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沈郎中。”
“沈郎中,前途不可限量。”
“沈郎中,状元出身果然大才。”
“沈郎中,以后常来常往。”
“恭喜啊!沈大人得圣人赏识。”
沈祁拱手,脸上是春风得意。“哪里!各位大人谬赞了。沈某受之有愧,还需要各位大人指点。”
“沈郎中真是谦逊啊!”
“被皇上钦点可以上朝听政。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大圣朝五品以上官员才可以上朝听政。
沈祁从五品。
“沈郎,才学渊博啊!”
沈祁垂目掩盖着眼底的得意,尽量表现的谦逊有礼。
“下官沈祁,参见柳尚书。”沈祁想让柳尚书看看,没有尚书府,他一样可以走的更远。
可以得到皇上的赏识。
柳尚书有些看不上沈祁。
为什么?因为芳芝。
他一视同仁,觉得沈祁也不是什么好人。从前是自己眼睛瞎了,居然觉得沈祁学问不错。
还想招他为婿。
如今厌屋及乌。
眉目之间,便有些不悦。“沈郎中有事?”
沈祁有些急不可耐,他急切的想在柳尚书脸上…看见后悔。“不知柳大人,可看了学生的策论?
不知,柳大人有何指教。”
沈祁有自信,对他的学问有自信。
上一世柳尚书对他的学问赞不绝口。
“下官曾经想求……”沈祁想告诉他,我曾经想娶你的女儿!
想让柳尚书知道,他同他失之交臂。
他们柳府错失,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女婿。
柳尚书惜才。
沈祁想在柳尚书脸上看见悔色。
“没看!没有指教。”莫名其妙嘛!柳尚书满脸不悦:“沈大人天子门生,不可在本官面上自称学生。
本官又不是天子。
没有谋朝篡位的心,你别诬陷本官!”
柳尚书是老好人,很少怼人。
生活美满,夫妻和睦子女都乖巧懂事,柳尚书没有戾气。
便从不与人红脸。
如今这严厉的语气,让附近官员一愣儿。
“哎呦!老柳啊!今天气性这么大呢?昨天被老婆扫地出门了?”翰林院张栋打着哈哈。
挤眉弄眼。
毕竟是多年好友,柳尚书和张栋张大人这时候心有灵犀了。
何必跟沈祁起争执!
这沈祁如今可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
接着张栋递过来台阶,道:“你好些时日没看见姑娘,想姑娘了?”
“听说你两儿媳妇都有身孕啦?恭喜恭喜啊!”张栋拱手。
两人直接聊了起来。
沈祁脸色不虞,死死的盯着柳尚书的后背。他厌恶,厌恶柳家人的优越感。
……
升朝!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工部郎中沈祁有事请奏。”
“准。”
沈祁手持奏折,朗声道:“圣人有云,百善孝为先。大圣朝开国以来更是注重孝道。
今日,大圣朝先皇之手足,只剩襄王一脉。
臣听闻,十年前襄王重病之时,襄王之孙谢卓割肉为其下药。
孝感动天。
臣恳请圣上封襄王之孙—谢卓为王爵。”
殿内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大皇子谢凌西面露赞赏,沈祁果然是人才啊!
请封襄王之孙谢卓,襄王必定念其情分!自然而然会支持他为太子。
谢凌西一个眼锋扫过,示意他的人配合沈祁。
“臣,附议。”
“微臣觉得,沈大人之言有道理。”
“微臣也复议,谢卓孝感动天。”
“微臣也复议。”
威严的声音问道:“柳尚书,你也怎么看?”
柳尚书怎么看?襄王之孙是不是王爵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就是单纯的看不上沈祁。
天香楼吃饭不给钱!
还忽悠他姑娘的贴身丫头背主,做妾。
啥人啊!
刚才就压着火,现在压不住,脾气上来了!
也不管沈祁是谁的狗了!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不妥。”柳尚书臭着脸。
沈祁冷了脸。“柳尚书,大圣朝以孝为善,为何不妥?”
谢卓是小皇帝之父,上一世沈祁把小皇帝推上皇位,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如今想走走捷径。
先让小皇帝之父谢卓当个王爵,然后是郡王,然后是王爷。
这样等谢凌渊死后,小皇帝就可以顺理成章继位了。
不用如上一世那般麻烦。
“就是不妥,微臣不同意。”柳尚书脸沉如黑水。
咋地?
就是单纯的看你不爽,不同意!
柳尚书给自己的小伙伴使眼色。
张栋顶着失友的压力,战战兢兢站出来。“启禀皇上,微臣也觉得不妥。”
张栋也不是啥好人,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使眼色。
小伙伴站出来,“微臣也觉得不妥?”
只听龙椅上的人问道:“有何不妥?”
张栋同他的小伙伴刑部侍郎两人同时,看着柳尚书。
有何不妥,你说话啊!一个闲散王爷的家事你都管,有何不妥你说啊!
柳尚书梗着脖子:“就是不妥。”沈祁说啥都不妥。
有未婚妻,还肖想他柳家的宝贝。当他不知道呢!
“儿臣也觉得不妥。”谢凌渊身穿四爪蟒龙朝服,头戴金冠。
大步而来,厉言出声:兰因絮果易还,人心沟壑难平。
儿臣一状告襄王在冀州地界强抢民女,供自己和官员享乐。
儿臣二告襄王吸食贩卖前朝禁药五石散。
用五石散控制大量官员,为其所用。
儿臣三告冀州王家同襄王狼狈为奸,残害百姓。”
谢凌渊走到大殿中间,手持万民书。
跪倒在地:“这是冀州百姓的万民书,请父皇过目。”
“呈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尚书觉得皇帝丝毫不惊讶。
难道?
张栋对着柳尚书竖起大拇指,做口型声道:“兄弟,讲究。”
刑部侍郎一抱拳,讲究。
柳尚书仰起头,深藏功与名。
谢凌渊又道:“父皇,儿臣在襄王所在的庄子里缴获大量的金银珠宝,足足有一百八十多万两。
还缴获了大量铁矿,康世子和秦大人可为证人。”
谢凌西不明白,这泼天的功劳怎么让老三碰上了?
“啥?姓康的不是出京剿匪去了吗?秦大人不是回老家了吗?
老三,你不是陪王氏省亲去了吗?”
谢凌西心下恼火。
好好好!都瞒着他,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