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趁薄聿珩在交代菲佣事情,悄咪咪进了屋,上个洗手间。
出来时遇到了程砚心。
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喊她:“八小姐。”
薄向泱有种遇到太久没见面的熟人的不太自然感,含糊地“嗯嗯”两下就从她身边溜走。
程砚心却喊住了她:“向泱。”
薄向泱只好回头:“……砚姐姐。”
程砚心莞尔:“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薄向泱还是觉得不自然。
程砚心走到她面前,仔细看着她:“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我可以抱起来看英歌舞的小公主了。”
程砚心虽然不是薄家的佣人,但因为她爸是管家,她也住在老宅。
加上温柔娴静的性子,面面俱到的情商,很受喜欢薄夫人喜欢,经常带在身边。
说她是薄家半个小姐,一点都不为过。
薄向泱小时候也很喜欢缠着这个说话轻声细语,对谁都很有耐心的姐姐,程砚心带她看潮州英歌舞,坐环岛巴士,去乐园疯玩一天,诸如此类,都是常有的事儿。
提起共同的过去,薄向泱才没了那种半生不熟的僵硬:“我都已经十四了,一米五呢,你肯定抱不起我。”
“是啊,当年我出嫁的时候,你才十岁,哭着让我别走,还把你最喜欢的手串给我。”
程砚心说着伸出手,露出了手腕上海蓝色的珠串。
薄向泱惊讶:“这个你还留着?”
说是最喜欢,但那会儿哪懂什么啊,这手串也是逛花灯会的时候随便买的,号称海蓝宝,其实就一百块钱。
她连这个都还留着,薄向泱如何能不感动,多年不见的生疏感、距离感,突然没有了。
程砚心还说:“我想你们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
薄向泱心软得一塌糊涂,立刻掏心掏肺起来:“砚姐姐,我也很想你的,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你不知道,除了你,没人做得出那个蛋挞的味道。”
程砚心就靠这三言两语,化解了与薄向泱的生疏。
她微笑:“我等会儿就给你做。”
两人手挽着手走向客厅,程砚心看了眼门外,薄聿珩没有进来。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薄向泱看出来:“砚姐姐,你想问什么?”
“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位应小姐吗?我对她,有点好奇。”
“应姐姐吗?可以啊,你想知道她什么事?”
……
应如愿直到回学校,也没有见到薄聿珩。
只是收到他的信息,说他交代了白雪给她熬中药,她要听话喝。
她自己都忘了喝药这件事了。
还说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忙,可能会有不能及时联系的时候,她如果有急事需要帮忙,联系不上他,可以去找薄祈翊或者陆绥,他们都在港城。
是真的忙还是借口,应如愿也不知道,只是回了个“好”。
之后的一个星期,她就连薄聿珩的消息都没有再收到。
她起初几天会有些不适应,会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他的对话框,还曾在夜里想起他的霸占。
但到了第二个星期,她的关注点就不在他在身上,开始忙学习,忙考试。
虽然她有一条备选后路是重读大二,但她还是想再试试能不能顺利大三。
应如愿学过一个词,叫做戒断反应。
她对薄聿珩应该就是这样。
但她又想,如果这就是的话,她对他的反应,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她想,只要他们再保持距离一个月,不,半个月,或者再一星期。
她就能完全忘记他。
·
这天下课,应如愿跟许和夏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许和夏说起她周末做兼职,赚了小一万。
应如愿着实被惊到了:“什么兼职?”
“服务生。”
“服务……生?”
许和夏哭笑不得:“什么啊!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服务生’,这是高端的行业峰会,他们需要年轻漂亮,听得懂粤语、普通话和英语的女孩儿当礼仪小姐,是正经的!”
“哦哦。”应如愿不好意思地笑,她是想歪了。
又走了一段路,她突然、说,“那下次如果还有这种兼职的话,你带上我吧。”
“可以啊,最近他们在港城连开好几场会,三不五时就要人去,负责人跟我很熟,下次我叫上你一起。”许和夏爽快答应下来。
就是有些奇怪,“不过你也缺钱吗?”
应如愿点点头:“缺的。”
虽然薄家每个月会给吴清莲生活费,吴清莲基本不用花都转给了她,但也是有限的。
将来报完欺害姐姐的人的仇,她们肯定要离开薄家,那还是多存一些钱比较好。
何况这份工作听起来也不难,两全其美。
许和夏啧啧吐槽:“薄家那么有钱,薄总那么有钱,居然还要你自己打工,果然越有钱越抠门,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作为前·资本家的妹妹,应如愿也不太好跟着骂,笑一下就算了。
但在她等来兼职的消息之前,倒先等来了另一个事情。
也是许和夏告诉她的。
“如愿如愿,你知道你哥那件事吗?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