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过的话吗?有人有需求,就有人提供需求。”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的一幕,对我来说,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我们每天送生活的环境,虽然有争吵、有欺骗、有小偷、有谎言……但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当你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肮脏的一面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争吵啊欺骗啊什么的,一瞬间都变成了美好的事情。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其实我们生活的环境远没有我们看上去那么美好,在很多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可能正在发生着恐怖的事情。
当你吃着山珍海味的时候,可能有人正被喂着吃屎;当你和你的爱人**的时候,可能有的人正在为取悦他人而放弃自尊;当你……
我不敢想下去,这些可怕的肮脏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以前,他们距离我是那样的遥远,而现在,他们像是恶魔的爪子一样,一点一点朝我伸出了毒手。
我隐约有些明白胡斩的意思了,他是要把我拉下水,和他一样,从事这种肮脏的职业。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我只答应你来绯色上班,如果你要我跟你去做那种事情,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说完,我转身要走,胡斩不急也不燥地说,“在你离开这个房间之前,你最好考虑清楚。”
他又在威胁我,又在威胁我了,骂了隔壁的,我愤怒地冲过去,只是,还没挨到他的衣服,就被他擒住手腕,一个翻身,将我压在地上。
我咬着牙挣扎着,“姓胡的,我相信你做的这些事情,胡瑟都是不知道的吧?你就没想过,假如有一天她知道了,她会怎么看你吗?”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除非,是你泄露的。”
妈的,这要是胡瑟真知道了,就算不是我说的,他也会认为那是我说的。我特么遇到这个变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胡斩将我的胳膊松开,并且,给我开出了诱人的条件,说只要我答应给他办事,每一单生意,可以给我5%的提成。
“你可能还不知道5%意味着什么,一笔单子,最低的交易价格是10万,5%也就是五千。一个月至少有10到二十笔单子,那你的收入,就是五到十万,想想,是不是比你那破公司赚钱容易多了?”
我冷“哼”一声,“你别给我灌**汤,要真那么容易,你随便找个人都能去做了,干嘛还要拉我来?你让我帮你,无非就是看中了我和赵雪的关系,只要我出事了,赵雪肯定会保我,对吧?”
胡斩微微一笑,“还挺聪明的。不错,你说的都没错。咱们都是生意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在社会上闯荡了这么久,有一个道理不会不明白吧,越是风险大的事情,回报就越高。”
“可你这是犯法,是犯法。”
“犯法?”胡斩定定地看着我,“噗嗤”一笑,“你以为那些上市公司什么世界五百强就没做过犯法的事情吗?偷税漏税贿赂高管不算犯法吗?既然都是犯法,那又有什么不一样?况且,我一没拐人二没偷人,这些女孩子都是自愿的,我只不过是她们和顾客之间的桥梁罢了。”
我在心里冷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把这么不光彩的事情,竟然也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是,那些女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拐来偷来的,是自愿的,可是,他给她们提供培训,把她们从一个个花季少女变成淫荡的女人,他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吗?扼杀了一个个花季少女的一生。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你的。”说完,我起身便要离开,偏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
胡斩让那人进来,而那人进来之后看到我,欲言又止,胡斩却说,没关系,让他随便说。
“胡爷,小佟那边介绍了几个姐妹过来,您看……”
“走吧,过去看看。”胡斩说着,转头看向我,“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我把头一扭,“不去。”
“那你可别后悔啊。”他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
天知道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算了,去就去吧,反正,只要我立场坚定就行。
胡斩能把绯色开在这么显眼的位置,甚至,那些来做那种工作的女孩子,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跑到这里来面试,实在是太猖狂了。
新海的公安们到底是不是吃干饭的,这种事情也不管?
一路上,我胡乱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一间包房里,站着两个女孩子,打扮的很是艳丽,但是,那衣服的搭配实在是不忍直视。我注意到其中一个女孩子手腕上还带着一串不值钱的手镯,可能是时间太久了,上面的漆都被磨掉了。
还有她们的双脚,虽然穿着高跟鞋,染了指甲油,但却掩饰不住双脚的粗糙。我猜测,她们很可能是农村来的,迫于生活,才走上了这条路,而且,她们为了给胡斩留下个好印象,希望能应聘上,花了血本将自己打扮一番。只是,她们并不擅长时尚和装扮,所以这一身衣服,搭配的很不协调。
女孩子们双手交叉放着,不安地搓来搓去,看见我们进来,立刻笑盈盈的,但那笑容明显的很僵硬。
我们进来之后,那前来给胡斩报告的男人就把包房的门从里面反锁了。胡斩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而那个男的则对那两个女孩子说,把衣服都脱光了。
两个女孩子互视一眼,脸上一片绯红,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动手。
那男的就说:“如果不愿意,你们现在就走吧。”
“不不不,我们愿意。”两个女孩子说着,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身材都不算特别好,中等偏上。
**着身子让她们显得很是不安,双手一会捂着胸前,一会捂着下面,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子突然“呜呜”哭起来。
我实在看不下去,把她们的衣服给她们披上,叫她们赶紧走。
没想到,那两个女孩却是连连摇头,“不行,我们不能走,老板,求求你收下我们吧,求求你了。”
那两个女孩显然是误会了,把我当成了管事的,对我又是磕头又是鞠躬的。
我说你们别这样,有手有脚的,哪里找不到好工作,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情?
那个高个子的女孩说,“我们找过工作,可是,那些老板不是对我们动手动脚的,就是嫌我们没工作能力。有一次,我还差点被灌醉……与其被那些老板占了便宜,我还不如把第一次卖给能买的起的人。”
她旁边的矮个子女孩也哭着说,“现在的社会竞争力实在太大了,大学生都一抓一大把,更何况我们这些没什么学历的。每个月就两三千块钱,根本不足以维持一个家庭的开支。我家里还有重病在床的父亲,三个弟弟都在上学,我……我不赚钱的话,他们拿什么生活。”
我的手渐渐松开了,听着她们哭泣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助。
曾经,我也像她们一样,被这个社会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我一个大男人尚且有过偷生的念头,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女孩子了。
她们被生活所迫,不得已走上这条路,不偷、不抢,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去换取她们想要的物质生活。
这是她们的幸运,也是她们的悲哀。
我回头看着胡斩,他就那么悠然自得地看着我,一副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去管的样子。那是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我可以拿出钱来资助这两个女孩子,但是,还有更多的女孩子呢?谁去资助她们?
这就是个根源的问题,以我一人的能力,解决不了那么多的问题的。
我颓然地走到胡斩身边,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