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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大反派 第310章 道心真的崩了

时间无声流逝,转眼两天过去。

姜守中练拳的时间超出了师落霞等人的预计。

原本大长老有些担心,想要进入洞府看看情况,可还没到洞口,就被一股寒气逼退。

显然,独孤落雪不让任何人进去。

如此霸道的行为惹的燕西施气愤不已,怼在门口大骂。

可惜对方不搭理,最终也只能悻悻作罢。

而凝聚在火云山上空的巨大云拳,变得愈发火红,成为一道奇观。

大长老捋着胡须感慨道:

“据门派古谱记载,当初二代祖师拳道大成之后,我火云山上空便常年盘旋着一只火拳,名为焚天拳。

任何宵小之辈敢来火云山撒野,都要吃上这一拳头。哪怕是二代祖师死后,这只火拳也依旧佑我火云山百余年。

可惜啊,往后无人能真正参悟透八极焚天拳,使得火拳燃尽,我火云山再无余威可震慑江湖,沦落到二流门派……”

“二流门派?意思是……我这个现任掌门不行呗。”

蓦然,一道懒散的声音响起。

大长老一惊,瞥见燕西施几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一张老脸顿时皱成苦瓜,转身讪讪道:“掌门说笑了,是我等辜负了师祖的期望,让掌门独自扛起门派重担。”

厉南霜伸出大拇指,脆声说道:“大长老的拍马屁功夫还是不错的。”

大长老瞪了眼少女。

现任掌门叹了口气,说道:“大长老说的是实情,眼下这火云山也唯有我火七一个人扛着,门派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我亲自处理,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时间娶,累啊。”

现任掌门名叫火七,乃是火云山第七代掌门。

当初开山祖师是个文盲大老粗,特意立下规矩,以后掌门不管叫啥,一律改名姓火,传到第几代就叫火几。

当然,真正将火云山发扬光大的便是二代祖师,火二。

一双拳头打遍天下无敌手。

将火云山从一個帮派,变成了名震天下的宗门大派。

往后的几个掌门确实一般般。

再加上这几个掌门天性豪迈,行事不羁,多是甩手掌柜,四处游荡,懒得管门派事务,于是火云山逐渐没落。

原本火七打算把掌门传给师落霞,奈何这妻管严比自己还不要脸,自己弄了个小院过桃源生活,啥都不愿掺和。

无奈自己只能继续当这个甩手掌门。

好在目前南霜找来的这个男人不错,而且还被二代师祖器重,要不以后就把门派交给他?

燕西施面皮抽搐,冷笑道:

“今年新收了几个弟子都不知道,一年到头别说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都没见过你几回。要不是我家男人在,这火云山早就变成茅坑山,谁都能跑来拉一坨。”

火七被女人怼的无话可说,闷了一口酒笑道:“所以我觉得师弟才有资格当掌门,可惜你们不做。”

“这破掌门位子谁稀罕?”

燕西施哼哼道,“况且还要改名,以后叫火八多难听。”

“媳妇说的没错。”

师落霞用力点头附和。

火七瞥了眼厉南霜,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把这掌门之位,让给年轻人?”

几人一愣,下意识看向洞府。

平日大嘴的燕西施此时倒是没吭声,若有所思。

师落霞笑道:“等活着出来再说吧。”

……

灼浪滔天、火光冲霄的炼狱道场中,姜守中的骨架一遍遍练着拳术。

历经无数次的淬火,这副骨骼愈发坚韧,宛如熔岩铸就。

可以说,如今的姜守中已经练成了金刚骨。

“何为拳道?”

火堆中的骨头几乎已经燃烧殆尽。

这位赫赫有名的二代师祖,终究完成了祭骨。

不过因为道场还在,依旧残留神识。只是即便是道场,此时也开始如焚烧过后的废墟,一点一点的开始坍塌消失。

“动静之间,藏天地之变。进退之际,蕴日月之辉。”

“不在胜人,而在胜己。”

“不在制敌,而在制心。”

“小子,你现在还显稚嫩。这拳道精神,你以后慢慢领悟。”

随着二代师祖声音渐渐消失,浑身火焰裹骨的姜守中,落下了最后一拳。

火云道场四分五裂。

洞府外,天空中的火云巨拳直冲天穹砸去。

一瞬间,无数的火烧云堆叠而起。

天空染成了一片通红。

火云山的弟子长老们望着这一幕奇观,震撼不已,一个个呆若木鸡。

大长老更是激动大喊:“焚天拳!是焚天拳!”

