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沁走过去亲密地挽住了江斯年的胳膊,撒娇地仰头对江斯年说:“老公,我担心你一个人出差在外照顾不好自己,就跟来了,别生气好吗。打给公司,公司说帮你订的是浦西洲际酒店。不过,在这里碰到曼曼和陆总真的好意外。朗”
说话的功夫,三个人已经来到了陆存遇的面前,童沁的这番话,也灌进了陆存遇的耳中。
陆存遇,江曼,江斯年,三个人的心里都明白,童沁只是来亲自捉/奸的而已。
江曼抬头,视线与陆存遇那叫人琢磨不透的视线相对。
陆存遇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的沉稳与内敛,就好像一位长辈在平静地望着犯了错误不让他省心的孩子们。江曼已经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不会觉得短,江曼略微了解,陆存遇是一个有脾气不会随便发的男人。
江曼此刻也的确软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双眼盯着对面宫。
陆存遇大方地伸出手,与江斯年握了下手,江曼见他此举是有几分讶异的,抬起头,见他视线正疲惫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泛着血丝。他把视线重新搁在了江斯年的脸上:“稍后下来一起吃个饭。”
江斯年理应回应陆存遇,论地位和金钱,他都不及陆存遇,所以即便是因为江曼,他也不会直接正面的得罪陆存遇。
“好的,正好我的晚饭还没有吃。”不待江斯年回答,童沁先喜笑颜开地抢先回答了。
江斯年点了点头,两个男人的目光交错,他拎起童沁的行李箱,一言不发地带童沁先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江曼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前台附近,童沁拉住江斯年的胳膊小声问:“我不可以跟你住一间房吗?”
“不方便。”他说,大步往前台走。
童沁压抑着冷冷的笑,眼睛从江曼和陆存遇那边扫过,重新回到自己老公的脸上:“有什么不方便的,怕江曼看到了会吃醋吗?你的眼睛究竟看到了没有,陆存遇也追来了上海,不管他是玩玩还是怎么样的,起码现在江曼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他会和江曼开一间房,搂着你心里爱的那个女人睡一整夜!”
“不住了?不住了就滚出去——”江斯年突然回头,凌厉的眼神盯着一张小嘴在喋喋不休的童沁。
江斯年站在童沁的前方,他抬眼,视线刚好落在那边江曼的身上,黝黑的瞳仁注视着陆存遇的手指掠过江曼的柔软发丝,而江曼,似乎也对陆存遇笑了。
“住不住随你!”江斯年已经对童沁失去了耐心。
童沁不想在江曼的面前丢脸,就只好忍下这口气,事实上她从20岁开始就在忍受,已经习惯。童沁拿出了身份证,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事先没有订到空的房间,这会儿刚好有退房的,她才订上。多间超豪华的套房都没有了,行政套房和总统套房提前几天就已经被人预定完毕,童沁只好住进了豪华客房。
房间并不是跟江曼那层同一楼层,童沁心里舒服了点,自己和江斯年一起上楼,这样江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江斯年住的一间房。
“谢谢。”办完手续,童沁收起了身份证,回头对江斯年说:“把我送回房间可以吗。”
酒店的工作人员要帮童沁运送行李箱到客房,童沁一扬眉,拒绝:“不用了,谢谢!”
江斯年拿起童沁的行李箱,只为耳根清净,别在一楼大堂里继续跋扈的丢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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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的房间是公司订的,还有陈弯,不方便让陆存遇一起同住。
本以为要帮陆存遇办理入住,但他的助理都办理完了,提前预订的豪华行政套房。
“你来工作?”江曼问,因为听他说他还带了助理。问完江曼又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什么问题,明知道他此次也来上海出差是为了……自己。
陆存遇和她在外面的车里,驾驶室上,他的视线看着前方,点了点头:“手上有个收购案,需要跟上海这边投行的朋友详细面谈。”
“哦。”江曼点头。
车内气氛静默了一会儿,江曼主动地对他说:“我不知
tang道江斯年会来,童刚也不知道我和江斯年的关系。跟我一起来的陈弯陈经理在酒吧跟一个旧情/人离开了,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我出酒吧就遇到了江斯年,他跟你抵达上海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酒吧?”他看向她,打量的目光。
江曼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解释:“不是去酒吧里玩,陈经理往酒吧里跑,我下车跟去要带她出来,怕她出什么事。后来发现我担心的多余,她是进去找熟人的。”
她对他说了手机怎么摔坏的。
陆存遇是很信任江曼的,他抽着烟,江曼也一直在注视着车内阴影下陆存遇略显立体的五官轮廓,而他眼眸里深谙难懂的情绪,江曼觉得那大抵都是因为纠缠自己的江斯年而有,江曼正琢磨怎么缓和气氛之际,他突然开腔:“其实我跟江斯年非亲非故,随便想想办法,就能把他玩的一无所有。”
“……”
江曼的脸色有些发白:“你开玩笑的?”
他的视线越过江曼望向了酒店门口,那里走出来两个人,童沁,江斯年。江曼却直直地盯着陆存遇的五官,没有看任何别的人,他的表情很正常,说话的语气其实也很平静。
“别吃醋了,他慢慢的会知难而退。”
江曼低头说话时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看的他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陆存遇捻灭了烟蒂,收了起来。
车鸣笛,江斯年和童沁听到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江曼坐在副驾驶,陆存遇开车,后排座位上坐着童沁和江斯年。车在上海夜晚的街上行驶了很久,期间童沁一直在说话,气氛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尴尬。陆存遇非常熟悉路,后来他把车停在了一家沿江餐厅门口。
四个人坐下吃饭,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清楚一些事情,明着却无法捅破。
陆存遇的背后就是波光粼粼的江面,衬的他整个人身上仿佛都带着耀眼的零星光辉,东西是他点的,绅士地询问过桌上的两位女生意见,江曼吃过了不饿,没有意见。童沁说自己以前跟江斯年来过上海,由于太赶,就没有时间品尝地道的上海菜,陆存遇点的这几道菜童沁很感兴趣。陆存遇和江斯年还点了些酒,男人之间大有要喝两杯的意思。
两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男人们才感兴趣的话题,童沁和江曼根本就插不上话。
陆存遇伸手勺汤,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色的精致小瓷碗,把热汤放到了江曼的眼前,关心的说:“不饿也喝一点,你的手很凉。”他也用自己的手攥了攥她的手指尖,的确很凉。
童沁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吃自己的东西,心里很不希望江曼得到幸福,不过眼下,江曼身边有个男人总比没有男人好。
童沁在心里默默祈祷,陆存遇一定要甩了江曼,早早晚晚,并且要甩的很惨,最好那时的江曼已经残花败柳的再吸引不了江斯年。
陆存遇跟江斯年各自点了根烟,他的身体微微前仰,给闷头喝汤的江曼碗里加汤,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伸向桌下,他的视线望着江曼的小汤碗,问江斯年:“平时玩股票吗?”
“没有。”江斯年一听股票两个字,闭上眼睛,心里想的是江曼是否很生气老爸玩股票赔钱的事。
陆存遇像是笑了,用勺子慢条斯理地把一块汤里的小排骨勺到江曼的碗里,他抬头对江斯年说:“如果感兴趣,可以找我。”
江曼按耐不住地抬起头看陆存遇,但是他并不看她。
江曼想起车里他说的那两句话,他要干什么?江斯年一旦开始跟他在经济上打交道,恐怕有一日惹了他不高兴,定会栽倒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