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井骑车回到南锣鼓巷，
刚来到四合院就被一群大爷大妈给围上了。
这年头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谁家也没余粮。
想要给家里改善伙食，
除了进山就是去什刹海钓鱼。
大冬天也有人砸冰窟窿，
被钓上来的鱼跟人换粮食过日子。
谁也没见过这么多鱼的，
他们眼巴巴看着水桶里的鱼。
有人已经在吧唧嘴了。
这鱼虽然比猪肉便宜不少，
可谁家也没闲钱买鱼吃不是。
院里的几位大妈看着王福井手里的鱼。
脑子里都盘算好这鱼该怎么做了。
这桶鱼少说也得有二十多斤，
院里每户分一斤还有富裕。
王福井没搭理这些邻居，
虽说当年落井下石的占少数。
但他又不是圣母，
这鱼自己吃不完可以卖掉。
再不济还可以送给大姨，
给这些没啥关系的街坊邻居？
那他们算想瞎了心。
王福井推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
碰见要出门的阎家三兄弟。
“这么多鱼？王福井你行啊，这鱼在哪儿钓的？”阎解成眼都看直了。
“肯定是什刹海呀，咱爸不是经常去哪儿钓鱼嘛。”阎解放很笃定。
“这鱼能给我们家一条吗？”阎解旷眼馋了。
还没等王福井拒绝呢，叁大妈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了。
她看见水桶里有那么多鱼也眼馋，但是她比阎解旷懂事多了。
王福井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哥仨眼巴巴看着他往里走。
“老三，以后你不许这样跟人要东西听见没？”叁大妈教育阎解旷。
“哦，可是我真想吃鱼了，我爸这几天一条鱼也没钓到。”阎解旷很委屈。
阎解成觉得有点儿可惜，如果不是他妈从屋里出来。
哥仨肯定能从王福井手里要两条鱼。毕竟水桶里有那么多鱼呢。
虽说王福井在四合院里口碑不好，可人家在轧钢厂口碑很好。
前两年就有不少人要给他介绍对象，是王福井眼光太高都没看上。
不想他和阎解放，都这岁数了还没人愿意介绍对象。
王福井推着车走进中院，瞧见秦淮茹正在水池旁洗衣服。
从兜里弹出一颗红牡丹点上，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去。
贾张氏从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揣着手，伸长脖子看向王福井手里的水桶。
“小王八羔子，竟然整了这么多鱼，这鱼肯定有问题。”
贾张氏隐约看到水桶里有大半桶鱼，眼珠一转又骂上了。
骂完还觉得不解气，跟在王福井身后去了后院。
这么多鱼吃是吃不完的，王福井干脆分出几条给大姨送去。
这些年大姨和姨夫对他视如己出，这份恩情他得慢慢还。
骑车出门一个多小时，等王福井送完鱼回来天都黑了。
那几条鱼把大姨一家高兴坏了，王福井没在大姨家吃饭。
他们家连大带小十几口子呢，他借口自己已经吃过了，这才让大姨同意他回来。
推车刚走过后院门洞，王福井就看见一群人站在自家门口。
地上放着他们家的水桶，三位大爷和贾张氏一家站的最近。
看到王福井回来了，贰大爷让他儿子挡住门洞，看样子是生怕王福井跑了。
“王福井你今天必须老实交代，你这鱼是不是投机倒把弄来的？”贾张氏脸色阴沉。
“肯定是投机倒把，咱们就该把他送保卫处！”贾东旭帮腔。
“要不让他把鱼给咱们分了吧，就当他将功补过了。”秦淮茹提议。
“那不行，这鱼是王福井投机倒把的证据，这事儿必须严办。”傻柱不乐意了。
“王福井你现在就两条路，要么跟我去保卫科！要么把鱼给大家分了。”贰大爷一脸严肃。
却见王福井不急不缓的把车放好，然后走到三位大爷面前。
“贰大爷，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自己钓的鱼为什么要分给你们？”
“老虔婆说我投机倒把我就投机倒把了？我钓鱼的时候你跟叁大爷都在跟前呢。”
“你们可是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鱼钓上来的。”王福井说话不急不缓。
众人看向贰大爷和叁大爷，
“你别瞎说，我可什么都没看见。”贰大爷不承认。
“我看见了，这鱼的确是王福井在什刹海钓的。”叁大爷说了实话。
