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陈星月再次质疑,陈守义连忙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
再次回到宾馆,他忍不住唉声叹气。
自由的日子结束了。
他本来还想熬到说好的“集训期”结束,却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竟被陈星月抓到了。
他坐了一会,只好收拾行李。
看向那今天抢购的大包小包的食物,陈守义想了想,决定还是放在这里。
一来,自己购买这些东西有些说不通,容易引起父母怀疑,二来,宾馆定了半个月,还有六天时间呢,他现在也不缺钱,与其退房,还不如有个随时补给物资的地方。
更何况,他快递的地址就写在宾馆的房间,以如今的形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到时候退了房,就比较麻烦了。
……
“爸!妈!我回来了。”
餐馆门关着,显然生意早已停了。
听到陈守义喊声,不一会,铁拉门就拉开,陈母和陈大伟迎了上来。
“守义,你怎么回来了?”陈母道。
陈守义立刻就把先前的借口说了一遍。
“就应该放假,昨天还没觉得,今天一早感觉什么都变得怪怪的,我这心都变得七上八下的。”陈母语气中有些不安。
“不要神神叨叨的,胡言乱语。”陈大伟说了一句道,紧接着便若无其事的避开话题,笑道:“你怎么出去了几天,感觉白了好多,变帅了。”
这个问题终于来了,陈守义收敛心神,连忙道:“集训都在室内,估计是长久不晒太阳的缘故。”
“看来你确实要少晒一点太阳,现在看起来就顺眼多了。”陈母也笑道。
接下来,两人就再没提起陈守义的变化,更没有寻根究底,反而问起集训的情况。
吃的好不好?
和其他学员的关系怎么样?
训练有没有效果?
陈守义在来时的路上早有腹案,一一回答。
这就过关了!
他还有好多接下来的预案,没用呢。
陈守义心中忽然有些触动,有时候你觉得的自己无法面对的大事,对父母而言,可能并不是大事,只要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这就足矣。
……
不一会,陈星月也回来了,她并没有带来好消息,除了日用品还有不少,超市副食品之类的货架都已经空了。
“还好早上就已经买了不少!”陈母很有先见之明的说道。
陈守义感觉他妈反应有些过度,他家作为开餐馆的,就算不去抢购,像酒水和粮食之类,都是常备的,换成一家四口,估计一个月都吃不完。
吃完晚饭,陈守义和陈星月两人走去楼上的时候,陈星月忽然神秘兮兮道。
“哥,我给你说件事情,昨晚你离开后,我们小区里开杂货铺的那个王大爷死了!”
“啊,平时也挺硬朗的,怎么这么突然。”陈守义有些讶然道。
这一代以前是农村,划为城区也就没几年,邻里街坊他基本都认识。
不过也仅限熟悉,真要有感情,那就有些假了。
陈守义也只是有些惊讶,原以为就这样,然而接下来陈星月说的事情,就有些诡异了。
“听说是脑溢血,等发现时已经只剩一口气了,昨晚他们家晚上守灵的时候,王大爷的两个儿子你也知道德行,守到半夜就都去睡了!”
陈守义点了点头,昨晚又没电,光蜡烛的那点光亮,如果子女不是特别孝顺,确实是待不下去。
“结果等他们早上醒来后,就发现王大爷尸体不见了!你猜他们哪里找到的?”
“哪里?”陈守义做捧哏道,心中也有些惊讶。
“他们最后在小区东门口找到的,离他们家足有半里路,你说这事怪不怪?”
陈守义点了点头。
尸体自己跑路,要是在以前,他还以为是以讹传讹的无稽之谈。
但昨晚遇见鬼后,他就知道这个世界确实已经不同了。
“以后,晚上最好不要出去。”他向妹妹提醒道。
陈星月有些不适应哥哥的关心,变扭道:“这我当然知道。”
随即又压低声音的问道:“哥,你说这世界有鬼吗?”
“你不知道异世界的晚上就有很多幽魂鬼怪吗?”
“我是说地球?”
“有鬼又怎么样,你怕鬼?”陈守义斜睨她一眼。
“我……我当然不怕了,我就是随便问问。”陈星月被陈守义的眼神刺激到了,连忙故作不在意说道。
“你真想知道?”
“说起来,我昨夜还真碰到鬼了,那个时候正是一两点钟的时候,我忽然被一阵尿意憋醒了,醒来后就感觉空气阴冷阴冷的,窗户都打开着,我觉得有些奇怪,这窗昨晚明明是关着的……”陈守义压低声音,刻意营造气氛道。
“我才不信你鬼话,你就乱编吧,我回房间了。”看着陈星月逃离似的快步离开。
陈守义心中不由好笑,没想到自己妹妹竟然怕鬼。
……
陈守义回到自己久违的卧室。
把公文包中的贝壳女放了出来。
贝壳女打量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有些傻眼了:“巨人,今天住这里吗?”
陈守义点了点头,这里不比宾馆,隔音也不怎好,要是自言自语,估计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了。
“为什么不住以前的地方呢?”贝壳女急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陈守义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可……可是,我……我的宝石。”贝壳女结结巴巴道。
“宝石不是捏在你手上吗!”陈守义没好气道。
“这只有一颗,我有一、一颗!”贝壳女可怜兮兮摊开手,露出手中的玻璃珠子。
陈守义已经习惯她那可怜的计数方式,闻言顿时一脸狐疑道:“你什么时候的有两颗的?”
贝壳女从他手里获得玻璃珠子,只有两个去处。
一是,在她手中捏着的,就连睡觉吃饭,都从不松手。
二是,偷偷藏在异世界小岛被沙土埋着的贝壳宝箱中。
至于宾馆的房间,她从来不会在那里放东西。
“我……我不是捡你的……我反正我就有一、一颗。”贝壳女一脸心虚的偏过头。
你确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守义差点被逗笑了,你捡了我的玻璃珠子,还有理了。
好在他难得没跟她计较,要是再把它弄哭了也头疼,左右不过一颗玻璃珠子的事情,他大方的摸出一颗塞到她手上:“给你,现在满意了吧!”
贝壳女一脸惊喜的紧紧攥住,脸上立刻变得喜笑颜开。
……
半夜里,陈守义忽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
好像有人在厕所里拉大便,又怎么使劲也拉不出来的那种很用力“嗯”“嗯”声。
一开始,他以为家里有谁便秘了。
然而听了一会,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声音似乎从窗外传来,渐渐的由远及近,还伴随着鞋子拖地摩擦声。
十月份天气还热,他晚上没有关窗,再加上夜深人静,声音显得相当清晰。
他忍不住好奇,站了起来,朝窗外张望。
只是一看,他顿时寒毛倒竖。
13.8的体质,让他现在视力远比普通人要强的多,透过夜中微弱的月光,他清晰的看到数十米外一个诡异的人影,正慢吞吞朝这边走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寿衣,暗灰色的寿衣,上面清晰的写着金色的寿字。
青白色的脸上,两侧的面颊严重凹陷,看起来有些尖嘴猴腮,嘴巴半张,露出几颗焦黄的牙齿。而这一声声的渗人的“嗯嗯”声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这是那个……王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