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愣了一秒,而后迅速看向薄聿珩:“你家里有女人?”
薄聿珩抬手摁了一下眉骨,有些被气笑。
这种事情,怎么还能再二再三?
他放下手,心态是历经离奇后的玩味儿:“嗯,之前杭城那个女孩。”
“那个小护士?”薄夫人记得,“你跟她还没断?还把她带到港城?养在了你的住处?”
薄聿珩漫不经心地搅拌着咖啡:“她很乖,不想断。”
“难怪你刚才说婚事不着急,明明之前谈安秣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态度,你不会是对这个小护士认真了吧?”
薄夫人很难不生气,“你别太荒谬了!”
薄聿珩笑意淡了几分,看母亲警惕的模样,为了避免她横生枝节,他回答道:“这两件事,并不划等号。”
薄夫人狐疑地看着他,意思是,他不是因为养了个小情人,才不着急议亲的?
薄夫人冷静地想了想,也是,薄聿珩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倒贴上来的女人,就拿薄家的未来开玩笑。
又不是每个人都是程砚心,程砚心也是因为跟他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才特别的。
薄夫人很少会来一色居,也极少会干涉薄聿珩的私事。
主要是薄聿珩一向以来,男女之事都是干干净净,除了跟程砚心的那一段,她从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走近。
她也不清楚他平时有没有养女人。
本来觉得没有,现在再看,应该是有的吧,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那这个小护士就更不值得追究了,等他腻了自会处理。
薄夫人看着如琢如磨的儿子,心里掠过一丝微妙感受。
——男人果然都一样。
她因为家族联姻,不得不嫁给港城最风流的男人薄汉霖。
后来她生出一个薄家几代人以来,能力最突出,品德最优异的儿子,骄傲的同时,也愈发怨恨丈夫的花心滥情。
但现在看儿子也没有明面上那么自持、自守、自珍、自清、自慎,她竟然有一些,受到安慰。
不是她命不好,偏是她嫁了一个那样的男人,而是男人都一个样,只是有些外露,而有些不外露。
薄夫人平了平心态:“既然合你的心意,你多留一段时间也没关系,但要注意一点,不要被人知道了,闹出什么新闻,虽然这种事在圈子里很常见,但你是不一样的。”
他的名声如果不干不净,对婚事也有影响。
古往今来,那些个文官清流,都是极其在意名声和形象的,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女婿是个随时可能会给自己抹黑的定时炸弹。
薄夫人从来就不是不允许薄聿珩有女人,而是不允许这些女人影响到她。
可以给他暖床,可以供他纾解压力,但绝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比如程砚心。
她一直觉得,当年要不是她出手快,薄聿珩就要把人娶回来,那是绝对绝对不可以的。
薄聿珩温淡道:“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是不能大意。”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薄聿珩垂眸看,是应如愿问他薄夫人走了吗?
妹妹那个胆子,估计是又在担惊受怕。
嘴角不动声色地勾出了笑,薄聿珩点了语音通话,而后将手机倒扣。
·
应如愿正躲在佣人层紧张兮兮,白雪刚告诉她,薄夫人的车还没走,她还在楼上。
然后她就接到薄聿珩突如其来的电话。
她吓得差点将手机扔出去,不明白他不专心应对薄夫人,这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
在她“喂”之前,薄聿珩清隽的嗓音就从那头传过来。
但好像不是在跟她说话。
“那就让她进公司,当我的助理,这样我们就算同进同出,也可以说是公事而已。”
他是在跟薄夫人说话吧?
安排谁当助理?她?
他他他为什么要跟薄夫人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