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开。”石更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要是不放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史天枢紧紧地抓着石更的衣领,挑衅道。
“你别太过分了,最好适可而止。”石更提醒道。
“我别太过分?我适可而止?你他妈还好意思往出说这种话。”史天枢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笑了起来,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指着石更的鼻子说道:“到了东平县我几乎从始至终都是无条件的在支持你,敬佩你的能力,我还帮你在京天找人,我这个朋友当的不够格吗?而你是怎么做的?你跟我抢女人也就算了,还给我下套使绊子,让我无法留在东平县,咱们俩谁过分啊?谁应该适可而止啊?”
石更推开史天枢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文雅的事情我跟你说过,如果你记性不好,我就再给你说一遍,最后一遍。我和文雅确实好过一段时间,但那段时间我并不知道你们俩在一起,文雅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都没有。而且后来文雅跟我说,她只是在假装跟你谈恋爱跟家里人看而已。这你能赖我吗?至于说你强/奸李依玲未遂的事情,这件事还用细说吗,你心里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你要是能找到证据是我干的,那你就把证据拿出来,去告我也可以。如果你没有证据,只是臆想的话,也可以。不过你应该想想如果是我算计,我为什么算计你,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不要乌鸦落在了猪身上,只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说完,石更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继续看向舞池里舞动的文秀。
史天枢根本听不进石更的话,他觉得石更是在强词夺理,是在诡辩,一切都是因石更而起,要不是石更,他绝不会灰头土脸,背负着一个强/奸未遂的罪名离开东平县。
怒不可遏的史天枢伸手又把石更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用杀人的眼神瞪着石更说道:“你别跟我废话,今天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否则你出不了这个门。”
石更的火气也被撩起来了,他脸色一沉,说道:“出不出的去这个门我没想过,但我对你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了。”
史天枢不屑的笑了笑:“那你又能怎么样?你还敢打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去你妈的吧!”石更抡起拳头照着史天枢的面门就是一拳,这一拳极其用力,打得史天枢连退好几步,要不是他一伙的几个拦住了他,他肯定就坐在地上了。
见史天枢挨打了,史天枢一伙的不干了,就要动手打石更,石更把手中文秀的衣服往吧椅上一扔,拉开架势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别动!谁都别动!”史天枢捂着脸,忍着疼痛说道:“让我来,我今天要跟他单挑!”
史天枢逃掉外套,扔给旁边的人,然后就朝石更冲了过去。
史天枢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比石更有优势,但打架这种事跟身高体重是没有必然关系的,谁更狠,谁更会打,谁就能占据上风。
所以与史天枢打作一团后,石更并不吃亏,由于是先下的手,打的史天枢的眼睛有点睁不开,所以还略占上风。
看到有人打架,很快就围成了一个大圈,就像一个擂台一样,而石更和史天枢则好像是擂台上的选手。
打架打红了眼,心里基本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直接把对方弄死是最痛快的,根本就不会考虑其他的。
史天枢见赤手空拳占不到便宜,就琢磨借用外力,看到一米开外的地方有个吧椅,他虚幻一招,一步过去,抄起吧椅就朝石更抡了过去。
石更见状紧忙后退,但没退几步就背靠在了吧台上,史天枢当即将吧椅高举过透顶,劈头盖脸的就往下砸,速度又快狠,如果被砸到,结果可想而知。
石更反应很快,身子一转,躲开了吧椅后,随即抬腿就是一脚,石更是想踹史天枢的肚子,结果不成想踹到了史天枢的关键部位,史天枢当即扔掉吧椅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石更余光看到吧台上有个啤酒瓶子,里面装着一少半啤酒,他伸手抓起啤酒瓶子,冲吧台使劲一磕,啤酒瓶子瞬间就碎了,里面的酒全都撒在了地上。
拿着手中的半拉啤酒瓶子,石更快步来到史天枢身前,对着史天枢的脑袋狠踢了两脚,然后骑到他的身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就要拿啤酒瓶子扎他的脸。
现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屏住了呼吸,都被石更的举动所惊呆了,内心有个共同的声音在回荡:这个人太狠了!
啤酒瓶子只差一公分就要扎到了史天枢的脸上,史天枢都认命的把眼睛闭上了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住手!”
石更的手就像是一个机械手臂被按了按钮一样,瞬间就停住了,与此同时如梦方醒。
扭头一看,是文秀。
文秀早就注意到这边围了一大圈人,但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夜总会这种地方打架是经常的事情,可以说是见怪不怪。
但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想到石更,文秀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不会是石更在打架吧?琢磨了半天,文秀觉得不可能,石更刚来也没喝酒,而且石更也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怎么可能打架呢,绝对不能。
又跳了一会儿,见舞池里都快没人了,全都去看热闹了。跳了半天有些累的文秀也就也从舞池里走了出来。
拨开层层人群往里面走,来到最里面,当看到打架的是石更和史天枢的时候,文秀大吃一惊,随即就喊了声“住手”。
“在这种场合打架,丢不丢人啊!”文秀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赶紧起来!”
