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蔡夫人和翠儿两个都没有怀孕过,也没有看过别的女人怀孕。
但是耳濡目染,还是对怀孕的症状略知一二的。
听翠儿这么一说,蔡夫人也是如遭雷击!
嫁给刘表这么多年,因刘表一直没能再填一儿半女的,蔡夫人几乎都忘了女人还会怀孕这件事了。
因而这次也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想想,又是身上乏力又是恶心的,可不就是怀了身孕的迹象吗?
刘表早就是中看不中用的人了,自己要是真的怀孕了,怀的是谁的种这还用问吗?
府中的郎中自然是不能用的。
主仆二人乔装打扮来到襄阳城中找了个郎中给号脉。
那郎中捋着胡子将蔡夫人的脉象仔细诊了一番后笑着拱手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您这是有喜了啊!”
蔡夫人的脸都黑了,一巴掌乎在了郎中脸上:“你这个废物庸医!会诊脉吗!”
说着起身就去了。
那郎中直接被打蒙了!
这妇人看着气度不凡衣着考究,怎么都是个大户人家的贵妇,怀孕了可是好事儿啊!
谁家不讲个多子多福?
自己给诊断出来了不说多赏自己点诊金也就罢了,怎么还出手打人呢?
看到蔡夫人已经抬脚要出门了,郎中这才反应过来,忙追上去要拉住蔡夫人:
“哎!这位夫人,你诊金都不给,又打了我,这便要走了不成?”
翠儿忙一把将其拦住了说道:“怎么,还不让人走了么?”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颗金豆子随手丢给了郎中。
那郎中接在手中看了看,又咬了一口确认是真金后早已喜笑颜开: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夫人应该多保重身子,小人有一副安胎养气的方子,是祖传的……哎,夫人别急着走啊!”
一连看了三个郎中,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蔡夫人有了!
趁着脸回到州衙,蔡夫人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翠儿忙安慰道:“夫人别急,这……车到山前必有路……”
蔡夫人哽咽道:“你说得简单,这可如何是好?”
蔡夫人想到了打胎,可是这个年月哪儿有什么安全的打胎之法?
最简单粗暴的就是一计虎狼之药吃下去,腹中胎儿保不住了,大人能保住半条命,没准儿还落下个终身不孕的毛病。
翠儿也没经过这事儿,不过到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好歹要稳住蔡夫人才行。
因斟酌词句说道:“夫人别急,俗话说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夫人这才多长时间,一时半会儿的还看不出来呢。
温侯他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来了,到时候……”
话未说完,却听门外刘表的声音说道:“怎么,吕布又要回来了?”
蔡夫人和翠儿吓了一跳,忙闭了嘴。
刘表进来,只见蔡夫人眼角还挂着泪痕,翠儿也是一脸的诚惶诚恐也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蔡夫人忙以袖遮脸偷偷擦眼泪不敢说话。
刘表见了更着急了,怒向翠儿问道:“你这丫头,夫人是受什么委屈了?”
“夫人她……她的肚子有些难受,方才郎中来看了,说是前些天饮食不当导致的!
奴婢仔细想了想,夫人这些天也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突然想起来,肯定是前段时间温侯他在蔡将军府上借宿的时候夫人总去作陪,吃多了酒的缘故!
因而才说起来……”
刘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拉住了蔡夫人的手叹息道:“唉!果然如此呢!夫人以前哪里吃过几次酒?
吕布来了之后我也不敢多见他,多亏了夫人替我应酬,害得你多吃了多少酒?几次都吃得不能回家了。
都怪为夫无能,让夫人受苦了!”
蔡夫人见刘表不疑有他,不禁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在有些心疼刘表的同时也按赞翠儿的机敏!
口中说道:“老爷不必如此,能为老爷分忧解难也是妾身分内之事……”
刘表很欣慰的拍了拍蔡夫人的手背叹道:“得妻如夫人,夫复何求!郎中怎么说的?可开了什么药方没有?”
翠儿忙又把话接了过来:“郎中说,夫人只是身子娇弱,一时多吃了几杯酒有些积食,并无大碍。
只需日后多注意饮食,少吃油腻、别饮酒,静养上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刘表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说着又对翠儿说道:“你好生服侍夫人,等夫人大愈了,我自有赏赐!”
又说了些关心的话语,见蔡夫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刘表很体贴的说道:“夫人既然身子不爽利,那就好生静养吧,我不打扰你了……”
等刘表走后,蔡夫人的眼泪禁不住又落了下来。
翠儿少不得又用各种话来宽慰,可蔡夫人哪里听得进去?
蔡夫人此时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又觉得对不起刘表这个结发夫君,又心疼腹中刚刚凝结的小生命。
毕竟自己也是二十六岁的人了,身为女人,谁不想有个自己的亲生骨肉?
然而嫁给刘表这么多年,刘表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没这个能力。
那这可能就是她唯一一次生孩子的机会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蔡夫人怎么舍得打掉腹中的小生命?
但是刘表却已经经年没碰过自己的身子了,只要自己怀孕的消息走漏了,刘表肯定知道是自己没守妇道……
——
刘备倒是比吕布先回到了襄阳。
率先见了刘表,刘备一面寒暄一面偷偷打量刘表的神采面色。
虽然刘表面色有些晦暗、眼袋也有些大,可精神上还算健硕,怎么看也不像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啊!
诸葛亮说夜观天象刘表命不久矣,这夜观天象到底靠不靠谱?
寒暄了一阵刘备起身告辞。
才出了二门却听有人叫道:“玄德公,玄德公!”
刘备回头一看,却是刘表的长子刘琦。
因拱手笑道:“大公子,别来无恙啊!”
刘琦勉强笑了笑,又看了看左右说道:“玄德公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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