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晴子相处的怎么样啊?”晚上,在樊庆龙的家里,石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道。
“挺好的。如您说的那样,特别温柔善良,特别会照顾人,那种对人好的程度,确实不是国内的一般女人所能比的。”樊庆龙通过不断的与晴子接触,愈发觉得娶晴子做老婆也挺好的,虽然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晴子,可居家过日子,知冷知热是最重要的。而且找一个爱自己的人,远比找一个自己爱的更好。
“特别是在床上,更加能体会到日本女人的好,是不是?”石更坏笑道。
樊庆龙笑而不语。
“白茉莉最近跟你联系,没聊什么特别的吧?”石更收起笑容严肃道。
“没有。她一直在苦恼怎么把那笔钱弄走,每次打电话除了说这件事之外,就是跟我聊感情,说想我,想尽快见到我,永远不跟我分开这类的话。干爹,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问?”樊庆龙很想问,但是又怕石更不高兴。
“你说。”
“您是想把白茉莉弄回国吧?”
“没错。”
“但我觉得这太难了。白茉莉要是回来,肯定是九死一生,这一点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可能回来吗?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回来。”樊庆龙认为白茉莉是不会回来的,那么他再继续与白茉莉保持联系就是毫无意义的。为什么要一直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呢?他想不通。
“好不容易跑了,当然没有人愿意回来送死。可如果在国外的日子要是过的不好呢?你认为白茉莉有没有可能铤而走险跑回来一次?”石更问道。
“我认为可能性不大。白茉莉不老不小,有手有脚,随便干点什么都饿不死。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拿钱,我不信她不怕没命花。”
“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白茉莉之前在国内是什么身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能你比我更清楚。过去一个活在云彩眼儿里的人,如今让她过社会最底层的生活,而且是在异国他乡,而且还要长时间的过这种生活,试问换成是你,你受的了吗?”
“这……”樊庆龙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再有,在国内的这笔钱,不是二十万三十万,也不是二百万三百万,那么大一笔钱,那都是白茉莉的心血,也是白茉莉外逃的原因。可是她却没要得到这笔钱,你说她能甘心吗?而且一旦拥有那笔钱,她的下半生将可以过上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生活。而像你说的,白茉莉不老不小,她的下半生还长着呢,你说她会不会为了这笔钱,去铤而走险赌一把?”
“要是照您这么说,确实是存在这样的可能。但问题是,她什么时候会下决心去赌这一把呢?是下半年,还是明年?反正我现在是看不出她有任何回来的可能。”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让她回来,她是肯定不敢回来的。但是我们可以给她创造条件,让她尽可能的放心回来。”
“怎么创造啊?”
“给她出有利于她的主意……”石更把的主意详细的跟樊庆龙说了一下。
樊庆龙皱眉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记住了,一定要按照我说的那么去说,但要用你的方式,不要说的像背课文一样,那样会引起她的怀疑的。”
“我知道了。”
白茉莉给樊庆龙打电话唯一可循的规律就是国内时间晚上,除此之外,具体哪天会打,什么时候会打,樊庆龙是根本不知道的。
不过就在石更与樊庆龙家里吃完饭的第二天晚上,白茉莉打来了电话。
“干吗呢?”白茉莉问道。
“躺在床上想你呢。”樊庆龙说道。
“真的假的呀?”白茉莉的语气之中明显透着开心。
“当然了。在你打来电话之前,我正回想咱们俩过往在床上一幕幕的激/情片段。而且我还情不自禁的用手……”
“你现在也在弄吗?”
“是啊。硬邦邦的。”
“听你这么说,搞得我都想要了。你知道吗,自从我来到加拿大,我就没碰过男人。此刻你要是在我身边该多好。”
“是啊。你要是在我身边,我肯定狠狠地干你……”
两个人说了一通床上话后,樊庆龙就把话题引到了那笔钱上。
“我知道你一直在苦恼该怎么把那些钱转移走。其实这段日子我也一直在想那笔钱的事情。想来想去,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回国一趟,亲自来处理。”樊庆龙说道。
“你说的容易,我能回去吗?省公安厅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要是回去,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吗。”白茉莉不是没有想过回国,可是一想到回去基本是死路一条,她就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省外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是春阳的情况,远没有你想的那么严峻。不出意外的话,春节以后,省里高层多个位置都会有变化,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这个事情上。而你的事情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谁都知道你跑了,是不可能回来的了,所以根本没人天天盯着你的事情。”
“那我也没法回去呀。我可是被全国通缉,海关那一关我就通不过。”
“这个事情我也想了。我觉得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什么办法?”白茉莉忙问道。
“整容。”
白茉莉大吃一惊:“整容?”
