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开车的雷佳岚俏脸血红。
要不是陈平反应快,他俩抱在一起的样子就让张妈看见了。
其实雷佳岚的表情,和她褶皱的衣衫,早就让张妈看出了问题。
她当时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省着让雷佳岚尴尬。
到了家,雷佳岚就召集了家人,把一个文件袋扔了在桌子上,冷着脸说道:“这是你们要的协议,我签完了!”
“协议一式两份,陈平那里也有一份,不信你可以去找他再求证!”
之前雷老太听雷鸾说,雷佳岚已经妥协了,还有点不太相信。
看到她把协议都签好拿回来了,也是将信将疑。
戴好了老花镜,雷老太逐字逐句的从头往后看。
“嗯?”看到一半,雷老太就皱起了眉头:“七十块钱一斤?这高粱怎么这么贵?”
“我可是听你们厂长说,两斤高粱才能出一瓶酒。”
“这光粮食的成本就一百四,再加上运营成本,人力开支和做外包装的钱,你不是赔本赚吆喝吗?”
雷佳岚淡然道:“陈平能种出这极品高粱,成本就很高,需要用很多珍贵药材配置肥料。”
“以前他给我的价格,是六十块钱一斤。”
“我能把每瓶酒的成本控制到一百六,买一瓶我还有八块钱的利润,薄利多销。”
“前期我也是为了和杨家的岭南特曲抢市场,以后我打算涨价的。”
“可陈平一听我要签协议,当时就生气了,认为我不信任他。”
“他说了,现在就七十块钱一斤给我,如果我不同意,他就单干!”
陈平就知道雷家人会质疑高粱的价格。
雷佳岚这些应答,都是陈平教她说的。
雷巧兮眼珠一转:“我就说那个姓陈的利欲熏心,早有另起炉灶的心思。”
“咋样,被我说中了吧?”
事实摆在眼前,雷家人全都点头,信以为然。
雷鸾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协议看了一遍。
“协议是签完了,厂子当佳岚的嫁妆先给杨家,也不怕陈平反悔,毕竟违约金有三个亿,姓陈那小子绝对不敢违约。”
“至于这原材料成本……”
雷鸾放下协议,抬头说道:“妈,您觉得塘浦臻酿就卖一百六十八,是不是太便宜了?”
雷老太转念一想:“也对!杨家再涨价就是了,他们还有的赚,也不算咱雷家坑他们。”
“佳岚,你亲自拿着这份协议去杨家,先把酒厂的股份转给涵业。”
雷佳岚眉头微皱:“我现在不想看到杨涵业!”
雷老太一拍桌子:“放肆!”
雷巧兮连忙劝道:“奶奶您别生气,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退让很多了。”
“一时半会的,她心里那疙瘩也解不开。”
“就算她去了,要是再跟杨哥哥起了口角冲突,难免把好事变成坏事。”
“不如我去办吧,我保证让杨家感受到咱家的诚意。”
雷老太沉默片刻:“好吧,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雷巧兮拿着协议,喜滋滋的赶到了杨家,送到了杨涵业手上。
“杨哥哥,咱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杨涵业看完了协议,对七十块钱一斤的高粱价格,也没怎么在乎。
“哈哈哈,大局已定,好,实在是太好了!”
“陈平这个臭农民还以为七十块钱一斤的高粱是天价。”
“等酒厂落到我手上,最低我也要卖个五百以上,别说那高粱七十块钱,就是一百块钱,我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雷巧兮也替杨涵业高兴:“杨哥哥,你可别忘了这是谁帮你出谋划策,谁帮你赚了大钱的。”
“你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杨涵业点头道:“巧兮你就放心吧,等我把酒厂拿过来,就找机会跟雷佳岚悔婚。”
“将来杨家的女主人,一定是你!”
塘浦臻酿现在卖的确实是好,可谓是供不应求。
本来云城的酒水市场就被岭南特曲占了大半的份额,再加上塘浦臻酿的突然崛起,很多本地小酒厂都干不下了。
就在杨涵业以为他胜券在握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三家位于开发区的小酒厂,已经在悄然无息之间换了主人。
其中一家规模稍微大的酒厂办公室里,陈平手按在一份油香未散的营业执照上,低声自语道:“杨涵业,现在你一定很得意吧?”
“这游戏才刚刚开始,老子和你慢慢玩儿!”
陈平一共收购了三家小酒厂,在云扬的牵线搭桥之下,收购的非常顺利。
由于开发区是整体规划的,各产业都是集中化布局。
这三家小酒厂紧挨在一起,扒了格栅就能合并成一个厂。
合并之后,比雷佳岚的酒厂还要稍微大一点。
晚上,陈平在塘铺村留宿。
大床咯吱咯吱的响了好久才消停下来。
陈平轻抚着苗寡妇光滑的脊背:“润莲姐,你今天咋这么疯?”
苗寡妇头枕在陈平胳膊上不吭声。
以前陈平只在苗润莲和柳艺馨两边来回走,俩人见面的时间也不算少。
林玉茹在省城落脚之后,陈平就要分神照顾了,现在又多了个雷佳岚,更牵扯了陈平的精力。
而且陈平的主要产业都在市区,酒厂、药厂、饭店麻烦不断,忙的他脚不沾地。
他能来塘铺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苗寡妇眼中带着几分幽怨:“阿平,我想出去闯闯。”
陈平微微一愣:“哈?你说什么?”
他不是没听清,只是有点懵。
苗寡妇伸手在陈平的胸膛上画着圈:“我说我想出去闯闯。”
她认为她一个丧夫带孩子的寡妇,根本就配不上陈平。
能得到陈平的宠爱,陈平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已经是邀天之幸。
她太依恋陈平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陈平身边。
但苗寡妇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陈平还有别的女人,还有打下了根基的事业。
苗寡妇很怕她自己控制不住,生出要独霸陈平的心思,酿成悲剧。
开始她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忙起来。
可距离陈平太近了,陈平把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苗寡妇忙无可忙,只能胡思乱想。
这种感觉快要把她逼疯了,所以她才下定决心要出去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