩罚。”
“白虚燃烧了元神,打算彻底了断自己,临死前他将自己饱受九大杂念折磨的前因后果对这些玄清竹朋友们说了。”
“然而让白虚没想到的是,玄清竹们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直接阻止了白虚自尽的行为,并告诉白虚,玄清气对它们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原来啊,玄清竹受到女娲娘娘责罚,每过万年就得打回原形重新修炼,与一般精怪修炼出内丹不同,玄清竹元神内的玄清气就是它们修为所在,也就意味着它们每过万年就必须将元神内的玄清气全部分解。”
“玄清气分解后,元神回归初始状态,玄清竹并不会死,只是需要重新凝聚玄清气慢慢修炼开启灵智,然后万年循环。”
“这片竹海中修为即将达到万年的玄清竹有很多,它们本来就等着分解玄清气回归原形,如今能帮白虚渡过雷劫自然乐意至极。”
“白虚听后目瞪口呆,也暗自庆幸不已,因为它绞尽脑汁想得到的玄清气就这么轻而易举得到了。”
“白虚得到了玄清气,祛除了体内九大杂念,六百后终于顺利渡过雷劫,得到天道承认,入了仙籍。”
“成仙之后的白虚想到了青丘族人,尤其是那些和它一样身怀九尾烙印的血脉后人,它们没有玄清气又该如何渡劫?”
“这一切的起因都在白虚身上,它无法坐视不管,更不忍心看到它的血脉后人经历它这数千年的痛苦。”
“可玄清竹不是一般的野竹,它们受女娲娘娘所管制,白虚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从竹海偷走玄清竹。”
“冥思苦想之下,白虚还是求到了女娲娘娘面前。”
“女娲娘娘念在自身九大杂念导致的九尾烙印,便答应了白虚的苦苦哀求,赐予其一株玄清竹,助青丘身怀九尾烙印的灵狐能够成功问鼎仙道。”
“白虚得到了玄清竹,回到青丘之后将其视为青丘至宝,但它并没有将玄清气的奥秘说出,只是告诉族人,在玄清竹旁修炼比外界要快很多,更能凝练心神。”
“白虚之所以没说出玄清气的秘密,是因为当时的青丘族内有十几位身怀九尾烙印的血脉后人,玄清气万年只有一份,白虚比谁都清楚这份诱惑有多大,它不想自己的血脉后人为了成仙得道自相残杀,最后导致青丘灭亡。”
“白虚打定了主意,关于玄清气的秘密只能告诉下一任青丘族长,并立下重誓历代青丘族长口口相传,绝不能对外泄露。”
“交代好了一切,白虚打算回到女娲宫跟随女娲娘娘潜心修炼验证属于自己的大道,但临走之时它还是放心不下自己一手统一的青丘狐族,它砍掉了自己的左臂,留下一抹神魂,化作青丘神木世世代代庇护青丘。”
听青年男子说到青丘神木,我不禁想起自己在问命内看到的青丘大树,似一只巨大的手掌伸展,遮天蔽日,将青丘族人护在掌心。
当时我也问过顾方顾圆兄弟俩,他们告诉我那是青丘第一任老祖留下的。
尤其是大树上的狐狸脸,顾方顾圆说是第一任老祖的神魂。
如今从青年男子的故事中我基本可以推断,那喊我破竹子的狐狸脸就是白虚留下的一抹神魂。
只是一想到这个,我又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比如,白虚的神魂为什么会认识我?
又比如他说的那句:想家了啊?
就算它把我当成前世,青丘也不是我前世的家啊,为什么它会那样说呢?
还有,它为什么喊我破竹子,难道我的前世是竹子?
一想到竹子,我又想到了那株被白虚从女娲宫带回的玄清竹树,再联想到我初次见到前世的时候,他的本体在我脑海内不正是一株耸入云霄的大青竹吗。
这一刻,我冷汗直冒,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