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胖子已经在手术室前等了好一会,见着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说人已经好了吗?”
“这事以后在再跟你说,韩雪情况如何?”
胖子呵呵一笑,古怪的瞅了我眼,撇嘴道:“新欢旧爱挤一块了,兄弟,自求多福吧!”
啥意思?
我可没心情跟胖子说笑,皱着眉头,看他的眼神自然也冷了几分!
意识到我心情不佳,胖子也不再乱开玩笑,他认真道:“夜未黎也在这里,貌似刚调过来的夜班医生,韩雪送来的时候,刚好是她接诊的。”
我一愣,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找到送韩雪过来的工作人员打听情况,在先前的医院确实做了手术,但因为有一处枪伤贴近腹腔,难度极大,医院的医资力量不够,所以才转院过来,并没有其他的什么特殊原因。
目前手术还在进行中,工作人员已经办理了入院手续,并且把所有的证明病例啥的交给我之后,匆忙离开。
也许是我多心,但对这次转院还是有着很多狐疑!
坐在手术室外,我仰头靠着墙,没啥心思去想之后的事,只希望韩雪能度过这次难关。
七爷收到消息后带着韩哲冲冲而来,他那边的情况还算乐观,送进去的伤者已经被抢救过来,手术很成功,只要能度过危险期,就可以活下来!
对这次转院,七爷没有任何解释,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走道上的家属来了又去,最后就剩下我们几个人,此时手术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我的情绪已经紧绷到了临界点。
韩哲轻轻推了我下,他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摇摇头,他还是坚持的将我带了出去。
站在街上,韩哲眯起眼,夹烟的手指在颤抖。“我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她有什么不测......”
我突然按着他的肩头道:“不会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以后你就要靠自己度过难关,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我像触电般抽回手,他是想自己去找那些人。“十字军是什么人?”
“杀手集团,一个极其全世界顶尖高手的组织,被他们盯上的人,从无幸免。”
“七爷也对付不了吗?”
韩哲扯了扯嘴角,我忽然觉得自己问的多余,能对付,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想我怎么做?”
韩哲把我叫出来,不会仅是跟我叙旧。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我木楞的点点头,那时他看我的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也正是因为他的看不起,所以我学会了反抗,对赵玉挥出拳头,也成就了现在的我!
“相信七爷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干我们这行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钱,解决雇主的麻烦,扫清任何肮脏,丑陋、见不得人的障碍。”
我皱起眉头,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即便是干着不见天日的勾当,我们这样的人也想要有阳光。”
说着,韩哲朝我笑了笑,那是个少年对未来希望的期待,灿烂的叫人移不开视线。
“替我好好照顾她,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呵呵,再说!”
盯着韩哲上车的背影,内心燃起诀别的凄凉感!
“韩哲!”
我追上一步,趴在车窗上,他仅是淡淡的看了我眼,带着他的人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
他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回到手术室,七爷独自坐在走道上,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
手术很成功,韩雪被送进来观察室,度过危险期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听到这个消息,我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全身都感到无比的酸软乏力,坐在凳子上,伸长两腿,仰着头呼出一口。
“韩哲,走了?”
我应了声,盯着天花板眨巴两眼,问道:“七爷的命令,还是他自己意愿?他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只想知道这次任务,他能回来的机会有多大!”
七爷沉默了会道:“总得有人去应付那些人,我给了他十天时间,如果他能顺利拿下十字军在北部地区的老巢,你就多了一个好帮手!”
我扭过头看向七爷,咯咯笑出声。“七爷从来都不做亏本买卖!”
七爷拍拍裤腿站起身,他还是老规矩的拍拍我肩膀道:“有些人有些事都不是你该去想的,好好照顾在意的人,想想如何收拾残局。”
东哥出现在走道的尽头,随着七爷的离开,他也消失在了尽头。
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韩雪被护士送进了头等病房,七爷离开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专人的看护,还有管家负责那些琐碎的事,这里的服务真是有求必应,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办不到的!
也许这就是有权有势的好处,我不仅开始对权势有了些憧憬!
胖子天亮的时候回去了,麻药过后,韩雪依旧没有醒来,她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的梦呓出声。
我一直握着她的手,每当她手指用力的时候,我的心也会跟着揪起来,不知道她在梦里遇到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
阳光新的一天,阳光明媚,这是个好兆头。
病房外陆陆续续有了嘈杂的声音,趴在床边的我睁开眼,梦里有人在轻轻抚摸我的脑袋,醒来时,这样的触摸更加明显。
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一对笑眸,温柔的注视着我惊诧不已的脸。“嫂子?”
韩雪勾起嘴角微凉的小手抚上我的脸,虚弱道:“吵醒你了?”
我感激的抓住她的手,拼命摇着头。“没有!你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
韩雪拽住我的手,她皱起眉头,我自当是自己冲动弄到了她伤口,吓得不敢再乱动。“对不起,是我不好!”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我只是不想好好看看你。”
在韩雪面前,我似乎永远都是举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干什么,跟个白痴似的,倒水可以烫到自己的手,削水果会切到手指,就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常常惹得她哭笑不得,扯到了伤口,频频呼痛。
哎!
“我平时不这样!”
韩雪呵呵笑起来,苍白的小脸有了一丝红晕。
“别笑了,小心又扯到伤口,喊痛!”
我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着表嫂的时候,就会想起在船上与她缠绵的画面,总感觉不是那么的真切,尤其是在她失忆后,这似乎就成为了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