禁欲道场内,独孤落雪缓缓睁开眼睛。

怀中的姜守中已经没有了危险。

绯红色的雪花飘飘洒洒,将她的肌肤染上动人的樱色。

周围不断闪现着靡靡的场景。

或是她和姜守中搂抱在一起亲吻,或是她放浪沉沦,或是她跪在地上,眼神迷离的望着身后持蜡的姜守中……

独孤落雪很是茫然。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欲海茫茫,茫茫欲海……自己信奉了毕生的禁欲之道,结果如今道场之内全是欲。

“沉沦?”

独孤落雪轻叹了口气,挥手退出道场。

……

洞府内。

女人睁开眸子。

姜守中此刻盘坐在石壁前,闭目感悟拳道。

独孤落雪站起身来,娥眉却微微一蹙。

她明显感觉到裙下沁着一股热意……

女人愣在原地。

这是……

原以为只是道场被侵染,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也……

独孤落雪不觉面上烘热,清澈的杏眼中满是慌乱与不知所措,以及从心底溢出的恐惧。

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在骇浪中漂泊的小舟。

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准备将她拽到海底深渊。

自己竟然动情了?

这是多么滑稽,多么讽刺的一幕。

且不说她热衷的禁欲之道,即便是自身的特殊体质,也无法轻易被**勾起……可如今,却和普通女人一样。

这让女夫子感到一种无助的羞耻。

仿佛有无数双嘲讽的眼睛在盯着她,讥笑她。

“我不可能动情……不可能……”

独孤落雪浑身颤抖,浓重的彻骨寒意侵袭至灵魂深处,压迫得她几乎窒息。

禁欲!

禁欲!

到头来一切皆成笑话!

女人面色苍白,嘴角微颤,一股无法抑制的逆血冲上喉头……她猛地张口,一口鲜血如红梅绽放在地上。

心口郁血的吐出,让她冷静了一些。

独孤落雪双手捏出一道法印,打在了自己的腹部,强行驱散残留着的那一抹火热。

待身体彻底平息,女人恢复了以往淡漠的神情。

她看了眼姜守中,走出洞府。

洞府外,众人还在等待姜守中的出关。

看到独孤落雪独自一人出来,不禁有些诧异。大长老疑惑问道:“独孤山主,姜墨他没出什么事吧。”

独孤落雪摇了摇螓首,看向燕西施,柔声问道:“燕夫人,能否给我准备一间屋子,烧些热水。”

身子黏的厉害,需要清洗。

燕西施本想说没有,但最终还是叫来门派丫鬟,吩咐了几句后,让其带着独孤落雪前往后院居住。

目送着女人倩影远去,燕西施嘀咕道:

“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待这么久,也不怕被人嚼舌头。”

厉南霜翻了个大白眼:“我就只看到某个人在嚼舌头。人家可是禁欲之道,还是儒家学问道德极高的女夫子,也就心脏的人才会乱想。”

“臭丫头,竟然教训起了你师娘,想挨揍是不是?”

燕西施抹不下颜面,双手叉腰气呼呼的骂道。

不过徒弟说得倒也对。

这世上如果真有女人纯白如雪,也只有这位独孤山主了。

……

在丫鬟的带领下,独孤落雪来到一间素雅的屋子。

待热水烧好,独孤落雪婉言谢绝了欲近身服侍的丫鬟。

她关上屋门,缓松开束腰的裙带,逐一卸下身上的罗裳,直至袒露素肌。

肌肤如凝脂,皎洁无瑕。

独孤落雪并没有急着入水,而是站在铜镜前。

望着铜镜里线条匀称的完美**,她神色莫名的有些恍惚,尤其看到腹下残留着的“动情”的证据,眼神趋于迷离。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左素。

想起对方就是这般,先在镜子里观赏着自己的身体,而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木鱼来展现另一个自己。

