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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通途 2338.气短之言

高兰忧心忡忡地道:“只要爷爷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高兰对老爷子的称呼再次体现出称呼上的混乱,事实上,她应该叫舅公才对,只是她认为叫爷爷要更为亲切一些。

“我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蒋慧珍为老爷子掖了掖被角道,“兰丫头还没吃饭吧?渐红,要不你先陪她去吃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这是一个长期战役,没有一个好身体是不行的。这边我先照料着。”

“慧珍姐,那就先劳烦你了。”高兰也不矫情。

下楼梯的时候遇上任克爽两兄弟,由于老爷子转危为安,这两兄弟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尤其是任克爽。任克爽之所以能够有如此之大的跨越,老爷子是一个重要因素,如果他撒手人寰,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老爷子现在还在,不管是醒是昏,都是一种震慑力,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讨论其他事情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打了个招呼,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分开。

出了医院,正遇上小高和黎姿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他们也是刚刚从铁男那儿得来的消息。小高这一阵子恢复得很好,过两天就可以出院,所以一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即赶了过来。

陆渐红告诉他任克爽他们正在上面,小高这个时候去探望不太方便,正好他们也没有吃饭,便被陆渐红一起拉了去,等吃完饭一起上去。

医院的对面有不少小饭馆,在这种情形下他们也没有心情去酒店,随便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饭馆坐了下来,点了两荤三素。

小高低声问道:“任主席的情况怎么样?”

“病情已经稳定了,但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容乐观。”陆渐红瞥了高兰一眼,目光中露出无限的柔情来,“只是还需要精心的护理,至于能不能康复,能康复到什么程度,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不得而知。”

小高沉默了一下,他跟随老爷子不少年,感情至深,现在老爷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生老病死是大自然的规律,人力显得微渺得很,能够从阎王爷那里拉回一条命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尽人事,听天命。”陆渐红既是在安慰小高,也是在宽慰自己,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小高挠了挠刚生出寸余头发的脑袋,道:“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你呢?”

陆渐红笑了笑道:“在生命之前,一切都是那么脆弱,在经历了你和老爷子的事情之后,我忽然发现,名利恩怨真的都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重要的。”

见高兰吃惊地看着自己,陆渐红自嘲地一笑道:“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气短了?”

“不同的时间段,不同的阅历,对事物的看法是不一样的。”高兰也是微微一笑。她对陆渐红是非常了解的,是一个非常尊重事业也非常敬爱事业的人,真的很难想像从他的嘴里说出如此气短的话来,不过这样才算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陆渐红如果变成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恐怕也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小高却是笑道:“陆哥,你和嫂子都是局内人,反没有我这个外人看得清楚。我对陆哥的理解,你不是那种适应安逸的人,否则以你目前的状况,完全可以过得更轻松逍遥一些。”

小高的话说得也挺含蓄,他虽然是一个武者,但这并不代表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恰恰相反,他在政治方面的嗅觉也是相当敏锐的。陆渐红在医院看望他的时间里,蒋副主席也遇到过几次,从蒋副主席对他的态度来看,感觉很不错。作为国家、军委副主席,蒋的上升空间很大,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一号首长,在这个前提下,陆渐红在党校应该是处于一个蛰伏阶段,三两年后,形势将有可能发生很大的变化。再加上任老爷子跟蒋副主席的关系,只要陆渐红不犯原则“忄生”错误,或者没有被别人找到攻击的致命弱点,党校绝对不应该是他的终点。

陆渐红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叹,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真的让他闲下来,恐怕他还真的不怎么适应,就像他在党校一样,去上嘉给马骏把把脉也正是他有点耐不住寂寞的体现。

“你好好休养身体吧,婚礼的筹备正在进行。小高,我们初定的时间是五一,不知道你的身体行不行。”陆渐红略有些促狭地笑道。

小高看了黎姿一眼,黎姿却是垂下了头。

“我们双方的父母都已经见过面了,虽然没有确定婚期,不过都有让我们尽早完婚的意思。离五一也没几天了,我看行。”小高笑着道,“陆哥,我也不说谢,你是大哥,操心是应该的。”

这时菜上上来,众人便收住了话头,只听门后面墙壁上架着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报新闻:“上周高速公路车祸事件有了新一步的进展,让我们跟前方记者连线……”

像这一类的事故虽然不说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但是确实很稀松平常。陆渐红正对着电视台,正好可以看到电视屏幕,电视机里正在回放着早先拍的画面。

事故的发生地点是在省道与高速公路交汇处,那里也是事故多发地段,事故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当日凌晨两点左右,一辆大型渣土车与一辆小型面包车相撞,车上十来吨的渣土将面包车盖了个满,几乎将面包车压成了齑粉。事发后,渣土车司机立即投案自首,其原因是小型面包车逆向行驶,酿成了这副惨剧。

面包车上包括驾驶员在内,只有两人,由于车辆已经严重损毁,历时一周时间,才从渣土里清出来的相关物证上查明。男“忄生”死者名叫杜康,京城人,三十四岁,女“忄生”死者叫苏铃,重安市长,年轻二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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