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西北区域某山脉脚下,一眼望去银装素裹,世界万物都笼罩在皑皑白雪之中。
在雪山中穿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一片山坳中,远望过去,几座木屋立于山脚下。
“终于到了。”侯世杰看着几座木屋目光有些异样,满脸沉思道:“当年我血洗**派闯下弥天大祸,龙千辰将我逐出门派,后又被各大门派的高手追杀,命悬一线时是主人救了我,最后主人便带着我来到这里养伤,这里正是主人当年修炼的地方,几年后的今天,我将少主带到这里,仿佛就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
当初我爸就是在这里修炼的?
我加快脚步走向木屋,随着距离拉近,木屋中细微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与此同时,一个中年女人从木屋中走了出来。
女人不到五十岁,头上戴着一个很特别的帽子,有点像苗疆女人。尽管穿着简单,但看起来依然风韵犹存,更奇怪的是,生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女人的皮肤却保养得很好,光泽水润,至少要年轻十岁。
四目相对,我不由得一愣。
这里居然会有女人?
这一路上侯世杰都没有提及这件事啊。
这个女人是谁?
和我爸又是什么关系?
女人也微微一愣,但看到侯世杰的时候,眼神中的警惕之色瞬间消失殆尽,继而快步走向侯世杰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很显然,女人是认识侯世杰的。
而此刻侯世杰的表情也十分丰富,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痛苦,“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他呢?”女人急忙又问,整个人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主人被龙千辰抓回青山派了……”侯世杰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就掉头冲进木屋里面,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赫然多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宝刀,刀鞘足足有二十公分宽,握在手里和女人的身材显得格格不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杀气,侯世杰急忙说:“主人都不是龙千辰的对手,你何必以身犯险?而且主人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是马上治好少主的伤势,只有少主才有可能打败龙千辰。”
“少主……”女人嘴里念叨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转过来,目光从云师兄脸上滑过,最后落在我脸上,“你就是张啸天的儿子张凡?难怪眼神如此相似。”
女人的出现,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情绪,我说:“候前辈,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侯世杰犹豫了,眉头紧锁,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女人。
“仡濮竹,你爸的追求者。”女人开门见山地说:“你可以叫我阿姨,也可以叫我后妈。”
“……”
听到这话,我彻底愣住了。
其实我早就猜到这个女人和我爸的关系或许很微妙,只是真正听女人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好像还是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
也难怪侯世杰不知道如何介绍仡濮竹。
我挤出淡淡的笑容说:“前辈,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仡濮竹看起来很年轻,只有四十岁出头,叫阿姨我实在开不了口,叫后妈更开不了口。
“一家人,谈不上打扰。”仡濮竹倒很随意,说话间就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抗拒起来,仡濮竹看着我说:“别动。”随即便将两根葱白般的手指搭在我手腕上。
大概十来秒后,仡濮竹才松开我的手。
“少主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吧?”侯世杰急忙问。
“没什么大碍?问题大了。”仡濮竹看了眼侯世杰说:“他的伤势至少有半年都没有完全康复,之所以感觉没问题,是因为他的体质很强,再加上被不俗的实力掩盖住了,若不尽快治疗,不出半年,他的身体就会被拖垮。”
侯世杰深吸口气,南楠忍不住问道:“前辈,您能治好张凡的伤势吗?”
“你是谁,张凡的对象?”仡濮竹打量了几眼南楠。
后者瞬间脸红。
云师兄的脸上也忽然闪过一丝落寞之色。
我急忙说:“前辈误会了,她是我朋友,崆峒门南门主的女儿南楠。”
仡濮竹说:“你的伤能不能完全治好还得看命,但就算能完全治好,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预计是一年,所以接下来这一年里,你就不要离开这里了。”
至少需要一年才能康复?
说实话,听到这个时间的时候,我心里是失望的。
南楠蹙眉道:“前辈,可我爸和张前辈他们都还等着张凡去营救,如今的武林之中,也唯有张凡才有可能除掉龙千辰,一年之后,恐怕我爸他们已经……”
“那就让张凡的身体被伤势拖垮?”仡濮竹打断南楠的话,后者被问得哑口无言。
仡濮竹继续说:“我只是说张凡的伤势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有可能完全康复,并没有说这一年之内,张凡不能修炼,这是两个概念。”
听到这话,我的心情才豁然开朗,南楠也舒展开眉头,挤出笑容说:“前辈,我明白了,是我太冲动,希望没有冒犯到您。”
“那倒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正因为张凡的重要性,所以他更不能出事。我听他爸说过,张凡的武道天赋异禀,同时又修炼过莫家的古拳,他的潜力是巨大的,假以时日,打败龙千辰并不难,但前提是治好他的伤势。”仡濮竹说。
侯世杰一口接道:“大家都放心吧,她的医术很高,当初主人受伤的时候,都是她治愈的。”
“有前辈在这里,我们就放心了。”云师兄拱手道:“那师弟就拜托给前辈了。”
仡濮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阵,最后说道:“一家人,应该的。”
一句一家人,让云师兄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最后只好干笑两声说:“是晚辈多嘴了。如果医治师弟需要什么药材,还请前辈只管吩咐,晚辈一定照办。”..?
“用不着,这里都有。进屋吧。”说着,仡濮竹拿着宝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