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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崩坏年代 第两百三十九章忠心(下)

“若雷斌待你一心一意,不曾负你,你要与他一起死,我不拦着你。可是,雷斌他不配。”丰离的语气冰冷,余庆却是呆滞了,回过头来看向丰离,丰离道:“余庆,你是我一手培养的人,雷斌是你的枕边人,我不信你对他的变化一无所觉。”

似是一直披着的保护壳被人剥开了,余庆很痛,但眼前的人,是她的主子啊,救了她的性命,造就了今时今日的她的主子,她的事儿,又有什么是主子不知呢,硬撑着,瞒着,不过是因为主子不愿意伤了她的心罢了。余庆的泪珠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紧紧地握紧了双手,摩擦着,想要以此掩盖心里的痛。

“我知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一日一日的晚归,身上的胭脂味,他说去应酬,可他有什么的应酬,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主子,我爱他啊,我总的记得,当年他用他一个月的月钱,送了我的那支玉簪与我求亲,他说过会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的,为什么他会变得那么快,快得让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余庆抱住丰离,痛哭不矣。

丰离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多情女子负心汉,男人薄情寡性自来如此怪只怪女人的心太软,总是容易为了一个男人付出所有,到最后,却是将女子弃之如敝履。

“我总教你们要懂得自爱,世上的男人,在爱你时,总是爱你,可不爱你时,亦是不爱你。余庆,雷斌待你或有过真情。而后背叛了你,如今他死了,我亦不愿你否定了与他的情义,那般亦是否定了你自己。”丰离的声音奇异地安抚了余庆的伤痛,“主子还让我记着他吗?”

“为什么不呢。他没能与你白头到老,那是他没有福分,并非你的原由。就像你记着当年他爱你时愿意为你付出所有。记着这些好。好好地活着。”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啊,只有余庆嫁了人,本以为雷斌会是一个懂得珍惜她的人。不料不单余庆看错,她也看错了。致使余庆落到如今这般的地步。

她命不久矣的消息传出去,旁人不知,余庆掌管着丰家的情报。对她的事儿,自是一清二楚。而在得知雷斌的异动时。余庆挣扎过,犹豫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将一切告诉她。

冲着这样的一份忠心,丰离是断不愿余庆死去。或是生不如死地活着。雷斌纵是可恶,但若让余庆只记得雷斌的恶,将来的日子。余庆定是活得很苦。她又怎么愿意让余庆那么痛苦地活着呢。

余庆年入丰离的怀时,痛哭流涕。“主子,他亦曾待我好过,真真待我好过的!”

“我知!”穷其一生,曾付出过所有的感情,爱过一个人,也被那人那样爱过,何其有幸,她是一个理智到极致的人,而与她注定纠缠一生的男人,又是那样一个不应该去爱的帝王,丰离不谈爱,但对于相爱的人,总是给予更多的宽容。雷斌此时死去的时候或是对余庆没有半点情义的,但许多年前,那个少年看着余庆时,眼里心里,都只有余庆。

只是人心易变,那么的名利财富美女,雷斌要的越来越多,余庆却一直没变,到现在,余庆在雷斌的心里,更多的是碍眼的人,可在他没有成为丰家的家主之前,却又必须的倚仗着余庆,如此两下煎熬,雷斌的心理越发的扭曲,方有了今日。

以往她曾想余庆拥有了爱情,许会是她身边自小长大的婢女中最幸福的,余韵当年犯了错,她再不曾用过余韵,只将她放在丰恒的身边,这么多年,余韵谨记教训,自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余然,余然……当年她逃出宫避在大理,原是休养生息,不料避过了康熙,却还被阎楼的杀手察觉,为了灭口,她自是倾尽了所有,只是那时她手上能用的人人太少,余然为救她而死;余欢,却是早已看破红尘,立志终身不嫁,这些年来,一直帮她管着人,调教人。

想来她活到今日,喜她爱她的人那么多,恨她怨她的人也不少,她身边的人,背叛的,忠心的,在被背叛时,哪怕经历过委多,丰离依然有些难受,可在看到那些个对她忠心耿耿,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人呐,丰离总觉得,她的两辈子所得的,哪怕立时死了,亦是无憾了。

宫中哪怕自太后去后,她为宫中之首,亦无人敢与寻她晦气,但在安抚了余庆之后,依然让余庆离宫了去。余庆拭过泪珠,“主子,奴婢想回来伺候你。”

丰离原不想答应,但看着余庆企盼的目光,“待你心情平复些了于说。”

余庆岂不知丰离的体贴,刚止住的泪又要落下了,“主子莫嫌弃奴婢,奴婢这条命是主子给的,奴婢伺候惯了主子,往后,也愿意一直伺候主子,主子……”

她不知雷斌一事之后,丰离待她的信任可还一如既往,她害怕,害怕的。

“莫胡思乱想,你们待我的忠心,我心里知晓。不让你入宫,只是觉得你或是需要放松些。”丰离是何人,余庆刚一开口,她自是明白了余庆的顾忌与担忧。只是余庆以往不曾为了雷斌背叛了她,雷斌死了,更不可能再动摇余庆,她自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尤其似余庆这般的人。

“主子还愿意相信奴婢,奴婢铭感五内!”余庆这些年来见过太多的人,可似她的主子有这般胸怀气度的,天下无几,她信服丰离,唯愿听丰离的调遣,因丰离从来亦不会负不负她的人。

“我们自小长大的情义,客套话何必再说。出宫去吧!”让余庆离宫,雷斌的尸首,自由亦由余庆带出宫去,夫妻一场,余庆求情要让雷斌入土为安,丰离自不会拒绝这等小小的要求。

那么热闹的紫禁城啊,此时的灯笼依然明亮,却已经渐渐只闻得夜啼与更声,丰离已然听不见,但远远瞧着那么大的紫禁城,刚刚还那么多的人,此时,却只剩下宫人。

“主子,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是该回宫了,此时,康熙定然在等着她,等着她给一个交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