“没错,整容。换一个相貌,换一个新的身份。到时你在加拿大开一个银行账户,然后回国后,用你的新身份,从国内把钱再汇到加拿大的银行账户上,神不知鬼不觉。”樊庆龙觉得也就石更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换成是他,打死他也想不出来。
白茉莉显然也没想出来,但是听樊庆龙这么一说,她再一琢磨,发现这似乎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护照签证怎么办?”白茉莉觉得光换张脸换个名字是不行的,护照签证才是关键。
“很好办啊。这年头你还不知道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花钱,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樊庆龙说道。
“问题是我没钱啊。我匆匆从国内跑出来,可以说什么都没带走。不瞒你说,我现在在这边日子过的非常苦……”白茉莉一想到现在自己过的苦日子,再一想之前在春阳时过的好日子,她鼻子一酸,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别说整容了,吃饭都快要成问题了。”
“要不我给你汇点钱吧?”
“不行。省公安厅已经盯上你了,你要是向境外汇钱被发现了,你就完了,咱们俩不仅再没有见面的可能,那笔钱也会落入官方手里的。”
“说的也是。”樊庆龙沉吟了一下说道:“要不我出国一趟吧,带一些钱出去,把钱当面给你。”
“这……这能行吗?”白茉莉没想到樊庆龙竟然会想到要出国送钱给她,让她着实感到意外。
“离过年没有多少天了,我以出国度假的名义出去,我想问题应该是不大的。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被限制离境。”见白茉莉不说话,樊庆龙说道:“反正我能想到的就是整容,换个新身份,出国给你送钱这样的主意。除此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至于要不要这么做,你自己拿主意。”
虽然联系没什么规律可循,但自从有了联系以后,白茉莉每周至少都会给樊庆龙打两到三个电话。可是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白茉莉却并没有给樊庆龙打电话,石更猜白茉莉一定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而石更猜的没错,确实如此。
白茉莉在权衡是否真的要整容换一个新的身份,以及樊庆龙亲自到国外来给她送钱是否真的只是送钱,还是在打着别的什么主意。
从目前来看,白茉莉觉得整容换一个新的身份,似乎是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而且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真要是跟樊庆龙重新在一起,短时间可能还可以,时间久了,天天面对她这张老脸,樊庆龙肯定会腻的。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整容也是有必要的的。
只是整容不像剌个双眼皮那么简单,是大手术,是存在着很大风险的。万一手术失败了怎么办?结果可能不止是毁容,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别看白茉莉对樊庆龙表面上好像是无比信任的样子,实际上她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樊庆龙所说的一切到底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所以对于樊庆龙要亲自过来给她送钱一事,她就很害怕樊庆龙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万一要是带着警察一起来,那她可就惨了。
白茉莉在纠结犹豫的同时,也在留意着时间,因为如果真要是让樊庆龙过来给她送钱,樊庆龙需要办护照办签证,这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要在春节前办完。
经过痛苦而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白茉莉心一横,决定放手一搏,赌一把。
因为不赌,她的日子实在是难过,一直在国外这么过东躲西/藏,吃糠咽菜的苦日子,她是真受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国坐牢呢,至少吃得饱,穿得暖。
而要是赌正了,拿到了拿一大笔钱,她就将在国外过上锦衣玉食,神仙般的生活。
至于危险,无论是手术,还是樊庆龙来给她送钱,亦或是真的能回国,她都必须要面对与承担。想毫无危险的拿到那笔钱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觉得只要前两点顺利的话,再回国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庆龙,你来吧,你来给我送钱吧。”白茉莉给樊庆龙打电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