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夫人,恭喜恭喜。康世子娶得贤妻,康夫人也能轻快不少。
有人管着,康世子便立室了。”柳眠眠的口吻像一个长辈。
看着面前娇娇嫩嫩的小姑娘,一副长辈的口吻。
康夫人愣神了。
“柳侧妃,安康。”
“康夫人,客气了!今日王妃有事,不便前来参加令郎的婚宴,请您见谅。”
“侧妃来了就好!侧妃来了就好,王妃身子不便,臣妇知晓。”
看着漫天的红绸,柳眠眠的心好像被利剑击碎一般…痛。
那个褪去红装穿武装的女子,是她的至交好友,是她的儿时玩伴。
就如此被辜负。
“嗯…都说成家立室,望康世子成家以后能痛改前非。
毕竟您家后院也不是很大。”
康夫人知道柳眠眠带着气,这小姑娘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幼就同悦薇交好。
如何能不气。
不止柳眠眠,康夫人也是生气的。
可这大喜的日子柳眠眠这样说,康夫人脸色微冷。
忍不住刺道:“哎…悦薇那么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
看着柳眠眠脸色冷了下来,又改口道:“君梧也是无福的,两个人终究是错过了,悦薇也是个无福气的。”
柳眠眠嘴角上扬,笑的意味深长。“康夫人说的都对,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门。
有些错过是坏事,有些是好事。
谁又说的准呢?”
以前叫康伯母,现在叫康夫人。
柳眠眠的双标玩的很明白。
“柳侧妃,大喜的日子需要如此说话吗?”康夫人很生气,她们家是无福之门?
“本侧妃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吗?请康夫人指出,下次我还说…”
“……”这是来砸场子的,康夫人看出来了。
“柳侧妃…慎言!这京中不是只有一位皇子,秦王也不是只有你一位侧妃…”
不对!那个柳侧妃没了。如今就剩下一个柳侧妃了。
改口道:“秦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臣妇劝侧妃低调做人。
论嫡论长,秦王之上还有文王。”
康夫人看文王妃周氏款款而来,脸上笑靥如花迎了上去。“臣妇,拜见文王妃。”
周氏笑靥如花,越过康夫人。“弟妹怎么先到了,也不说等等我!
弟妹来康家,真是让康家蓬荜生辉啊!哎呀…弟妹这气色越发的好了!
嫂子听说弟妹爱打马吊,这不巧了嘛!嫂子就会打马吊…”
自从初八那日在八王府被柳眠眠当面戳穿之后,周氏一直很郁闷。
天天气得胸口疼。
听说谢娇,郡主变县主,她胸口突然不疼了。
拼爹拼不赢,告状又不赢!
打又打不过,就加入呗!
还能咋地?
皇后都去敲木鱼了,谢凌西都成郡王了、谢娇都成县主了。
周氏倔强的心,也被暴力抚平了。
本来她今日都不想来了,一寻思没准能碰见柳眠眠,她又来了。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有子傍身,谢凌晨爱死不死。
那根搅屎棍谁爱用就用,她是不稀罕用。
跟柳眠眠打好关系是正事,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必须当贫道。
谢凌晨是道友。
“弟妹,一会儿去我府上咱们打两圈?”一想到自己府里乌烟瘴气。马上改口道:“去你府上打两圈,二嫂银子都带齐了。”
“……”突如其来的热情,把柳眠眠都整不会了!
“文王妃?”文王妃这谄媚的样子把康夫人也整不会了。
“哦……康夫人你在这啊!恭喜啊!”周氏一瞬间笑容尽失。
“文王妃,安康!”
文王妃?我……安不安康得看我旁边这位。
康夫人笑道:“文王妃,臣妇让媛儿来陪陪您?
陈媛儿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这才多久就怀上了。”
如果是平日里,康夫人绝对不会犯如此错误,让儿子的贵妾在儿子的婚宴上陪一个王妃!
今日多少被气糊涂了。
陪什么?谁陪?周氏只想跟柳眠眠套近乎。
谁也不要打扰她。
“回府了!世子接新娘子回府了。”
“夫人呢,夫人呢?一会儿新娘子进门了。”
“要拜见高堂了。”
“夫人,老爷到处找您呢!”
康夫人回过神,儿子在成婚不能让妾室出现。
讪讪行礼道:“文王妃,柳侧妃臣妇去忙了。”
“康夫人,前尘往事已过,与其成怨偶不如相忘于江湖,往后莫要提起悦薇。”你们不配。
欺人太甚,提都不能提吗?康夫人看向文王妃周氏。“王妃,您要…”给我做主!
“对对对,弟妹说的对。”点头,“弟妹说的都对,”
柳眠眠很满意。
这一世,大家都特别听话儿!
“二嫂,打马吊…去吗?”
氏喜笑颜开。
马车哒哒哒,拉着礼物又回来了。海棠看看车上庆贺康世子大婚的礼物。
懂事的没说话。
柳眠眠幽幽道:“哎!无事,康世子娶了皇商家的姑娘,想必看不上我这三瓜两枣的。”
送他一根烧火棍都心疼。
康世子……还未成亲就纳贵妾,贵妾还是王妃的表妹,还怀孕了。
京城世家大族疼女儿的人家,都避恐不及。
原先同康夫人口头订好的人家,也矢口否认。
如今的新娘子是皇商钱家的姑娘。
…
还没开席,文王妃和秦王侧妃都走了。
来吃席的夫人,神色各异。“柳尚书家的人也没来?”
“柳夫人年纪大了,身体一直都不好。”
“也没看柳家的海氏。”
同海氏交好的夫人道:“海夫人月份大了,早就不出门应酬了。”
“安宁郡主也没来?”
“安宁郡主也有孕在身,听说一直孕吐,长公主都恨不得搬到柳府去。”
“你们说,这康世子是不是得罪秦王和柳尚书了?”
“不能吧!听说秦王和文王都来了。”
谢凌渊同康君梧关系还不错,当初在天宫,康君梧还替谢凌渊挡了一剑。
虽然康君梧寻死觅活的成分居多。
谢凌渊还是感恩。
“恭喜,康兄。”
“连你也要嘲笑我吗?”康君梧苦笑一声。
自嘲道:“人生两大喜事,成婚,当爹都赶到一起,你是该恭喜我。”一口喝尽杯中酒,满嘴苦涩。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谢凌渊也不知道怎么劝,“康兄,想开些就好了!”
康君梧是好人吗?是。
可就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