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愿看似冷静,实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轻声喊:“聿哥。”
薄聿珩淡淡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来赌场玩儿?”
应如愿说:“我没有,是他陷害我,为难我,我走不掉,但我知道,我在这边闹出事,你一定会过来。”
那她自然就能摆脱薄祈震了。
薄聿珩瞳仁漆黑,睫毛纤长,低眼看人时,会自带三分深情,特别是在这种柔和的光线下:“所以,你是故意在这里玩儿的?”
应如愿点头:“嗯。”
她是在赌。
赌的不是跟薄祈震打牌的胜负,而是赌薄聿珩这样的人物,亲自到别人的地盘谈生意,应该会广撒眼线,盯着这座城的一举一动,知己知彼,以防万一,免得太被动。
她这么闹,消息大概率也会递到他面前。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薄祈震则完全没想到薄聿珩会来:“大、大哥……”
薄聿珩没看他,握着应如愿的手,重新抽出一张牌打出去:“轮到你了。”
也不知道薄祈震是害怕薄聿珩,还是他确实不是薄聿珩的对手,这局打完,应如愿赢了自坐上这张赌桌以来的第一次。
应如愿高兴地冲他笑。
薄聿珩弯唇,问:“刚输了多少局?”
“五局。”
薄聿珩颔首,对薄祈震:“那继续。”
接下来连开四局,都是应如愿赢。
不对,都是薄聿珩赢。
应如愿虽然看不懂,但薄聿珩的姿态始终那么游刃有余,站在她身后,甚至没有坐下,就知道,他真的赢得非常轻松。
扑克虽然只是游戏,但也三分看运气,七分考验心理战和策略。
而后者,一向是薄聿珩最擅长的。
围观的游客,都对薄聿珩竖起大拇指。
薄祈震哆哆嗦嗦站起来,白着脸说:“大哥,我、我不敢了。”
薄聿珩直起腰,手按在应如愿的肩膀上,温漠:“不敢什么?”
“不敢收买佣人把她拐到赌场?不敢拿假古董讹她?还是不敢在办公室里准备一堆酒准备灌她?”
应如愿一愣。
然后豁然看向薄聿珩!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应该先震惊美达竟然是故意带她来赌场?
还是先震惊薄聿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已经知道完整的来龙去脉。
他怎么,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对他能力的认知……
薄祈震额头冒出冷汗,怕的是薄聿珩又把他发配到非洲,支支吾吾道:“我只是……只是跟如愿妹妹开玩笑。”
“我也是跟你开玩笑。”薄聿珩抬抬下巴,“继续。”
之后薄祈震又连输了好几场。
赌局开始前就说了,一局千万,这句话一直有效。
薄祈震肉疼至极,求饶道:“大哥,我真没钱了……”
薄聿珩看了下手表,似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肯放过他。
“你现在也是成家了的人,犯蠢之前,多想想你母亲和你妻子。”
薄祈震点头如捣蒜,如蒙大赦,逃得飞快。
应如愿看着面前满满的筹码,漂亮的眼睛亮得出奇,伸手就要去摸。
然而被薄聿珩捉住了。
“我说这些要给你了吗?”
应如愿“啊”了一声。
薄聿珩看了叶言一眼。
叶言笑着,带走全部筹码,到柜台兑换,钱自然是进薄聿珩的口袋。
应如愿失望至极。
薄聿珩用虎口钳制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我还没追究你来赌场,你还敢跟我要钱?”
应如愿小声辩驳:“我是被人骗来的,那个美达,我以为她是好人……美达是管家指派给我,我哪儿知道她有问题?”
薄聿珩顿了一下,才放开她的下巴:“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