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挣扎,不想抵抗,更不想求生!
这种悲伤不知从何而来,却深深切切侵入骨髓,难以自拔。
犹如炼狱般地洞在烈火中崩塌,泪眼模糊的双眼里残留着大声叫喊的面孔,有熟悉也有陌生,有男有女,他们是谁?我又是谁?
肌肤被灼热的高温烘烤着,我感觉不到疼,自由落体是身子在接近洞底的时候,一下子平稳下来,停在半空。
从腹部冒出道观将我团团围住,将我拖向地面。我呆滞的盯着从头顶落下的巨石,每当感觉要撞上的时候,身体自然会避开,从无偏差。
而且有了这层光束的包围,我完全感觉不到地洞里灼热的温度,不仅如此,身上的伤口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从腹部不断延伸出来的力量通向四肢百骸,我能轻易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难道这就是灵石的力量?
突然,四周一阵震荡,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下,我朝着右侧看去,苏晨的脸在眼前闪过,他带着巨口猥琐的身体,与掉落的巨石一起坠落地洞。
他盯着我的眼深深烙印在心里,怨怼、痛恨,还有不甘。
光束带着我回到地面,苏家人纷纷朝着缺口外逃窜,整个天井陷入崩坏式的坍塌,不仅是天井,整个地下室被地洞卷入,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稍微跑满点的都无一幸免。
我悬在半空盯着下面的惨状,心无波澜,就跟失去七情六欲般,看什么都是那么的自然,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心境,那就是大彻大悲。
身随心动,当我想着如何从这里出去的时候,身体很自然的朝着出口转去,可看到下面还有人在为生存奔逃的样子,我皱起眉头,翻身冲到地面。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墙头,抓起两个快要被卷入地洞的人,冲出天井,来到外面的大厅。
随着地洞不断崩塌,外面大厅很快就会遭殃,我看到苏家几个老者站在出口,用灵力控制崩塌的速度,给苏家弟子争取逃脱的时间。
尽管我恨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杀掉小黑,但那些受命于此的人却是无辜的。
我转身朝着地下室深处走去,小黑消失前告诉苏晨在这里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只要找到这条路就可以出去。
整个地下室我已经不知道找过多少遍,这里每个角落都跟自己身体般清楚。我径直钻进被搬空的走道,来到那面带血的墙体前。
墙上的血已经干涸,我抹去墙上的灰尘,发现被墙灰掩盖的纹路,拨开整个墙面露出整个纹路,看起来不像是逃生通道,更像是种机关。
记得邓凯南说过,苏家除了玄术外,更善于机关术,苏晨是苏家门徒,他在这里设下这道机关墙,莫非就是出入?
想到这,我回到大厅,只不过才十来分钟的时间,半个大厅被卷入地洞,崩塌的口子越来越大。
苏家人被困在了出口的通道前,就在刚才整个天井再次发生大规模的轰踏,支撑屋顶的铜钱墙为难幸免,断裂倒下,出口变死路,随之丧生的人不计其数。
我轻松跃起,几个纵跳下来到苏家长老的跟前。“我知道一条路,不过需要你们帮助!”
苏家长老看到我时,脸色顿变,就跟看到死敌似得,亮出武器。
“现在还要分出胜负吗?”我不客气的问道,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还真是食古不化。
“王栓,把灵石还来!”清冷的喝声从左侧传来,劲风紧跟而至。
我偏身巧妙躲过,并非可以躲避,而是身体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跟着动了,这要放在过去绝对不可能避开的,但现在就是这么简单。
苏老板提剑到了跟前,她招招刺向我腹部,狠而绝,根本不留余地。
我这是跟她有多大仇,要这么处处紧逼。“苏老板,你非要逼我动手?这里很快就会被卷入地洞,放着那么多号人不管,合适吗?”
“哪又如何?你盗走我家圣物,这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会理解的。”
说话之间,苏老板又朝着我连刺两剑,将我逼到绝境处。
“你神经病啊,我什么事会后偷你们圣物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倒是先倒打一耙,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被逼急的我不再躲避,冲着她刺来的长剑伸出两指,夹住剑锋,偏转身,手指用力一扯,长剑挑起,连同持剑的人一起朝着崩塌边缘掉落下去。
哎哟,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本是想着给这个小女人点教训,可没想到会那么大劲,才两指耶!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从我面前闪过,邓凯南已经追着苏老板跃下坍塌的边缘。
苏家人紧张的纷纷围过来,我大喝一声:“退后!”
边缘的土层松软异常,那么多人聚集过来一定无法支撑。我看向那位淡定自若的白胡子老者,叹了口气道:“顺着走道尽头有面机关墙,你能破解就能带着你的门徒离开,那妮子我负责找回来,有什么事出去说,现在逃命要紧。”
白胡子老者朝我点点头,带着苏家弟子顺着我说的方向走去。
我翻身跃下崩塌边缘,在一块石板上找到邓凯南,他趴在上面,右臂上缠着软绳,下面吊着拼命挣扎的苏老板。
站在他们头顶上方看了会,我才不疾不徐的滑落到邓凯南身边,站在石板边缘探出头去,冲着苏老板调侃道:“喂,未来苏家继承人,呆在那是什么感觉啊,舒服吗?要不要我这无耻之徒帮你把?”
“滚蛋!我就算死,也不要你帮忙!”苏老板仰起头冲我吼了回来。
我吧唧着嘴,蹲在邓凯南身边,拍拍他僵硬的肩膀道:“伺候这样的主子很累吧!刚刚她说啥,死了也不要帮忙,干脆撒手吧,反正这地方用不了多久就全踏了,多死一个应该没什么吧!”
邓凯南不搭理我,他左手扣着石板,右手使劲往上提着软绳,但看他样子很痛苦,我不由扣住他右手,他瞪起眸子,刚提上来的软绳又掉了回去。
下面的苏老板发出尖叫声。“该死的邓凯南,你干什么?”
“老板,你别动。”
因为苏老板不停扭动身子,本就不牢靠的石板因为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松软的往下沉去。
“继承人,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苏老板盯着我,美目燃烧着怒火,面纱下的唇瓣都快被她咬变形了。
都这个时候,还死不开口,这性子也是没救了。
我哼了声纵身跃起,跳到安全的地方,转身就走。就这种从小被宠坏的大小姐,不好好治治你,以后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