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陵城袁谭行营,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和这里相比,二十多里外的汶水防线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为了加快工期,各处基本上都是昼夜不停的开挖。
百姓又冷又饿,加上旁边士卒的压迫,不少百姓直接因为体力不支,最后倒在了雪地之中。
可惜,袁大公子可不会管这些,在他的眼中,只有快速完工,才能保住自己的基业。
二十万民夫不断努力之下,耗时足足半个月时间,一条深达四米,宽达五米的巨大壕沟出现在了汶水以西。从南至北,一直延伸到了大海边。
如此庞大的工程,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工。背后,可想而知,是无数民夫的生命换来。
鸿沟只是其一,关键还要靠自己麾下的数万大军。
袁谭以赵睿被北方将领,率军两万镇守都昌。以吕威璜为大将,率军两万镇守朱虚。自己则和高干率领四万大军镇守营陵一带,三处互为掎角之势,靠着壕沟以防曹军西进。
与此同时,曹安民他们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纵然下密城内有温泉,但水流和水速实在是太慢,根本对袁军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曹安民之所以等着袁谭耗费人力开挖壕沟,目的就是要彻底打垮青州世族的信心。
如果强行攻城,纵然取下一城一地,也很难一劳永逸。
思来想去,风寒入体,曹安民居然在前线病倒。
作为三军统帅,徐州灵魂,曹安民一病倒,对于整个徐州,对于前线的六万将士来说,如同失去了主心骨。
姚广孝和李绩不敢耽误,连忙从徐州将张仲景请来。
张仲景在医治两三日后,还是不见任何成效。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心病,还需心药医。
曹安民的心病是什么,大家都知道。
但如何医治,大家却一筹莫展。
青州方向,因为曹安民的病情不稳,袁曹两军故而以潍水为界,双方对峙。
幽州番汗,阴云密布,大雪纷飞,眼前的一切都完全被积雪覆盖住。
张辽等人都是常年征战徐州之人,猛然间来到辽东,面对这种严寒天气,众人都有些不适宜。
好在包拯提前有所准备,按照三韩百姓过冬的办法,为每一位士卒都准备了足够的御寒衣服。纵然天气寒冷,但棉甲足够的曹军士兵,倒也没有出现冻坏而亡的情况。
帅帐之内,张辽正观察沙盘,寻找对策。
帘幕猛地掀开,寒风中,一个雪人走了进来。
“我的乖乖,这雪可真大啊,都没过我的大腿根,我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这么厚的雪啊!”
张辽看了看李俊,斟了一碗热茶递了过去。
李俊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将茶水全部送进了肚子,身体才感觉暖和不少。
“弟兄们没事吧,这么冷的天气,肯定有不少人不习惯。”
李俊点点头,将手伸到了炉火边边取暖,边说道:“弟兄们的情况倒还好,可那些战马却有些吃不消,太冷了,马都冻坏了。”
张辽闻言,在大帐之内来回踱步,思考办法。
这场风雪,彻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一天一夜,大雪都没有停下来的征兆。
照这个情况下去,恐怕对面的公孙定没有打过来,他们就先自己乱了阵脚。
“马匹乃是我们征战辽东的关键,为保万无一失,所有战马,想办法全部送回三韩去,那边的情况应该相对好些。”
李俊点点头,看着眼前的火苗道:“纵然如此,我们也必须等到大雪停了之后。”
张辽闻言不再作声。
风雪太大,也不知道对面的公孙度情况如何。
风雪不单单考验他们的意志力,同样也在考验他们的后勤能力。
对面可是有十三万大军,面对如此风雪,后勤运输想必也极其麻烦。
正想着,外面一个校尉快速走了进来,冲着两人施了一礼道:“启禀二位将军,风雪太大,压垮了不少帐篷。”
张辽李俊不敢耽误,披上外袍,在士兵的带领下,快速走了出去。
和杨延昭这边的惨状不同,城内的公孙度情况稍微好些。
除了后勤军需一时半会跟不上,倒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兄长,这雪如此之大,我看张辽那小子恐怕已经被大雪冻死了。”公孙恭喝着手中的羊肉汤,眼神之中满是笑意。
纵然眼前的天气对他们有利,但公孙度却丝毫不敢小视同为统帅的张辽。
能够一天破城,以血腥手段彻底镇压了乐浪之内的不和谐声音,如此神勇之人,绝对不是一场大雪能够轻易压垮。
“张辽不可小视,我看今夜,大雪就会停。到时候你我兄弟轮流坚守城池,万不可松懈。”
公孙恭有些不以为然。
若不是兄长引以为傲的两万骑兵未至,岂由他一个小小张辽放肆。
但说来说去,公孙度都是大军统帅,是辽东正主,自己作为兄弟,自然也只能听他的。
“咳咳!”连续的剧烈咳嗽,公孙度的脸色越发难看。
已经是知天命的年岁,在三国众多诸侯之中也算是极其年长的一位。当他正野心勃勃想要在辽东有所作为之时,身体却告诉他,他的时间不多了。
公孙度顿生一种生不逢时之感。
中原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尤其是那孙策曹安民两人,更是让他赞叹不已。
纵然曹安民大举入侵,抢占三韩,又占据了自己的乐浪郡。但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年轻后生,他还是极其欣赏。
“兄长,你的身体。”公孙恭快步来到公孙度的身后,为他轻捋后背。
公孙度摇摇头,脸上带着微笑道:“没事,估计是这天气太冷导致有些不舒服。老毛病了,不打紧。”
公孙恭在兄长身边已经十几年的时间,正因为他没有丝毫野心,公孙度才会让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兄长身系辽东重任,大敌当前,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公孙度挥挥手道:“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没事的。”
兄弟二人寒暄片刻,公孙恭徐徐退下,走到一半,遇到了刚刚前来的公孙康。
“来了。”
“父亲可在里面?”
“正在屋内,老毛病又犯了,你多劝着点。”公孙康点点头,快步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