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刚一回头,却发现慕然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他与你是旧识?”慕然试探地问道。
“今日是第一次见!”杜尘澜扬了扬眉,莫名地说道。
“哦!我看你二人言谈之间好似是相识一般,也对!他是李家村人,怎会与你认识?”
慕然点点头,突然转身看向一脸茫然的麻花,“你先出去!”
麻花本不愿,但慕然的眼神却极具压迫感,让他不得不点头。
麻花一出屋子,慕然便走到杜尘澜面前,“脱了!”
杜尘澜闻言一愣,“什么?”
“把衣裳脱了!”慕然再次重复道。
杜尘澜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你这是何意?”
还未走远的麻花顿时心中一惊,哎哟喂!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不由得立刻加快了脚步。
“你还记得当时你在石室里发生的事吗?”
杜尘澜仔细回忆了片刻,却觉得记忆有些模糊。不禁皱紧了眉头。他似乎总是这样,忘记重要的东西。
“咱们进了石室,石室中有个阵法,咱们被困在了阵法中。最后,咱们是怎么出来的?我有些不记得了。”杜尘澜心中一片茫然,他好像见了一个重要的人,可他对那人完全没有印象。
“你不记得了?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想告诉我?你被困在石室的阵法中央,似乎有异物钻进了你的身体中。而你当时承受不住,因此晕了过去。这两日咱们被那些人追杀,还是我背着你逃命的,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慕然脸色一沉,这都能忘吗?当时杜尘澜痛苦的表情可不是作假,事后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异物?”杜尘澜心中一惊,连忙感知自己的身体。
内力还在,并无异常,虽比之前虚弱一点,但那也是刚刚复原的缘故。
他调动内力,在经脉中游走了一个周天,畅通无阻,没有一丁点的阻碍。
咦?杜尘澜突然感知到自己的心口有些异常,他回忆之前在石室内的事,才想起那个在他心口安家的异物,竟然还在?
他的内力能运行,并无异常。而那异物,安家之后便没了动静。他没有感到不适,然而心中却有些担忧。
谁知道此物是什么?又会不会蚕食他的身体?
“你想起来了吗?”慕然看着杜尘澜半晌不语,连忙问道。
杜尘澜半晌才道:“似乎还在我体内,但我没觉得有任何异常,也无任何不适!”
“什么?它还在你体内?之前我看到你脖颈处经脉呈现红色,便觉得十分怪异。可之后我再去瞧,你那脖颈处却没了。因此,我觉得它还在你体内,便想再次查探一番。”
杜尘澜点头,这才明白慕然的用意。可想起慕然说的红色经脉,他便打算等离开此处之后,再自己查探一番。
“我没觉得异常,应该无大碍?等离开这里之后,再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诊脉吧!”杜尘澜敷衍了一句,便不想再说找个话题。
他潜意识里觉得此物与他也有些渊源,但他是不喜的。那种从心里的抗拒到厌恶,然而又不得不容忍对方,就是这种无奈的感觉。
“我倒是觉得它像是一种蛊毒,我曾在一本书上见过各种各样的蛊毒。有些蛊毒初时不会感到有任何异常,但却无时无刻不蚕食着你的精血。还有些会影响你的心智,将你变成弑杀冷血之人,最后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利器。”
慕然有些担忧,杜尘澜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会吃大亏的。蛊毒的厉害,连族长和族老有时都束手无策。
“蛊毒?”杜尘澜有些讶异,“可那明明就是阵法,你是说它藏身于阵法之中吗?”
他想到之前柳家不是在送壮汉进去喂养吗?难道就是为了投喂这个东西吗?
想起这玩意儿就在自己的身体内,杜尘澜不禁觉得一阵恶心。
“这我倒是没在书上看见过,不过蛊毒需要一个寄体,离开寄体两个时辰开外都活不成,除非用百年冰晶将其封印。而我不确定的是,这蛊毒难道会在一个阵法之中孕养吗?它离开寄体能活?可是那处阵法中有百年冰晶?冰晶是世间罕见的宝贝,我祖辈都只见过一次。”
“在何处见到的?”杜尘澜立刻问道。
“听父亲提起过,说是在当年金氏天才国师手中见到过。”慕然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国师这号人。
又是国师?杜尘澜微微蹙眉,这国师好似下了一盘大棋,其中许多事都能和国师联系起来。那龙脉,或许就是国师用来以供后世子孙修炼用的。
金家的秘密太多了,且还有许多不合常理的存在。
“你是何人?家在何处?”杜尘澜忽然问道。
慕然顿时闭紧了嘴,父亲交代过,不能暴露身份。岛外有多危险,他这两年多算是见识了。从最初的天真,到现在的事事谋算,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话是对的。
世间多险恶,他们族中一直追寻的东西,到现在都是希望渺茫。
杜尘澜见他不回答,便也不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是。
不过,之前他以为慕然是朝廷派来的,可现在看来,慕然或许与朝廷有所牵扯,但他根本不是朝廷中人。
慕然忽然一把拉住了杜尘澜的手腕,让杜尘澜大吃一惊。刚准备要挣开,慕然却越抓越紧。
“等我拿到了天书,你与我同回族中。你身上的蛊毒要解,否则会侵害你的性命。”慕然放下杜尘澜的手腕,一脸正色都说道。
他刚才就是为了探杜尘澜额脉象,然而显示一切无异常。
不知为何,杜尘澜总觉得自己目前算是安全的,此物不会侵害他的性命。
“你拿到天书,便远离朝堂吧!不要掺和进去,你斗不过他们的。”杜尘澜忍不住劝道。
若不是看在慕然没将他半途扔下的份上,慕然的性命便与他无关。
慕然眼神闪烁,而后叹了口气,“唉!我这两年待在檀溪府,这么点事儿已经心力交瘁了。可想而知,京城是多么波谲云诡。可族中为了让我出世,不得已答应了朝中某人的请托,算是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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