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这画极有可能是真迹!”
石老通过放大镜凝视着画作,一脸正色道。
“石老,您再仔细看看。”
萧一凡急声说,“这画牵扯到云都县长的仕途,请您多费心!”
秦竹韵听后,解释道:
“石老,我朋友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
“没事,我理解!”
石老轻摆两下手,将手中的放大镜,挪到画中最后一头牛身上。
“咦——”
石老发出惊诧之声,低着头,全神贯注紧盯放大镜。
萧一凡见状,急声道:
“石老,是不是……”
秦竹韵轻扯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出声。
石老抬起头,脸色微沉,蹙着眉头道:
“这画不对劲,有问题!”
“石老,这幅画是假的?”
萧一凡急声问。
石老轻摇两下头,沉声说:
“这幅画不能以简单的真假来评论,极有可能是拼凑而成的。”
“拼凑而成?”
萧一凡和秦竹韵互相对视一眼,满脸不解。
“对,十有八.九是的。”
石老笃定的说,“这也是我之前看走眼的原因所在。”
“石老,我们俩对国画一无所知。”
秦竹韵柔声道,“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石老抬眼看过来,沉声道:
“竹韵,稍等,我再好好甄别一下!”
“好的,石老请!”
秦竹韵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足足十分钟后,石老抬起头来,将放大镜轻放下来。
“竹韵,我现在肯定的告诉你,这幅画是拼凑而成的。”
石老一脸笃定的说。
萧一凡面露欣喜之色,出声道:
“石老,麻烦您帮我们分析一下!”
“好,没问题!”
石老胸有成竹道,“这幅五牛图有四只确实出自李大师之手,但最后这只却是后人拼凑上去的。”
“这么说来,这幅画大多是真迹?”
萧一凡一脸紧张的问。
“非也!”
石老指着画作说,“这四只虽出自李可染之手,但却仍是拼凑而成。”
说完,石老为秦、萧两人做了详细解释。
秦竹韵听后,依然一脸茫然。
萧一凡眼前一亮,出声道:
“石老,您是说,李可染练笔时,画了很多幅五牛图。”
“这四头牛是从不同画上裁剪下来,然后再粘贴、拼凑在一起的?”
“对,小伙子说的不错,就是这意思。”
石老沉声道,“这四头牛虽都出自李可染之手,但却不是一幅完整的画,而是通过裁剪拼凑而成。”
秦竹韵听到这,恍然大悟,伸手指着最后那头牛,问:
“石老,这头牛根本不是李大师画的,出自其他人之手?”
“没错1”
石老一脸兴奋道,“这人虽刻意模仿,但由于水平不够,一眼就能看出来。”
见秦竹韵一脸疑惑,他伸手指着最后一头牛的眼睛,道:
“竹韵,你看这头牛的眼睛是不是没有神采,看上去非常呆板!”
听到这话,秦竹韵抬眼紧盯那头牛的眼睛看。
“没错,确实如此!”
美女一脸兴奋的惊呼。
石老伸手抚须,面带微笑道:
“画龙画虎难画骨!”
“大师就是大师,一般人绝对模仿不来。”
“外形,你能画的一模一样,但神采,绝对画不出来!”
萧一凡似懂非懂,试探着问:
“石老,这画虽是拼凑而成,但大多是李可染的真迹,市场价大概值多少钱?”
这是萧一凡最关心的。
这画如果值不少钱,滕兆茗的受.贿罪依然跑不了。
石老轻摆两下手,笃定的说:
“小伙子,这画虽是李可染所画,但由于是拼凑而成,因此并不值钱!”
萧一凡心中暗暗出了口气,但仍不放心,追问道:
“石老,具体值多少钱?”
“这充其量就是个工艺品,两三千块钱吧!”
石老随口道。
萧一凡一脸欣喜,急声问:
“石老,您确……确定?”
秦竹韵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江南省的书画作品都是石老定的价,你说靠不靠谱?”
不等石老开口,秦竹韵柔声说:
“石老,您别误会,我朋友他……”
石老轻抚胡须,出声道:
“竹韵,我明白小友的心情,关心则乱!”
