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抓到我。”
“你再说一遍。”
“有什么问题吗？”
“从你说的话里，我得出了一些结论，”电话那头的韩盛道，“比如你一直在当不当线人之间徘徊，又比如你决定在被抓捕之后当线人。假如我的分析是对的，那我就会立即将你的事上报给我的上级，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抓捕到你。我国法律讲究的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自己能跟我们合作。”
“所以如果我现在拒绝了你，你就带人抓捕我？”
“我还在休假，这事会是我的同事在做。”
“看来警察和毒贩永远不可能当朋友。”
“那就要看毒贩那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听到韩盛这话，沙马阿木沉默了。
鼻息变重后，沙马阿木道：“给我一周的时间考虑。”
“时间不等人。”
“四天总可以吧？”
“可以。”
“那就这样吧。”
“要是我这边知道了最新的情况，我会跟你说一声的。”
“嗯，”顿了顿后，沙马阿木道，“我有一个要求，这个要求你们必须答应我，要不然哪怕我被你们抓住了，我也绝对不会当你们的线人，教你们该如何铲除包括金剪刀在内的多股贩毒势力。”
“什么要求？”
“免除我所犯下的所有罪行。”
“这个我说了不算，得到时候组织会议进行集体讨论。”
“概率呢？”
“说不准。”
“如果我帮了你们，那这次扫毒行动在国内肯定是首屈一指的。跟我的自由比起来，我觉得划算的是你们。对于我的身世，你应该也了解得非常透彻。我跟你这种出生在快快乐乐的大城市的人不同，我是出生在一个父母都是瘾君子的小村庄里。我也像我妹妹那样渴望换个人生继续活下去，但我当时没有她那么勇敢。后面在父母的教唆下成了毒贩，我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想改邪归正？”
“我要保护我妹妹。”
“那我跟上级商讨一下，之后再告诉你概率。”
“嗯。”
因韩盛没有再继续说话，所以沙马阿木便挂机。
对于他们俩的对话，江小尹听得比较清楚。
所以他们没有再聊后，江小尹当即道：“阿木哥，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但我还是知道你其实是个好人。现在有机会跟过去正式道别，所以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
“别跟我讲大道理，你比我小多了，而且可能还是个未成年。”
“我再过两年就成年了。”
“十六岁，真小。”
“怎么就小了？”有些不服气的江小尹道，“阿木哥，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一个以年龄论辈分的社会。你别看我才十六岁，但我什么事都能做，特别的独立。像在学校那边，班主任就经常夸我，我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呢！”
看到江小尹那显得有些得意的模样，沙马阿木就知道江小尹的心理年龄并不高。
笑了笑后，沙马阿木道：“唱歌给我听。”
“嗯？”
“唱歌给我听。”
“我唱歌不好听，要不我直接用qq音乐放歌给阿木哥你听，”拿起手机，目光清澈的江小尹问道，“阿木哥你想听谁的歌。”
“那你帮我搜一下。”
听到沙马阿木这话，江小尹立即打开了qq音乐，并点了下上方的搜索栏。
之后，江小尹一脸期待地看着沙马阿木。
故意沉吟了下后，沙马阿木道：“这个女歌手她叫江小尹。”
“江小尹？这不是我的名字吗？”
“难道就不能有个女歌手名字跟你重叠？”
被沙马阿木这么一反问，江小尹当即输入自己的名字并搜索。
可惜，搜索结果显示并没有这个女歌手。
疑惑的同时，江小尹将手机屏幕对着沙马阿木。
“真是傻乎乎的，”叹了一口气后，沙马阿木道，“我是想听你唱歌，所以你直接唱就是了。”
“但真的很难听。”
“别蒙我了，”沙马阿木道，“我来你这边陷入昏迷的时候，我明明有听到你在唱那首《祈祷》。”
“那还是唱这首？”
“随便。”
“别的也可以？”
“我说了，随便。”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有些紧张的江小尹当即唱起了薛之谦的《丑八怪》。
江小尹的声线很细腻，加上有点儿怯生生的，所以听起来特别舒服。
听着歌声，心情平静了不少的沙马阿木当即闭上眼。
除了听歌以外，沙马阿木还在想着之前和韩盛的对话。
要是不需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成为一个可以自由行走在天南地北的人，这或许可以称之为重生。
重生之后，他可以做一些他喜欢做的事。
比如开个利润不高但足够一家人开销的小店，又比如偶尔带着心爱的人去世界各地旅游，还不如学一学他一直想学的吉他。
要是闲暇的时候去打一场篮球，那其实也挺惬意的。
想着想着，沙马阿木都陷入了幻想。
在江小尹那动人歌声的催动下，沙马阿木的幻想格外美好绚烂。
下午四点，正坐在收银台前看新闻的白琴的手机响了。
打进来的虽然是陌生号码，但因为被112个人标记为快递，所以白琴知道肯定是顺丰快递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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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我是顺丰快递的，请问在家吗？”
“我在上班，”白琴道，“你直接帮我把快递放在门卫那边，我会去拿的。”
“哪个门？”
“就是对面是华润超市的那个门。”
“南门，对吧？”
“反正对面是华润超市。”
“那就是南门了，”快递员道，“那我现在把快递放在南门门卫那边，你记得下班后就去取。”
“好的，谢谢。”
挂机后，白琴是蠢蠢欲动。
她想现在就去拿药，之后再找机会给许依娜下药！
记起一个小时前张栋有买了一只乳鸽来店里，白琴当即站了起来。
看着不远处那正在和员工聊天的许依娜，白琴道：“依娜，你帮我看一下，我要出去一下。”
听到白琴这要求，许依娜有些惊讶。
因为在许依娜的印象里，白琴应该还很恨她。
她下午一直想找机会跟白琴聊一聊，就是已经打算打掉孩子并继续做好姐妹的事。
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所以她是想晚上下班了再和白琴好好聊一聊。
“可以吗？”
被白琴这么一问，回过神的许依娜当即嗯了一声。
白琴走出韩记之际，许依娜已经坐在了收银台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