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万千,
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
月为暮,
卿为朝朝暮暮。
浮世万千,
不得有三,
水中月,
镜中花,
有心人,
月可求,
花可得,
有心人求不得。
人这一生,
终是多情自古空余恨,
好梦由来醉易醒!
这正是洪天贵福的希望地,
温柔乡。
没有苦楚,
没有烦恨,
乐不思蜀。
就在这时,
那诡异的,
熟悉的琴声再次传来。
美女的脸上,
随即飘过了一丝古怪的神情。
像是得意,
像是不屑,
像是喜悦,
又像是无穷的忧伤。
随后,
兰玉儿让管家,
将男孩抱进一个房间。
望着男孩的仪容,
她的脸上,
既从容又伤感。
对于死亡,
她好像无比熟悉。
早已变得非常淡然。
女人随后走到客厅,
拿起桌上的一束鲜花,
她眨着明眸,
询问洪天贵福,“能留下来吗?”
洪天贵福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
问的有些懵。
他感觉这是不是有些突兀?
一时竟不知作何回答?
兰玉儿,继续追问,“是否已经决定,
不会离开这里。”
洪天贵福答道:
“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留在这里。”
不料兰玉儿听后,
突然,恣意的,放纵的大笑起来。
他感觉非常诧异,
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孤独的太久了,
精神上是不是有了点什么问题,
兰玉儿内心随后稍稍平静了一些。
转眼间又是桂花盛开的季节,
整个庄园,
整个丘陵,
整个小镇上,
冲天的香阵,
透过层层叠叠的山峦。
洪天贵福对这个庄园,
也比较熟悉了,
他时常去外面游荡,
这个镇子上的人,
他感觉都是麻木。
广东的革命,
正如火如荼。
但是这个小镇很偏僻,
听不到革命党的枪声。
此时的清廷,
已如危楼将倾。
他感觉,小镇上的人,
对男仆好像都有些惊恐,
对他都点头哈腰。
男仆是一个哑巴,
长得很魁梧,
如凶神恶煞,
尤其是他脑后,
粗大的辫子很是显眼。
荒蛮,萧索的风吹过耳畔,
男仆驾着马车,
载着洪天贵福驶向市镇。
他们在市镇,
买了许多生活必需的物资。
一位儒生,经营着一个占卜摊儿。
“这位公子,请您留步,
看你面目清秀,骨相出奇,
但,却沾染了一些妖气,
要不要我给你化解,化解呢?”
儒生很赶时髦,
已经把发辫给剪掉了。
他戴着瓜皮帽,
一些长发长出帽檐儿,
像个女学生头。
鼻梁上架着水晶地主眼镜,
看样子他是一个外乡人。
洪天贵福在这个地方,
生活了一段时间,
深深的体会到,
这个地方的人很麻木。
他却不同。
“那你来说说。”龙天贵福坐在他桌对面。
男仆看了他一眼,
办理其他的事宜去了。
儒生一见男仆走了,
便说:“听说你是从叶氏庄园来的?
那个地方跟过去是一座满城,
死过很多汉家子弟,
阴气很重,
周围时常有冤魂萦绕。”
“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小心些吧!”
他们又说了一些比较隐秘的话,
这里就不赘述。
洪天贵福给了儒生两个银元,
起身告辞。
马车在街道口等着洪天贵福的到来。
他上了车,
他们开始往回走。
正在此时,
从远处可以看到,
独生七窍流血而亡。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
光天化日出了死人的事儿,
别的地方的老百姓都会围拢上去帮难。
而庸镇的老百姓却是四散而逃。
洪天贵府叫男仆停车。
男仆头也不回,
架着车向叶氏庄园驰去。
可以说,
庸镇,大多数人,
不会通过别人的疾苦,
看到自己可能会遭受的灾难。
只会通过别人的疾苦,
庆幸自己已有的一丝幸福。
庆幸遭罪的,
幸亏不是自己,
而毫无同理共情心,
不会明白,
对一个人的不公,
就是对所有人的不公,
早晚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们回到了庄园,
兰玉儿正在荡着秋千,
等待着石碾他们的到来。
管家婆,用男仆从镇上买来的食材,
做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这个季节的风是和煦的,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洪天贵福化身的石碾,
享受着温柔乡,
似乎已经迷失了方向。
他们在树荫下缠绵。
在小桥流水边打闹。
在阁楼上吟诗作画。
时而坐上男仆驾的马车,
去乡间田野,兜一圈儿。
时而划着小舟,
在如镜的湖畔,
相互依偎着,
说着情话。
“石碾,你是否已经决定好,
永远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这里?”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一直陪伴着你。”
“我是高贵的格格。”她恣意的,
放纵的大笑起来。
洪天贵福,非常的诧异。
故事讲到这儿,
可能有的读者也很诧异。
怎么一会儿石碾,
一会儿洪天贵福的,
把我们都搞乱了。
这里我再交代一下,
因为前文已经交代过了,
洪天贵福借尸还魂,
借的就是石碾的尸体。
那么为了本章节的清晰叙述,
在此以后,都用石碾作为这几章的主人公。
“这几个月了,你了解我了多少?”
“我知道,你是个满族的格格。
也就是公主。我还知道男仆是个太监。
他对你忠心耿耿,对外人蛇蝎心肠,
今天他毒死了一个外乡儒生。”
“好了,咱们别说这个了,
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在庄园好好的玩过呢!”
兰玉儿换上了一件白色的欧式淑女装。
石碾也换上了欧式绅士装。
说笑着他们挽起了手,走出别墅。
庄园里阳光明媚,
夏花开放,
正因为石碾的存在,
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应该说这里很久没这样了。
兰玉儿说:
“你不在的岁月里,
这里成了一座孤独死寂的坟墓。
冬天北风呼啸的季节,
常能听到冤魂埋怨的吟唱。
长久的孤独,让我厌倦生活,
渴望拥抱死亡。”
“你说出的话语,怎么像诗一样?”
兰玉儿继续说:
“死亡像小鸟一样。”这时她显得有些古怪。
“石碾,你看,这里种得都是薰衣草。
草种是我从欧洲带过来的,
我曾经在法国生活过5年,
那时皇阿玛还在。”说到此时,
她幽怨起来。
“他是怎么死的?”石碾好奇的问,
这时他又说,“对不起,我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