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亲自打开了80年份的茅台酒,给李大柱和程德邦倒满了一杯。
这个时候。
李大柱觉得应该认真对待眼前的市长了。
他发现,周继运是真有气量,跟他的狂躁儿子完全不同,他甚至想建议周继运去做做亲子鉴定了。
难怪,这人能混官场,能当市长。
能屈能伸呐!
收敛了笑容,李大柱对周继运说道,“周副市长,是我打了你儿子,应该请他原谅我才是。”
周继运直言道,“他活该,你打得好,他早就该挨打了,不挨打脑袋里全是屎,挨了打,脑袋还能清醒一些,我得感谢你!”
说完,主动给李大柱碰了一下,不管李大柱喝不喝,他是一口直接闷了。
周金吉站在旁边,面红耳赤,被亲爹骂了,只能忍。
李大柱有些背脊生寒,他猛地意识到了,周继运绝非是一个庸碌之辈,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极有能力极其厉害的人物。
这杯酒要喝。
这个仇不能结!
一杯酒下去,李大柱开门见山,“周副市长,您有话直说。”
周继运见李大柱把酒喝了,心里有了底,便说道,“我听闫世雄说了,你院子里有摄像头,他不清楚能不能拍到犬子肇事的情况。”
李大柱明白了,闫世雄能帮忙一些事,但是重要的证据还在自己手里。
“能!”
很干脆地告诉了周继运自己的底牌,李大柱也不诓他,的的确确是能拍到的,并且,林子娇搞来的设备很优质,应该还有声音以及高清的画面。
听到这话。
周继运连忙又给李大柱和程德邦倒满一杯酒说道,“我周某人教子无方,是我的错,犬子毒驾撞死了人,他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这话说完。
褚艾宁和周金吉脸都吓白了。
不料。
周继运话锋一转道,“我没有教育好儿子,所以我希望这个代价能由我来承担,您二位开价。”
李大柱当然明白,如果只是普通的交通肇事罪,哪怕程家势力大,周金吉受到的处罚也不会怎么样。
可如果被程家知道周金吉涉及毒驾,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
重点就在眼前这两人。
只要李大柱和程德邦的嘴能被捂住,局子那边事情就好办了。
李大柱看了一眼程德邦问道,“陈耳,你怎么说。”
毕竟,是他带来的人被撞死了,当然要尊重他的意见。
程德邦早就算到了自己助理今天必死,因此,他更信这是命,而不是意外或者谋杀。
家属的赔偿,他有的是钱,也会好好善后,无需周继运伸手。
既然被李大柱问道了。
他便嘿然一笑道,“周副市长,程家,也可以不追究这件事,也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周继运双眼差点变成奥迪车灯,亮瞎两个人,声音哑道,“真的?”
“有代价。”
“你说!”
程德邦故意躲到一旁装作打电话,好一阵之后,才回来对周继运问道,“周副市长是分管定明市的经济招商和投资的,没错吧?”
“没错!”周继运点点头。
程德邦一笑,继续说道,“定明市有个金宁公司,您知道吗?”
周继运脸上一红,这就是自己的公司,只是公司法人是褚艾宁的堂妹。
当初被败家儿子输掉的地皮就是这个公司名下的资产。
内堂妹的公司。”周继运也算是实话实说。
程德邦伸出了两根手指道,“两倍公司市值,程家收了,您点头,这件事程家不追究。”
周继运不明白地问道,“这个公司就是在庆亭和成宁两县搞点煤矿和盐矿的生意,程家看得上这个?”
“不止这个说贵公司还有一张珍贵的国家电网二级节点运营牌照,一并收了。”
程德邦笑了笑,继续道,“我就是传话跑腿的,如果周副市长您不同意,我再传一声。”
周继运忽然想到了程家最重要的稀土产业,张口就问道,“程家要布局氧化铝上下游产业链?”
程德邦在心里连连点头,称赞周继运不愧是技术官僚,果然是胸中有墨水的。
很多稀有金属是从氧化铝中提取的,程家是靠着电解铝产业起家,现在逐步转型到稀土产业。
尤其是芯片所需要的稀有金属,最近几年是帮程家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但是氧化铝生产工艺里需要氢氧化钠,也就是烧碱,烧碱的成本问题一直困扰着程家。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程德邦打算布局全产业链。
而为了避免跟同行进行恶性竞争,他盯住了定明市,这里有他需要的煤矿、盐矿以及最需要的电能!
这一切,眼前周继运的一家公司就全能帮他解决了。
只要把金宁公司吃进肚子里,然后借壳操作,不仅能避开同行业的竞争,更能躲过贾、韩、柳、汪几家的耳目。
谁会想到,堂堂山南四大家之首的程家,会把重注下在了县城里?
“还有一点,保密!”
程德邦补充了一点。
周继运马上就能理解到程德邦的用意,尤其是这张发电牌照,在自己手里有些鸡肋。
可在程家手里,那就是一年多少个亿的用电成本。
当初,也是电网为了给少民倾斜一些资源,对开设在少民地区的公司进行的政策制度。
所以,才能让金宁公司搞到这张牌照。
现在,这个政策已经没了。
而程家恰恰又非常需要。
看了一眼儿子,周继运一口答应了下来道,“行,我同意。”
程德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中一亮,原来“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是应在了这里。
命,一切都是命呐!
周继运也想得通,程家要是真的能在定明市下辖的县城搞一番大动静,也是自己的政绩。
而且,程家愿意出两倍的价格,不算欺负人了。
程德邦见周继运点头,很满意地跟周继运碰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这么顺利。
金木相战,得见贵人!
连忙地,程德邦给李大柱倒满了一杯道,“您吃一杯。”
“为什么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