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
四合院内,已经陷入沉静。
前院后院,大都熄了灯,有的已经传来了呼噜声。
屋内,黯淡的白炽灯下,许凯坐在餐桌前,手指噼里啪啦敲击着桌面。
娄晓娥也坐在旁边,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沉默了。
眼瞅着时间渐渐逼近深夜十点,许凯开口了。
“嫂子,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二茂,今天我回来的太晚,忘了弄床的事情。”
娄晓娥的目光有些躲闪,起身道:“这样,今天晚上,你先凑合一下,我给你打个地铺,明天说什么都要弄一张新床。”
许凯没反驳。
因为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总不能挑明了不要脸吧?
娄晓娥快速走到了床前,准备抽下一条褥子来,可刚掀开被子,被眼前的东西吸引住了。
蜂花护发素、好迪洗发水、百雀羚、雪花膏、大宝日霜。
琳琅满目的一大堆,全都是**十年代才有的化妆品。
顿时。
娄晓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猛地转头看向许凯:“二茂,这是什么?”
“哦,忘了,给嫂子的礼物。”
许凯回答的很平淡。
说实话,这些化妆品真的很垃圾。
见识过上辈子各种香奈儿、迪奥、雅诗兰黛的高端货,许凯真看不上这些。
但没办法,那些高端货包装太精致,而且配备了大量的英文,放在这个时代,一旦被人发现,很容易惹火上身。
也算是为了安全,许凯只能将**十年代的国产化妆品拿出来。
“我的……礼物?”
娄晓娥满脸的不敢相信,随手拿起一瓶蜂花护发素,拧开闻了闻,香味扑鼻。
这对于六十年代的女人而言,着实冲击力太强了。
“嫂子,还有……”
许凯起身拉开了衣柜,将下午从系统商城内提取的女士内衣拿出来了。
包装被扔掉,但还挂着吊牌,一套粉色,一套黑色,全是蕾丝文胸。
“许二茂……”
娄晓娥看到的第一眼,就炸毛了。
噌的一下耳根子火红一片,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七上八下的乱跳。
“你拿这个干什么?”
“给你的礼物啊。”
许凯回答的很无辜:“嫂子,声音小点,这可是我托人,从香江带来的好货,本来打算作为你和我哥结婚的礼物。”
“结果我没赶上你们的婚礼,现在我哥也进去了,没办法,只能我亲自送给你。”
许凯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说得冠冕堂皇。
接着,将两套内衣递给了娄晓娥:“来,换上试试……”
唰的一下,娄晓娥一把将内衣给躲了过去,鼓着圆滚滚的脸,狠狠嗔了一眼许凯。
“没羞没臊,丢死人了。”
话一说完,娄晓娥一把将内衣重新塞进了衣柜里,连带着那一大堆化妆品。
说到底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保守的。
要是在许凯的上辈子,送嫂子内衣也没什么嘛。
“嫂子,你这是干嘛?”
许凯就感觉很无辜:“我好心好意买来的,怎么搞的我好像犯了错一样?”
“臭小子,你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别说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娄晓娥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总之气鼓鼓的模样。
刚才被化妆品惊喜到的心情全没了,匆匆将一条褥子抽下来,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被子。
将一切都拿到了客厅,并且在地上铺了一张草席垫底。
褥子铺上,床单盖上,最后将被子铺好,放上枕头。
一切都结束后,娄晓娥连话都没说,板着脸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和客厅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一道帘子,没等许凯反应过来呢,哗啦一声,娄晓娥将帘子拉上了。
屋内地气氛骤降。
晚上的火锅温情一点都没留下,许凯就这么被扔在了客厅。
娄晓娥回到卧室,三两下脱掉外套,穿着秋衣秋裤钻进了被窝,啪嗒一声关灯了。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许凯悠悠的感慨了一句,也开始脱衣服睡觉。
北方的初冬深夜,是特么真的冷,如果不脱衣服,第二天起来绝对会感冒。
这不是开玩笑的。
夜色渐浓,时钟上的指针逐渐移向凌晨。
初冬的霜降开始飘落,屋外一层层青砖红瓦上挂了一层晶莹,寒风吹过,气温越来越低。
开始的时候,许凯只感觉地上除了太硬,也没什么。
但两个小时后,渐渐地,他有点扛不住了。
南方的冬天属于魔法攻击,北方的冬天是特么纯正的物理攻击。
一阵阵冷风从屋门地缝里钻进来,贴着地皮,直逼许凯的被窝。
最关键的,被子还很短,脚指头稍有不慎就会露在外面,一不注意就冻麻了。
蒙着头睡,一会儿就感觉窒息,露出脑袋,能被冻成傻逼。
一个小时过去了。
许凯翻身转侧,冻的开始瑟瑟发抖。
半个小时后,阿嚏!阿嚏……接连喷嚏声回荡在卧室内。
啪嗒!
也不知道后半夜几点时,卧室内灯光突然亮起,透过光影,许凯看到娄晓娥坐起开了,靠着墙壁,也不说话。
“阿嚏——”
打着地铺的许凯在被窝里缩成了乌龟,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
这时。
娄晓娥从床上走了下来,趿着棉鞋,掀开帘子,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许凯。
“起来,到床上睡。”
娄晓娥的声音很小,似乎生怕外面有人偷听:“赶紧的,别冻坏了。”
“嫂……嫂子,这不好吧?”
许凯就很纯情的样子,扭脸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许大茂照片:“我哥毕竟还活着……”
“你睡不睡?”
娄晓娥脸上有些挂不住,也不废话,一转身回被窝了。
再装逼就过分了。
许凯起身,一把将被子卷起来,噔噔几步进了卧室,铺开被子盖在了床上。
接着,作势就要钻进被窝里。
“干什么?”
下一秒,娄晓娥杏眼大瞪着:“谁让你睡这头了,去那头。”
“嫂子,你确定?”
许凯很善意的指了指自己的两只脚:“我可有脚臭……”
“滚。”
娄晓娥很坚定的嘟了下嘴,伸手指向床尾。
“得!”
许凯就很无所谓,也不废话,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一米八多的个头,刚躺下,一双脚丫子直接搭在了娄晓娥面门上。
屋内冷空气氤氲,娄晓娥只感觉浓浓的酸臭味直充脑门,胃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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