面对贰大爷咄咄逼人的目光，叁大爷扭头不去看他。
“我不相信叁大爷的话，他肯定被王福井收买了。”贾东旭深表怀疑。
“就是！叁大爷肯定被收买了，王福井就是投机倒把。”贾张氏帮儿子说话。
“王福井，我觉得你还是把鱼给大家分了吧。”秦淮茹出主意。
王福井看向冷眼旁观的壹大爷，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壹大爷。
道貌岸然的壹大爷立刻提议，就此事召开全院大会。
贰大爷破天荒不支持开会，而是要把这事儿捅到保卫科。
“那多麻烦，要不直接去派出所报案吧。”王福井提议。
“报就报谁怕谁啊，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贾张氏正有此意。
“不用什么事儿都麻烦派出所，这事儿保卫科就能办。”贰大爷拦住贾张氏。
“我现在就去保卫科，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可千万别让他跑了。”
贰大爷说完就背着手走了，这是摆明了要坐实王福井就是投机倒把。
王福井看到叁大爷欲言又止，心里多少有点儿宽慰。
官迷贰大爷小心眼儿，终究还是今天钓鱼惹的祸。
一刻钟后，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来了。
他们对此事非常重视，
在跟贰大爷来四合院之前，这二位先去了趟什刹海。
证人，证言，证词，证物。
王福井看到面如猪肝的贰大爷，就知道他玩砸了。
保卫科的人到四合院先找阎埠贵，最后来后院跟王福井简单了解情况。
王福井说的跟那些证人说的完全一致，所以他屁事儿没有。
一个轧钢厂年年评先进的工人，
又是轧钢厂厂魂铁城的徒弟。
“既然我没问题，那我是不是可以告刘海中诬陷呢？”王福井对两位保卫说。
保卫科的人听到这话可不敢马虎，谁不知道铁师傅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这事儿如果让铁师傅知道，他们科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这事儿是刘海中举报的，查无此事就得刘海中负责。
“刘海中，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两名保卫看着贰大爷。
“你们凭什么带我走？”贰大爷不服。
“就凭你诬陷好人！”保卫脸色阴沉。
在心里早把刘海中骂八百遍了，真后悔跟他来四合院。
因为壹大爷出面替贰大爷说情，所以保卫科的人没把他带走。
……
中院，贾家。
贾东旭脸色阴沉，贾张氏面如猪肝。
如果不是他俩刚刚跑得快，说不定就得跟贰大爷一样。
棒梗吵着要吃鱼，秦淮茹又一次被骂哭了。
贾东旭心有不甘又无能为力。
自己娶媳妇捡了王福井的剩，现在连日子都要捡他以前的苦日子。
以前他们贾家的日子红红火火，王福井吃了上顿没下顿。
现在倒是反过来了，他们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王福井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贾张氏心疼孙子，把自己的窝头给孙子吃。
抢过秦淮茹手里的窝头，把小当的窝头给贾东旭。
一个丧门星，一个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吃窝头。
……
后院，王福井家。
阎埠贵提着两条鱼乐呵呵走了。
常言道，有仇必报非君子，知恩不报真小人。
叁大爷两次仗义执言，是唯一帮王福井说话的人。
所以这两条鱼是他应得的，王福井给的高兴，叁大爷拿的更高兴。
鱼香味飘出屋子，可把对门的贰大爷馋坏了。
贰大妈正在抱怨他没事儿找事，这下把王福井得罪死了。
仨儿子一肚子委屈，眼瞅着到嘴的鱼没了。
王福井摊了五张葱油饼，其中三张给了叁大爷。
这两张卷着鱼肉，那滋味没吃过的人体会不到。
耳边响起熟悉的叹息声，嘴馋的聋老太太又在暗示他了。
可惜她想瞎了心，这辈子也等不到王福井给她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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