石更用手中半拉啤酒瓶子指着史天枢说道:“我不止一次去过鬼门关,这你是知道的,所以别跟我玩狠的,更别仗着自己有家世有背景就觉得自己很牛逼。我不怕你,跟我玩命,我随时奉陪!”
站起身,见史天枢一伙的那几个人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他,石更指了指他们,冷笑道:“不服吗?谁不服谁就过来试试。”
几个人攥着拳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往前迈半步。
文秀拿起衣服,拉着石更的胳膊就往外走。
石更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被搀扶起来的史天枢,从夜总会出来后,才将手中的半拉啤酒瓶子扔掉。
文秀担心史天枢再跑出来找石更,上了车后,她开车就离开了夜总会。
“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跟史天枢打架呢?你怎么想的呀?”文秀斥责道。
“我能主动跟他打架吗,是他故意找我的茬儿,我一忍再忍,他步步紧逼,我没办法才出的手。”石更怒气未消。
“那你也不能下死手啊。幸亏我及时叫住你了,不然你那一下子要是扎下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就毁了,你这辈子都毁了!史家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又能怎么样?杀了我?我还真不怕!”
“是呀,你多本事啊,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在乎你的,他们的心情吗?”
听了文秀的这番话,石更满腹的怒气仿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看了文秀一眼,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再说话。
其实在被文秀叫住的那一瞬间,石更在心里就暗叫了一声万幸。万幸文秀叫住了他,不然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来都有点后怕,要是因为打个架把自己的前途和人生给毁了,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所以石更在心里还是非常感谢文秀的,相当于是救他一命。只是感谢这两个字要是让石更从嘴里说出来就太难了。
文秀瞥了石更一眼,见石更不吱声了,她也没再说什么,车里的忽然变得极其安静了下来。
回到文秀自己的住处,上了楼,文秀看到石更的脸上有伤,就拿出了家里的小药箱,打开取出药水倒了一点在瓶盖里,用棉签蘸了蘸,说道:“过来,给你上点药。”
石更坐到文秀的身边,文秀将棉签往他的伤处一碰,石更就疼的向后躲了一下。
“不许躲,打架那股狠劲儿哪儿去了,这点疼算什么呀。”文秀板着脸说道。
石更皱了皱眉,没说话,又把脸递了过去。
“你从最底层干到县委书记,难道你还没学会遇到事要沉着冷静,不能意气用事吗?他招惹你,你就跟他一般见识,那你岂不是跟他一个水平了吗?我不是责怪你,只是希望你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官场很险恶,你要是失去了理智,你会很容易掉进敌人设置的圈套。真要是被算计了,你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你必须时刻保持冷静,你知道吗你?”文秀觉得石更在控制自己的脾气方面还有待加强。
“嘁,说的好像你在官场混了很多年似的。”石更嘲讽道。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见过你爸跑?”石更趁机套话。
“滚!你爸才是猪呢!”文秀把棉签扔进纸篓里,将药瓶盖上,放回药箱里说道:“反正我说的都是好话,你爱听不听,你不要不听你就继续一意孤行,看到时吃亏的是谁。”
文秀起身想要把药箱放回去,石更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你干吗?”文秀蹙眉道。
“我想抱着你。”石更把下巴搭在文秀的肩膀上,脸紧紧的贴着文秀的脸。
“刚打完架还想占便宜是吧?”文秀拿开石更的手,红着脸走到电视柜前,打开柜门把药箱放进去说道:“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反省,而不是动歪脑筋。我去洗澡了。”
文秀洗完澡就回房间了,看着门锁,文秀犹豫要不要把门给反锁了?不锁,她怕石更会进来。要是锁上,不知为什么她又有点不太想。
纠结了半天,文秀还是决定不锁了。
躺在床上,文秀的耳朵始终是竖着的,她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时,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心跳如打鼓,“咚咚咚”的快跳个不停。
可是并没有脚步声向她的房间传来,文秀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去,感到很失落。
不知过了多久,文秀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搂住了她的腰,猛然睁开了眼,知道不是做梦后,心中不禁一喜。
“你要干什么呀?”文秀并没有动。
“我什么都不干,我保证,我就是想搂着,和你一起睡。”石更在客房的床上烙了半天饼,满脑子都是文秀。他并不是想要文秀的身体,而是真的单纯只想能够和文秀在一起,想把文秀搂在怀里和她同床共眠。
“不行,赶紧出去。”
“我就不,要不你就把我的鼻子再打出血一次好了。”石更说着话,搂文秀腰的手更紧了。
“别乱动啊。”文秀提醒了一句就把眼睛闭上了,而嘴角却情不自禁地扬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