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想到,王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妥协,夏雨婷刚出事,王家就做了墙头草,这速度真的是迅雷都不及。
随着王家认输,整个黎城恐怕再也没有任何家族敢和夏家抗衡,夏雨荷终究还是成了最后的赢家。
“张哥,我真的尽力了,对不起。”
电话里传来王玉成充满自责的声音:“但我还是会调查周婕的下落,一旦有她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张哥。”
我没说话,直接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位上。
王玉成是王家的小辈,有关家族存亡的大事,他也做不了主,所以我理解他的难处。
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又让我一时间无法消化。
“砰砰砰!”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正当这时,耳边忽然响起拍车窗的声音。
我降下车窗的时候,一张粉雕玉琢的萝莉脸映入眼帘,二十岁出头,稚嫩的脸奶白奶白的,让人忍不住想啃一口。
此刻女孩一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我喝道:“你会不会开车!开个破奥迪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停就停,你以为马路是你家的!看什么看!还不开走!”
两片嘴唇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进攻。
“我……”
“你什么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看看后面堵了多少车?要是发生连环追尾,你得负全部责任!”
虽然女孩的态度强势,但说的不无道理。
“抱歉,是我不对,我马上开走。”
“哼,下次注意了,别以为开个奥迪就了不起……”
没等女孩说完,我直接落荒而逃。
后视镜里,那个穿牛仔裤的女孩最后上了一辆跑车,车标是一头牛的图案……
我刚走进家里,就听到二楼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一楼也略显凌乱,尤其是比较隐蔽的地方,都有被翻动的痕迹。
妈的,遭贼了?!
想到这里,我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就上了楼。
脚下放的很轻,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一道黢黑的背影蹲在电视前面翻抽屉。
居然是季天成,完全没察觉到我上了楼,嘴里还嘀咕道:“那小子把拳谱藏哪了?整座房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难不成他把拳谱带在身上的?”
砰!
季天成的话刚说完,我猛地一脚踹在沙发上。
“谁!”
饶是季天成也吓得一哆嗦,咻的一下转过身,看到是我,手里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季天成赶忙又挤出憨厚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瞧瞧,家里多乱,我闲着没事就帮你收拾收拾。呵呵。”
恐怕这货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想自己一身武艺,本该被世人顶礼膜拜,可眼下却被我逼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也充分说明古拳绝对是世间少有的武学。
要不然,我昨晚就被这货弄死了。
我狠狠白了季天成一眼,没好气地说:“拳谱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放在家里?还想一声不吭地偷走武学,你觉得可能嘛!”
“张凡,我现在很怀疑你根本就没有拳谱,你故作玄虚,无非是想利用我帮你对付敌人,对不对?”季天成拍了拍手掌,站起身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背诵拳谱里面一段文字。
季天成紧了紧眉,“你说的是拳谱里面的内容?”
“不然呢?”我瞥了季天成一眼说:“现在你还认为我没有拳谱吗?”
“呃……呵呵呵,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不就是做两个月保镖吗,我认了。不过张凡,咱们可说好了,两个月之后,你务必要把拳谱交给我,要是你出尔反尔,那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会很难看的。”
我说你不用给我打预防针,我一口吐沫一颗钉,不会反悔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没这样想,到时候给不给他拳谱,那还得看我的心情。
“收拾一下,然后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季天成问。
“你现在是我的私人保镖,我去哪,还用向你汇报?”
“……”季天成满脸憋屈,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有道理!”
夏雨婷不能不救,但同时也不能让胡哲如愿以偿,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找到对夏雨婷有利的证据,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周婕指证夏雨荷。
但周婕好像从黎城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黎城也是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如果周婕真的躲了起来,想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找不到周婕,那就只能铤而走险,从夏雨荷身上撕开一条口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浮现出来——挟持夏雨荷,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当然,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但特殊时期就得特殊对待,为救夏雨婷,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件事必须做到滴水不漏,绝不能漏出任何把柄,否则别说救夏雨婷,连我都得被搭进去。
在这之前,我还得先去见一个人。
夏氏集团前副总,宁浩。
其实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宁浩在这件事情里面,也是一个受害者。
先是被夏雨荷逼得离职,现在又传出和夏雨荷有染,这对他的形象也是一种巨大的负面影响。更总要的是,宁浩的老婆是官府职员,娘家人大多也都从政,尤其是老丈人更位居要职。
宁浩被传出绯闻,想来娘家那些政客早就坐不住了。对他们来说,如今这世道,谁不是人人自危?
而我目前最担心的事,就是胡哲暗箱操作,直接坐实夏雨婷的罪名,以他的能量,这件事不难办到。
我去找宁浩的目的很简单,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夏雨荷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从而让他老婆的娘家人出面和帽子叔叔沟通,看能不能延后对夏雨婷的审判。毕竟,我需要时间收集证据。
想找到宁浩的家并不难。
一个富人区里有上百座独立别墅,小区管理制度森严,我和季天成也费了一番功夫才混进去。
一座别墅的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我和季天成走过去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看似斯文的中年男人坐在葡萄架下面,面前石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男人正仔细地看着屏幕。
我停在门外,朝男人说道:“宁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