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致远表情也挺复杂。
如果林枫不出手的话。
那么程寨大概率就是联赛第一了。
可林枫一旦出手……
如果他赢了程寨。
那么，程寨为了打败莫冥渊所有的付出，就毫无意义！
那燃烧寿元，等于是白燃了！
得罪莫家，也无法弥补！
他可能，真的会道心崩塌！
但是……
李致远思索片刻，眼神认真地看着林枫：
“这世间事，不是非黑即白的。”
“很多事，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就像程寨强行打断莫冥渊顿悟，站在莫运鸿的立场，程寨罪该万死；而站在程寨自己的立场，他没做错什么。”
“你如果真能击败程寨，站在你的立场，也不会有错。”
林枫点头。
他本来也不是圣母。
程寨对战莫冥渊所付出的，是他自己的选择。
和他林枫又没什么关系。
每个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而不是绑架他人。
李致远看出林枫内心并没有同情程寨后，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他眉梢一挑，怀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小子，你真能战胜程寨吗？”
“他对战莫冥渊的时候，就已经燃烧了寿元。”
“那燃烧的寿元，等于是他为获得第一投入的沉没成本。”
“那么之后，他为了保住这第一，可能会更疯！”
林枫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头，嘴里冒出一句逼王语录：“我无敌，他随意。”
“……”
李致远又白了他一眼。
林枫则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这包厢。
而在1号擂台接连几场挑战赛之后。
观众们再看其他12强之外选手的比赛，瞬间感觉索然无味。
有些观众甚至提前离席。
毕竟，一些消息灵通的都知道——
这场青荒联赛，在程寨和莫冥渊的对战结束后，便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不论后面的名次再怎么变动。
第一名，毫无疑问已经被程寨纳入囊中了！
而第一名之外的名次，关注度显然就没那么高了。
荒城那边，高层和领导正在半场开香槟。
荒城学生倒没有多欢呼雀跃。
毕竟因为教育环境的问题，荒城学生大多没什么集体荣誉感。
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
而程寨夺得第一，对荒城学生而言，并不会给他们带去什么实质性的利益。
相比于荒城学生的态度冷淡。
青城这边，因为莫冥渊没能夺冠，大多数人都挺失落。
有些学生甚至也提前离席，根本不想再看后面的比赛。
包括一些高中校长，一些老师，也都离席了。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观众席，都显得冷清不少。
包厢里，殷樱也有些意兴阑珊。
比起已经没有悬念的比赛，她倒是更关注另外的问题：
“荒城赢下对赌协议后，那开发第28处界域战场的名额，高层准备怎么分配？”
步秋阳淡笑道：“作为支援荒城的回报，我会获得一个名额。”
“欸？”殷樱疑惑，“你没上场比赛也能获得名额？”
步秋阳点头：“只要我来，就有名额。毕竟我的存在，是确保荒城的对赌协议不会输。”
殷樱思索片刻，又问：“那个程寨呢，他没有名额？”
步秋阳摇头：“准确说，荒城这些奴隶性质的学生，都不会有名额。”
殷樱愣了愣：“那荒城要到开发第28处界域战场的名额做什么？我记得战场的第一波开发，教育部应该是分配给30岁以下的年轻一辈吧？”
步秋阳点头：“是啊，所以荒城高层争取的名额，会落到他们后代手上。”
殷樱又愣了愣，这时候才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对哦，荒城三大天才好像都是寒门，又或者说，他们学校里，全部都是寒门……那荒城的二代去哪了？”
说着说着，殷樱自己便已经想到些什么。
步秋阳则点了点头：“荒城的二代们，都没有在荒城读书。”
步秋雪忍不住吐槽：“所以荒城领导知道他们当地的学校教育有问题啊？自己的孩子就不往那些问题学校送，寒门学生就放那种学校里当奴隶圈养！真是……”
她摇了摇头。
