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男女游戏（二）
刘亦东说，不满意，赚钱绝对不是你的真正目的，你肯定还是奔着唐朝古墓来的。我希望你如实回答。
王凤儿哦了一声说，我对你的问题就没有这么多要求。好吧，你说对了，我是奔着那古墓来的，这也没有什么错？这是我们门派的祖训，自从十多年前王府被人付之一炬之后，树倒猢狲散，那些个师兄弟们渐渐也都不认这个门了，都自立门户了。我十多年后回来，重振王府声威，帮师父完成遗愿，这有错么？当然，我得生存，既然立下了王府，靠这个赚点钱也没错吧。你要说我都是骗人的，那也不对，师父当年交给我的本事还在身上，加上现在网络发达，随随便便帮人算个命也很轻松。这你总满意了吧。
刘亦东无从反驳，王凤儿说，到我了，你说李晓雪犯了法该抓，那么你想过你十年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么？你知不知道这一百亿不光是李晓雪自己的，也不是他们所谓的那个三联公司的，这中间有多少钱给了你你知道么？现在说自己失忆，这些东西都能扔掉么？我问你，如果你犯法了，这一百亿里面有你的钱，你怎么对自己？去自首么？如果你要去自首，我明天就给你找证据。
刘亦东彻底震惊了，王凤儿一脸气愤地看着刘亦东，刘亦东愣在那里半天，他想起孟超说的话，当时刘亦东说那一百亿算是他借的。
这……难道是真的么？
李晓雪仅仅是给自己敛财的工具？
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然后自己把李晓雪当成了替罪羊？
人要是说别人的时候总是很容易，现在刘亦东哪里想的起来自己过去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一百亿到底自己参与多少，现在两个人互问互答的游戏中王凤儿猛然抛了出来，一瞬间刘亦东就有点手足无措了。
王凤儿冷笑了几声说，刘大市长，如果回答不了，那么没关系，我们的游戏到此结束，game over，ok？
刘亦东看王凤儿已经站起来了，他说，好，你把证据给我看，如果你给我看到了证据，我就去纪委自首，把这一切承担下来。
王凤儿一脸震惊，愣了半天又坐了下去，她说，你说的是真的？
刘亦东说，你不信么？你不信把证据给我看，我刘亦东等着，如果真的是我的毛病，我自首。
王凤儿说，好，那你等着吧，三天我就把东西放在你的桌子上。
刘亦东嗯了一声，回答完这个问题他反倒轻松了，刘亦东说，到我了，我问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到底是要给你师父找坟墓还是要找当年留下来的财宝？
王凤儿耸了耸肩，她说，你这个问题难住我了，不是我不能回答，而是我回答什么你都不相信。这么说吧，我师父死了这么久，可能骨灰都没有了，我要说我真的找墓地，你绝对不会相信的。但是我又真的是在找墓地。好吧，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了，我该问的也都问过了，刘市长的回答也让我满意。三个问题也都够了。那我先走了，我们三天后见。
刘亦东看王凤儿站了起来，他还有很多疑虑没有问完，刘亦东隐约感到自己上了王凤儿的当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刘亦东说，你等等，我还没有问完。
王凤儿笑着说，刘市长，做游戏就要有做游戏的规矩。对吧，你要是让我陪陪你，我或许还可以考虑一下，你要是让我继续回答你的问题，那么改天吧。
刘亦东看王凤儿给自己来了一个飞吻，然后就往出走，他也不好追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凤儿离开。
刘亦东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觉得自己浑身乏力，王凤儿最后一个问题太过于震撼，让刘亦东觉得自己绝对有问题。
这个刘市长绝对有问题。
刘亦东很震惊，他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脑袋很乱，最后干脆不去想这件事儿了。他下了楼，出门坐了车回到了招待所里，躺在自己房间里满脑袋还是王凤儿。
王凤儿这个女人到底跟没跟说真话？说三天后给证据，这句话是真是假？
刘亦东想着王凤儿今天说的那么多个话，觉得未必都是假的，例如算命这一段听起来似乎有点不靠谱，但这种传统手艺其实靠的一直都是信息的不对称性，也就是说利用自己的知识上的优越感来愚弄不明所以的普通人。
打个比方，现在要是还有那么一群土著生活在某个森林里，从来没有跟现代文明接触过的话，你拿着打火机过去可能都会成为**师，你要是拿点阿司匹林应该就是神医……
中国过去的很多把戏靠的信息不对称，比如什么油锅里面捞钱利用的是沸点与密度的知识，捉鬼什么的利用的是化学产生的颜色反应，玄乎其神的东西也不过就是新知识的运用而已。
而现在王凤儿说用互联网来个高科技算卦，听起来高科技跟封建迷信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本质上也是一样的，就是利用了知识上的差异来制造神秘感。
刘亦东反正是相信了，因为这比较能够合理地解释王凤儿为什么算命那么准。
当然这也是刘亦东一厢情愿地相信，他不得不这么想，否则王凤儿他们真的是神仙的话，自己怎么斗？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自己跟张泰之说出实话他可能相信？最多只能是嘴上相信而已。
刘亦东躺在床上很郁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个游戏看起来玩得不错，刘亦东得到的消息远比王凤儿得到的多。
可是为什么刘亦东会感到被人欺骗了呢？
或许是对王凤儿一直以来的成见吧，简而言之，刘亦东不相信她会说出一句实话，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王凤儿不会说出一句实话，哪怕说的那句是真话，也不是实话，仅仅是带着目的的真话而已。
刘亦东坐在床上叹了口气，他推开了窗，这里可看不到北邙县金碧辉煌的模样，刘亦东只能看到对面的楼有着一些灯火。
就在这个时候，刘亦东看到一个黑暗的角落一闪，他的目光猛然聚集在了这里，或许是直觉，或许是多年来培养的敏锐，刘亦东感到刚刚那个窗口有人在看着自己。
他再仔细看过去，这个楼层与自己相对，几乎是处于平行的位置，但那个窗户没有在自己的正前方，而是在右方的角落里，仅仅是一个开着窗户的房间，里面没有灯光，拉着窗帘，严严实实地裹在哪里。
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在哪里？
刘亦东装作若无其事，他回到了床上，打开了电视，装作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亦东关上了灯，又走在窗前，伸头看了一眼，这一次他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刘亦东拉上了窗帘，悄悄地把自己刚刚放在窗户上的手机拿了下来，在紧闭的房间里面一看。
到底是高科技手机像素高，刘亦东在画面苍白的夜间模式下看到了那个窗户果然有一个人立在那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往自己这面观望。
到底是谁在监视自己？
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