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逾白目光幽幽地望着徐京扬的背影,绷紧了唇,一双漆黑的眼眸若有所思。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低头看了下腕骨间百达斐丽的腕表,淡淡启唇,“老婆,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先聊着。”
黎晚意跟吴汐桐还有唐嘉宁三人正聊的热火朝天,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
宋逾白大步往外面走去,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烟,修长的手指拿出一根叼在嘴里。
走廊上,徐京扬还在打电话,他的手机贴在耳畔,眉宇间沾染了几分惨淡的愁容,但还是对徐老太太的话百般顺从的应付着。
终于挂断了电话,他长长舒了口气。
“你家老太太要修仙回来了?”宋逾白的声音幽幽地从后面传来,吓了徐京扬一跳。
徐京扬攥着手机,顺着自己的胸脯道,“哎呦,你这人怎么还神出鬼没的!”
“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奶奶跟我妈这么多年一直不对付,俩人是谁也看不上谁的那种,你说这次我奶奶回来,保不齐是有什么大动作,家里又得鸡飞狗跳一阵了!”
宋逾白把烟捏在手里,没抽,脸色稍沉,“嗯,老太太这个时候回来绝对不简单,我猜大概率是跟你有关。”
徐京扬一怔,拿手指着自己说,“我?我有什么能值得她从金鼎山下凡的?”
宋逾白浓眉一挑,嘴角噙着笑说,“这样吧,我老婆生日快到了,你送她一辆阿斯顿马丁vula
徐京扬思忖片刻,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一千八百万换一个老婆,值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送送送!不就是一辆车嘛!”
宋逾白唇角邪勾,将烟咬在唇上,另一只手拿着金属点烟器,轻轻划开,金属钨丝亮起,他把烟凑过去点燃,而后慢条斯理地说,“扬子,我就一句话,你家那老太太眼高于顶,连你妈那样的名媛都看不上,又怎么能看得上吴汐桐?”
徐京扬敛眸,眼底眸光流转,“你的意思是,老太太这次回来是因为我跟小桐的事?”
宋逾白点点头,“嗯,多半是,要不然她怎么会不偏不倚正好这时候回来?”
徐京扬拖着尾音思考了下,“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宋逾白目露鄙夷地扫了他一眼,揶揄道,“脑子没事多装点东西,别关键时刻连点水都没有。”
徐京扬把手伸了过去,“来根烟。”
他现在就想自己静一静,这一千八百万确实是肉疼!
宋逾白从烟盒抽了一根递了过去,“别激动,你这一千八百万不亏!”
徐京扬一想就开始头大,“那我该怎么应对?”
宋逾白淡淡勾唇,“先看看老太太怎么出题吧,你要做的就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小桐身边,这比什么方法都管用,像小桐这种从小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你只要记住一点,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徐京扬有些顿悟,“成,你说的我记下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等你儿子出生我再送他一辆同款的阿斯顿马丁!”
宋逾白眸光微冷,“谁说我要生儿子了?我要女儿,等我女儿出生了,你送她辆粉色的。”
徐京扬唇角弧度渐深,“现在想要啥都白搭,你这结扎的事情晚意还不知道吧?”
宋逾白一顿,意味深长地说,“什么时候我老婆想生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徐京扬调侃,“是是是,你这光买套子省下的钱,估计都能够你到时候做复通手术了。”
宋逾白浅浅咬着烟蒂,吸了一口道,“零距离接触的快乐你不懂。”
徐京扬唇线拉直,眼睛一亮问,“零距离真的有那么快乐?”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走了,回去了。”
宋逾白话落,将烟蒂捻灭,“别忘了我老婆的车。”
徐京扬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就脑子一抽一下出去了三千六百万?
诊疗室内。
宋逾白**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紧实的肌肉,上面隐约还能看见几处淡淡的吻痕。
贾斯柏正在为其换药,手上的动作不轻不重。
他蹙眉道,“姐夫,不至于吧?一天都忍不了?你看你这伤口,咱体格好也不能这么造啊!”
宋逾白的眸子里没什么温度,“别废话,上你的药。”
黎晚意站在一旁有些羞愧难当,这次还真不赖他,“贾斯柏,我老公怎么样?要不要紧?”
贾斯柏勾了下唇,“再稍微晚点过来伤口都快要愈合了。”
黎晚意汲气,“好好说话,你姐夫揍你我可不拦着。”
贾斯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没什么大碍,皮外伤,一个星期就好了。”
话落,他语气不太正经地说,“最重要的是,就目前姐夫的伤口恢复情况来看,不会影响你俩的夫妻生活。”
黎晚意小脸一红,没敢搭茬。
宋逾白换过药从沃德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车上载着徐京扬跟唐嘉宁。
黎晚意今晚说什么都要留在医院陪吴汐桐。
病房内。
待他们几人走后,黎晚意特地让人在旁边加了张陪护的折叠床。
夜深了,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
房间里关了灯,两人静静的躺在各自的床上,谁也没说话。
良久,吴汐桐在黑暗中淡淡启唇,“意宝,你有心事。”
黎晚意翻了个身,跟着折叠床‘咯吱咯吱’作响,“小桐,我今天去见苏今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