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馋虫都出来了。”
这饺子刚买的,新鲜,一咬全是油汤,那个今天中午吃饱了的人,照样没舍得把饺子全留在晚上,就得赶紧吃两个解解馋。
白娇娇道:“我昨天晚上在我们学校电话亭边上找了个男同学帮你把事情跟人家说了,人家听起来挺关心你的,我让他告诉她,你这回的任务时间比较久,暂时不能联系,让她别担心。”
白世波给白娇娇的是医院的电话,正好关新燕晚上值班,把她叫过去亲自听的电话。
白世波听到也放心了:“等我好一好能下地了,我就自己给她打电话,写封信寄回家。我调到这边的事情,爹还不知道呢。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为我高兴。”
“那是一定的,你现在就得把伤给养的好好的,以后还想留在部队的话,身体绝对是本钱。”
听了白娇娇的话,白世波道:“我是这个病房里面最听话的,护士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就是为了养好伤。”
那边那个啃苹果的大叔笑了:“你拉倒吧,你现在是不能动弹,可不任人摆布吗?”
白世波被揭短,他咳了一下全身都跟着痛,却忍不住笑:“根本不是,我就是遵从医嘱好好养伤的。”
这话真假不重要,有这个心就是最好的。
正巧照看他们病房的护士进来了,道:“你这个同志态度真端正,表扬哈!”
作为护士,最头疼的就是病人偷摸干些医嘱不让干的事情,最后挨骂的都是她们这些护士。
听白世波这么说,人护士一下子就美了。
她来给白世波换吊瓶,闻见了病房里的饺子味儿:“你们还吃上饺子了?这么好的生活?”
“沾沾这个小伙子的光,他小妹给我们捎的。这筷子都沾了我的嘴了,不然就请你吃两个。”
那护士也不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倒挺外向:“舍不得就舍不得,我还能跟你们病号抢吗?”
她给白世波换完药,看向白娇娇,对白世波说道:“你这小妹长得可真漂亮,这就是上燕大的那个啊?”
“对,我妹妹可厉害了,第一年恢复高考就考上燕大了。”
白世波道。
“有对象了没有?要不要我帮忙介绍介绍?我之前照顾过一个首长,他家有个独生子呢。”
被介绍对象对白娇娇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她刚准备说自己已经有归宿了,一边啃苹果的大叔不干了,因为腿被吊着,只能尽力把身体歪过来:“小姑娘,你别看我躺病床上这挫样,我也是指挥一个团的呢,我儿子今年十五,你等他两年,我把他扔出去闯一闯,回来肯定是好青年。”
“你拉倒吧,十五岁连高中都没上呢,跟人家大学生配吗?小姑娘,我家有个表弟,今年高三了,他也要考大学,到时候也是大学生,跟你配的很。”
眼看着这还抢上了,白世波虽然说话困难,但还是抢到机会道:“别寻思了,我家妹妹出门子早,一家有女百家求,在我们那片儿多少青年抢都抢不到,哪还轮得到你们。”
白世波还拿起乔来了,但事实是白娇娇嫁给沈衡之前,有对象的白世晴追求者都比白娇娇的多。
大家都是劳动人民,就算青年们色迷心窍,他们的长辈也不可能愿意自己的儿子娶个大小姐回来供着。
“结婚了?”那护士本来还想跟大家辩一辩,那老首长的级别可不是一个团长的事,再说人家儿子现在也有军衔,正是娶媳妇的年纪,多少人想拿这事巴结,她一瞅有这么好的姑娘,上赶着介绍,到时候要是成了,她这媒人的好处少不了。
一听结婚了,一下子就泄了气:“是了是了,结婚要是不趁早,好的都让人家挑完了。”
她收拾好了药瓶就出了病房,留下病房里和她一样的叹息。
“小子,你们家怎么舍得让你妹妹这么早就嫁人啊?”
他不知道白娇娇的年纪,但是知道白世波的年纪,既然是妹妹,那岁数就还要小一点。
要是他有这么灵的闺女,他得留到三十再招女婿。
“......”若是要提起白娇娇结婚的事,白世波也不知道怎么说。
白娇娇笑眯眯的,也看不出有什么害臊:“找到合适的人了,这个不分早晚。”
她这一说,白世波也释然了:“我妹夫可好着呢,等他回来,领给你们瞧瞧。”
病友们也没觉得白世波在吹牛,毕竟这么优秀的妹妹在这儿摆着,找个优秀的女婿那是一定要的。
白娇娇每天都来陪白世波说会话,一来二去跟这些人也都熟络了,这些解放军性格都直的很,也没什么坏心眼,很容易就跟人家交心,白世波的心情也算不错。
白娇娇这天骑车回家就发现门是从里面插着的,没锁,她打开门就看到沈衡手里掐着那鸽子把玩。
“衡哥,你回来了!”
“这是什么玩意,想养?”
沈衡把鸽子放回笼子里头,朝白娇娇张开双臂,等着她扑过来。
“都洗好了,又干净又香,你过来闻闻。”
白娇娇把车停好,扑到沈衡怀里:“衡哥,我们进屋说。”
“行,进屋。”
沈衡给白娇娇开了门,白娇娇进去发现灯没有开,她伸手去摸灯的开关,脚边突然有什么东西拱了上来。
“啊......”
白娇娇往后退,那东西还是往她脚面上扑,吓了她一大跳。
“啪。”沈衡把灯拉开,“不是你想养吗,怎么害怕了。”
灯亮了,白娇娇才看清脚边那只摇尾巴摇的差点把腚扭断的小狗。
“衡哥!小狗!”
白娇娇蹲下身,那小狗一点都不怕人,往她怀里钻。
“高兴就高兴,别把我俩放一块说。”沈衡是坐的夜船,天刚亮就到了,一路把电视运到燕城,和王福顺一块儿一一送到早就订好的主顾家里。
王福顺今天晚上在跟那些船上的人吃饭,沈衡给了他一些钱,让他请客,这艘船暂时是他不可缺少的工具,还得把人哄好了才行。
他则揣着小白狗崽回到家里,怕狗冻着还特意把它放客厅了。
白娇娇把小白狗抱起来,爱不释手地摸着:“衡哥,你在哪儿找的这个小狗啊,真可爱!”
小白狗肥嘟嘟的,还是个长毛,三角形的小耳朵折叠耷拉在前头,小眼睛圆润乌黑锃亮,舌头红红的,一直伸出来试图舔白娇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