“这幅书画作品的价格绝不超过三千元,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看着石老笃定的神色,萧一凡满脸激动,急声说:
“石老,谢谢您,非常感谢!”
他边说,边用力握住石老的手,久久不松开。
石老轻拍萧一凡的手背,以示安慰。
“石老,给您添麻烦了!”
秦竹韵柔声说,“我们先走一步了!”
“我就不留你了,竹韵,有空到家里来玩!”
石老面带微笑道。
秦竹韵听后,点头答应。
上车后,萧一凡如释重负,沉声道:
“竹韵,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谢谢!”
在这之前,为了帮滕兆茗,萧一凡没少想办法,但都功亏一篑。
秦竹韵从《五牛图》入手,解决了难题。
萧一凡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
“谢谢不能空口说白话,得有实际行动。”
秦竹韵娇声道,“人家可还饿着肚子呢!”
两人从云都赶到金陵,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去拜访石老了。
萧一凡这才回过神来,急声道:
“走,我请你吃大餐去!”
“ok,走!”
秦竹韵开心的说。
半小时后,两人从高档西餐厅里走出来。
萧一凡脸上的神色有些许不自然,出声道:
“说好我请客的,却还让你破费,真是过意不去!”
“得了吧!”
秦竹韵一脸正色道,“你那点工资,还不够请我吃三顿饭呢!”
萧一凡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伸手挠了两下头。
“正事办完了,饭也吃了,我们回去吧!”
秦竹韵柔声说。
“竹韵,天太晚了,开车不安全!”
萧一凡出声提议,“要不,我们去找家宾馆,住一宿,明天再回去。”
秦竹韵听到这一提议,俏脸羞红,低声说:
“不行,我明天六点之前,要将画还回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马虎不得!”
萧一凡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低声答应。
秦竹韵偷瞄了他一眼,螓首低垂,面红耳赤道:
“到芜州后,去我家!”
满脸失落的萧一凡听到这话,兴奋的问:
“竹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讨厌,不理你了!”
秦竹韵娇嗔着,上了车。
萧一凡一脸坏笑的上车,上了驾驶座,驾驶红色佳美向芜州疾驰而去。
晚上,高速上没什么车。
一个小时后,红色佳美就驶进了帝景蓝湾别墅区。
帝景蓝湾是芜州最高档的小区,没有之一,住在这的,非富即贵。
对于秦竹韵住在这,萧一凡并不吃惊。
这年头,赚女人的钱,再容易不过了。
她作为连锁美容院的老板,身价绝不低。
秦竹韵还和市.委副书记杜锦荣有关,在这买房,再正常不过了。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走进别墅后,秦竹韵还是被震惊了。
秦家装饰非常奢华,水晶吊灯从三楼垂到一楼,进口地砖锃亮,别墅里全套红木家具,极尽奢华。
“随便坐,我去帮你泡茶!”
秦竹韵柔声招呼。
萧一凡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坐定,将头倚靠在沙发背上,满脸惬意。
突然,一个短信提示音传来。
萧一凡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秦竹韵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回家没,在忙什么?”
当看清发短信之人是杜锦荣时,萧一凡彻底傻眼了。
杜书记这么晚给秦竹韵发信息,意欲何为?
“他们俩之间不会有特殊关系吧?”
萧一凡心中暗道。
这一想法刚一产生,就被萧一凡掐灭了。
他虽不知杜锦荣的人品如何,但秦竹韵为人正派,绝不会当*。
除此以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
秦竹韵如果和杜锦荣有关系,绝不可能是**。
“他们到底是秘书关系呢?”
萧一凡越想,越不解,不由得眉头紧蹙。
杜锦荣这么晚了,给秦竹韵发这种“垃圾短信”,这意味着什么?
萧一凡百思不得其解。
秦竹韵端着一杯香茗走过来,柔声道:
“一凡,口渴了吧,喝茶!”
在西餐厅里吃了许多美味佳肴,他只觉口干舌燥。
“谢谢!”
萧一凡接过茶杯时,眼珠一转,出声道,“竹韵,你手机响过了!”
秦竹韵轻哦一声,弯腰伸手拿起手机。
见到杜锦荣发过来的短信后,秦竹韵俏脸阴沉,低声说了两个字——无聊!
