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当着两位道友的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大长老训斥了一句，但语气并不严厉，“为师让你在偏殿参悟，你自己要跑去招募处。这番遇到危险，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师尊，我错了。但你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训斥我啊……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待会儿再收拾你！”
大长老不动不痒，又训斥了几句，这才落座，朝着李长生和方紫衣一拱手，“此番，多亏了两位道友……”
“大长老言重了，您是金丹大能，这声‘道友’，我师兄弟二人可不敢当啊。”
“哈哈”
大长老捋了捋颌下长须，“小友不必自谦。破天宗山脚下，那魔门三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乃是魔门四大尊者之一的黑风真君。你能在那三人手底下救出我的徒儿。这份实力，最少也应该是聚灵境。”
李长生心中咯噔一下。
真是没想到这老头的消息如此灵通。这才打过一仗，他就已经摸清楚了动手的人是谁。
破天宗果然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比羽化门要强太多了。
“大长老果然慧眼如炬。晚辈的确是聚灵境。”
李长生用神识沟通器灵，后者心领神会。开放了一层禁制，李长生的实力往上窜了一点，由练气九层升华到了聚灵境中期。
大长老呵呵一笑。
“你比我想的还要出色，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骨龄，竟然已经到了聚灵境中期。这等天资，日后必定有所作为。我叫你一声小友，你当得起。”
“承蒙大长老看中。”
李长生拱了拱手。
大长老微微一笑，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看向方紫衣，“这位姑娘的修为也让老夫惊叹啊，竟然也有结晶境巅峰。一门双杰，后生可畏。”
“晚辈方清，见过大长老。”
方紫衣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不必客气。若不是你二人，只怕我这徒儿，今天就凶多吉少了。我应该给你们道谢才是。”
大长老说罢，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师尊，这是什么？”
黄灵儿拿起小瓷瓶，满脸好奇。
“啪”的一下。
大长老手中拂尘一下甩出，打在黄灵儿的手上。后者“哎哟”一声，收回手去，嘟起嘴吧来，不满的看着师父。
“让两位见笑了。”
大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这徒儿平日里被我给宠溺坏了。在旁人面前，半点规矩都没有。这瓶子里是两枚阴阳万寿丹，就当做是我的谢礼。”
“如此贵重丹药，还一下子给两枚。大长老这礼物太过贵重了。”
方紫衣有些惊愕。
“阴阳万寿丹很贵重么？”
李长生向方紫衣传音问道。
他是出生自都市的修行者，对于修行世界，还是个小白。修真界百分之九十九的知识，都不清楚。
方紫衣早就对他的无知，习以为常。也传音解释道：“金丹以下的修士，卡在瓶颈期无法突破，服用这种丹药，突破的成功几率会高出许多。”
“哦，看来的确很珍贵。这老头倒也舍得。”
李长生心底嘀咕着，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推辞，“大长老，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这两枚阴阳万寿丹，实在太过珍贵……”
“先别急着推辞。”
大长老摆了摆手，“阴阳万寿丹的确珍贵，但这两枚却是劣质下品。要想从聚灵境突破到金丹经，只能说聊胜于无，增加成功的几率并不太大。”
“那也还是太珍贵了。”
黄灵儿清楚这丹药的分量，若是放在黑市上，有价无市，起码得价值千枚上品灵石。
“珍贵是珍贵，但用这两枚丹药，换你一命，为师觉得也是划得来的。”
“师尊……”
黄灵儿瞬间有些感动。
要知道，他师父作为破天宗的大长老，每年俸禄也才不过几十枚上品灵石。
李长生却是看出了，这老头的深意。
嘴里说的是为了徒弟，实则是打算和自己结下一缕香火情。没办法，谁让自己和方紫衣表现的如此出类拔萃？
果然。
大长老又将话题扯到了李长生的身上，“能教出你和令师兄两位人杰出来，不知道令师尊是何方神圣？”
方紫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向李长生。
后者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其实我们师兄弟也不知道，师尊到底是谁？”
“这……”
大长老不太相信。
放眼整个修真界，李长生和方紫衣两人已经算得上天骄了。他若是有这样的徒弟，恨不得广而告之，让整个修真界都知道。
要知道，无论何时，传承是很重要的。
两个天骄弟子，不仅是门派的中流砥柱，更是一种门面和传承。
做师父的，怎么收了两名天骄，还藏着掖着，不肯告知他人？
“是这样的。”
李长生知道他的怀疑，用一套早就编造好的说辞来忽悠对方，“我家师尊自号逍遥散人，只收了我和师兄两名弟子。曾经我也问过师尊，咱们这一派的传承。但他老人家不肯说……”
说到一半，他显得颇为失落和难过，“在我和师兄二十三岁的时候，师父不告而别，留下一封书信。说是与故人有约。若是回得来，便告知我们一切。此行没有回来，让我们两人好好活着便是。”
方紫衣很很配合地低下头去，给人一种寂寥没落的神情。
大长老瞧了两人一眼。
“原来如此。”
黄灵儿似乎听明白了，“李道友，莫非你师尊是去约人比斗，结果……”
大长老瞪了她一眼，接过话茬，“修真界历来凶险，与人结仇更是家常便饭。我看令师尊，修为应该不弱。或许他另有要事要办，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希望如此吧。”
李长生叹了口气。
大长老沉思了片刻，“逍遥散人这个名头，我没怎么听过。不过，修真界卧虎藏龙，名声不显，藏于市井之中的高人，也还是有的。或许令师尊便是其中之一。我可以找人打听一二，若是寻得令师尊的消息，再告诉二位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