不过独孤落雪并没有学着躺在地上。

她收敛起心神,摒弃掉脑中那丝杂念,进入浴桶,将自认为肮脏的身子缓缓浸泡于水中,试图清洗干净。

当然,身体的洁净终究难以治本。

此时的独孤落雪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驱除心魔,修复道场。

要么彻底沉沦,置之死地而后生。

要么坚守本心,一点一点的修复。

两条路都很艰难。

女人思索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头绪。

她将螓首靠在浴桶边沿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滴滴水珠顺着女人绝美的轮廓缓缓流下,就像是无声的泪水。

而她的手,无意识的搓洗着身子。

她回想自己小时候坐在佛堂前聆听的记忆,回想年少自己在课堂认真听课的记忆,回想自己成年后青灯下缝衣的场景……

她不是没看过那些艳本春图。

她不是没听过那些污言秽语。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若是嫁人,新婚之夜是怎么样的。

只是这些都难以撩起她心底的**。

直到后来她愈发意识到,这些**与自己很遥远,就像是那一片片杨絮,燃过之后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如今,她又有了欲呢?

独孤落雪想不明白。

她轻喘了口气,缓缓坐起身子。

可这时她却惊愕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放置于腹下……

哗啦!

女人猛地从浴桶中站起来。

她愣愣抬起玉手,放在眼前,然后轻轻分开手指。

些许水色的线,藕断丝连。

独孤落雪似有感应,猛地扭头看向铜镜。

只见铜镜内,另一个自己正媚笑着,仿佛放浪于青楼的风尘女子。

“心魔……心魔……”

独孤落雪神色惊恐,大口大口的喘息,双手不断结着禁欲的法印。

良久,镜中妖媚的女人才渐渐消失。

独孤落雪瘫坐在浴桶中,望着水中漂浮着的黏丝,扯动一下嘴唇,随后狠狠一拍。

水液四溅,像是要拍碎那些污秽肮脏。

“我不信!”

“老天要我沉沦,我偏不沉沦!”

——

马车缓缓行驶在崎岖的山道上。

这是在衮州境内的,原本这里潜藏着山匪贼寇,不过当看到马车上的“银月”二字,那些打劫的贼胆瞬间熄灭。

而数里外则是万象神门的地界。

江漪靠在奢华软垫上,拿着鹰隼刚刚传递来的情报纸条看着。

“轻尘这丫头还真打算去十万大山啊。”

江漪将纸条撕碎,扔出了车窗,叹息道,“晏长青都说了让姜墨那小子去真玄山,你跑去十万大山做什么,笨丫头真是笨的可以。”

“大小姐是不是已经到十万大山了?”

锦袖满脸担忧。

以染轻尘御剑飞行的能力,去十万大山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江漪随手从银盘里拿起一颗葡萄丢在嘴里,笑着摇头:“还没呢,我以为这丫头是御剑飞行,结果直接走路。”

“走路?”

锦袖微微绷大眸子。

江漪掀起车帘,望着黑黝黝的大山说道:“女儿家的心思谁能猜得透,也许她在等,也许她在害怕,所以才想走慢点。”

锦袖听不明白,心里默默祈祷着快点找到小姐。

旁边冷静正抱着仙人掌,靠在车壁角落打着瞌睡。

而春夏秋冬四姐妹,自然在马车外面充当着护卫角色。

江漪目光从夏荷和秋叶身上掠过,放下车帘,学着冷静靠在车壁上,开始思考。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那天的独孤落雪。

对方的状况感觉怪怪的。

“这女夫子,该不会真的为了磨练道心而选择沉沦吧。”江漪暗暗想着。

不过随即她就为这荒诞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那可是女夫子。

那可是禁欲之道的真正石女。

怎么可能沉沦。

想起对方那寡欲清冷的模样,再回想自己时而发骚的贱样,江漪缓缓攥紧粉拳,恶狠狠的低声骂道:

“真想看看你独孤落雪伺候男人的样子,你若真有这么一天,我江漪跟伱一起伺候都行,到底看看谁更骚!”

正说着,靠在角落打瞌睡的冷静忽然坐直身子。

她低头看着发着绿光的仙人掌,说道:“好像有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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