她的话语虽轻,萧一凡却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秦竹韵一脸不悦的表情,萧一凡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她和杜书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锦荣是芜州市的三号人物,许多削尖脑袋想和他结交。
秦竹韵见到他的短信,满脸不快,甚至还说其无聊。
看到这一幕,萧一凡如同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一凡,画的事弄清了,你怎么如何操作这事?”
秦竹韵柔声问。
“这事关系重大,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萧一凡出声道,“到时候,还要请你帮忙。”
滕兆茗现在被关在市纪委里,根本没法给他传递消息,只能请秦竹韵出手。
“没问题,需要帮什么忙,你尽管说!”
秦竹韵柔声说。
萧一凡听后,面露感激之色,出声道谢。
“又来了!”
秦竹韵一脸无奈道,“从石老家里出来,你说了多少声谢谢了!”
“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萧一凡诚恳的说,“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你真心实意的感谢,但能不能别说谢谢了。”
秦竹韵柔声说,“我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哦,鸡皮疙瘩在哪儿?”
萧一凡装模作样的往美女身上张望,“让我来看看!”
“讨厌!”
秦竹韵娇声道,“我才不让你看呢!”
“不让看不行,非看不可!”
萧一凡伸手作势要将美女拿下。
秦竹韵则竭力躲避、反抗。
两人打闹作一团。
一番嬉闹后,秦竹韵不出意外,瘫倒在萧一凡怀里。
萧一凡虽很冲动,但并未急于行动。
两人赶了三百公里的路,满身是汗。
“竹韵,我们先去洗个澡!”
萧一凡低声提议。
“对,我水都放好了,被你一捣乱,给忘了!”
秦竹韵满脸害羞道。
“太好了,走,一起去!”
萧一凡急声说。
“我才不要呢,你自己去!”
秦竹韵拒绝道。
好女架不住孬汉磨!
在萧一凡的再三恳请下,秦竹韵无奈的点头答应。
萧一凡开心不已,搂着美女向卫生间走去。
走到卫生间门口,萧一凡突然一激灵,低声问:
“竹韵,你老公不会回来吧?”
萧一凡是正科级干部,若是被人捉歼在床,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不是酒店,而是秦竹韵的家,不得不防。
“这别墅是我买的,和他无关。”
秦竹韵一脸不屑道,“他从来没来过?”
萧一凡满脸震惊,出声问:
“这别墅是你自己买的?”
“怎么?不行吗?”
秦竹韵不答反问。
帝景蓝湾是芜州最高档小区,一套别墅,没上百万绝拿不下来。
2000年前后,芜州一套商品房的价格不过十多万。
百万富翁在当下,绝对是有钱人。
萧一凡知道秦竹韵是富婆,没想到竟如此有钱。
“行,当然行!”
萧一凡连连点头。
秦竹韵见状,咯咯娇笑道:
“骗你的!”
“这房子是我爸妈买给我的,装修也是他们搞的,是不是特别土?”
萧一凡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心中暗道:
“装饰如此奢华,在她眼里竟然特别土。”
“有钱人的世界,哥不懂!”
萧一凡顾不上感慨,搂抱着秦竹韵走进卫生间。
将近一小时后,两人才出来。
除了洗澡,还做了什么。
除当事人以外,不得而知。
秦竹韵连路都走不稳了,萧一凡半搂半抱她向卧室走去。
又过了半小时,主卧里才恢复平静。
萧一凡虽觉得累的不行,但却并未闭眼。
“竹韵,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但……”
萧一凡欲言又止。
秦竹韵抬起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看过去,柔声说:
“一凡,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萧一凡轻嗯一声,不再出声。
美女既然知道他想问什么,想说,一定会说。
如果不想说,他追问,只会让双方尴尬。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结婚了,还是完璧之身?”
秦竹韵柔声道。
萧一凡虽觉得有几分尴尬,但还是轻点了两下头。
秦竹韵的俏脸上,愁云密布,柔声问:
“一凡,你知道宋运宝吗?”
何云豹,芜州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吃喝漂赌,无所不为。
据说,他是市里某位高.官的公子,但放眼芜州,并无姓何的官员。
秦竹韵突然提及何云豹,萧一凡一脸茫然,下意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