殷樱虽然也是个二代，但对荒城领导也确实没什么好感。
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有些意兴阑珊道：“既然林枫已经被荒城高层解决了，这青荒联赛也差不多尘埃落定，那我……”
话没说完。
原本懒洋洋的声音，戛然而止。
甚至，哈欠也只打了一半，她目光突然落在比赛场上偌大的积分排行榜上。
目光定了几秒，突然问：“话说青荒联赛，还有其他叫林枫的吗？”
“嗯？”步秋雪愣了愣，“林枫这名字确实挺大众的，但在这青荒联赛，应该是只有那一个林……”
她一边说着，一边循着殷樱的目光望去。
而后，说话的节奏立刻就变了：“林，林枫？！”
步秋阳也看到了！
只见原本排名第12的名字，是叫做凌沙波。
是青城一位转校生。
但现在，那里的名字，变成了——
林枫！！
一瞬间，回过神的殷樱猛地瞪向步秋阳：“你不是说，林枫已经被荒城高层解决了吗？！”
“我……”步秋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之前得到的消息，确实是林枫已经无法参加比赛了啊！
甚至就连林枫的校长和班主任，都以为他已经凶多吉少！
可，谁成想……
正想着。
那1号擂台之上，再次响起电子提示声：
“12强选手第12名林枫，挑战12强选手第7名蒙泰！请蒙泰做好准备！”
1号擂台，是专门为12强选手挑战而设立的擂台！
也是所有擂台中，最备受关注的。
不过在程寨和莫冥渊的战斗结束后。
1号擂台，空置了许久。
现在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自然是备受瞩目！
仍留在观众席里的观众，大多都懵了懵：
“第12名直接挑战第7名？这胆子挺大啊！”
“第7名那个蒙泰，真实实力估计够排前五的，他是故意留在第7名卡人挑战的！”
“等等！刚刚那声音说，第12名是谁来着？”
“林枫？！！卧槽？？！是那个传说中横扫试练塔纪录，争夺联赛第一的种子选手林枫？！！”
“不是说他不参加比赛的吗？他之前在积分榜上连名字都没有啊！这这这？？这就第12名了？！！这是直接表演了一波0分起爆啊！”
“真的假的？！还真被他逆风翻盘了？！！”
“开玩笑，人家试练塔纪录都能横扫，打进前12强很正常好吧！！”
“我去！！这么一来，这联赛第一岂不是又有悬念了！不行，我赶紧把老师喊回来继续观战！”
不少留在观众席的学生，赶忙通知已经离席的。
而此刻比赛后台的1号房间。
一女二男，三双眼睛，纷纷瞪得像铜铃！
苗青青看着确确实实出现在1号擂台的林枫，整个人差点裂开了：
“不是吧？！！真的是他！！不是都传说他已经遭遇不测，不可能再参加青荒联赛了吗？！这这这……”
震惊之余，苗青青的目光，僵硬地看向程寨。
果不其然，便看到程寨脸色一片惨白！
奚时表情也极端复杂：“这，这……”
他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要论心情复杂。
最复杂的当然就是程寨本人！
他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拼死拼活拿到手的第一……
还没捂热，就又被人盯上了？！！
这这这！！
程寨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原本以为稳拿第一的春风得意马蹄疾。
直接变成了比绝望更深的绝望！
那一瞬间，程寨甚至感觉到阵阵眩晕！
而苗青青和奚时，心中也替他感到悲凉。
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这尼玛！真的是搞人心态了！
心中各种负面情绪充斥，奚时还是郑重其事地朝程寨表示：
“不论如何，你不能再燃烧寿元了！”
程寨却是惨白地看他一眼：“那我对战莫冥渊燃烧的寿元，岂不是成了笑话。”
奚时抬手按在他肩上，郑重其事：“已经失去的，不要再多想！否则，你可能会失去更多！”
“你想一想，如果你燃烧寿元也赢不过林枫，那才是更大的笑话！”
程寨又闭了闭眼，竭力克制住情绪。
好半晌，才僵硬道：“他从12强杀到第一名，要经历好几场战斗，我正好趁这些机会，观察下他的实力。”
“如果确实没有把握，我就……”
程寨话音还未落。
1号擂台之上，哨声便已响起。
而几乎就在比赛哨声响起一秒后。
擂台上方，又有提示声响起：
“挑战者林枫，挑战成功！名次进阶为第7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