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可能他们非常的弱小,可能他们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但是,你做了些什么事情,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也不需要你多么的高声疾呼,也不需要你如何的疾言令色,更不需要你如何煽情的呼唤,也不需要你如何的一再强调:你是xx你是xx你还是无所不能的xx
尽你的所能,为老百姓们做一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小的解决老百姓们的一些燃眉之急,然后少去关心百姓们的私人生活,也不需要你关心过度,教导百姓们如何耕田种地,如何恋爱结婚!
这样就很好,这样老百姓们就会将你们奉若神明,感恩戴德的将你们记在心里。
所以,在华夏百姓们的心目中,他们最感谢的,永远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甚至,玉帝大帝和王母娘娘的那些破事,还经常成为他们调侃的对象。
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如来佛祖,在他们看来,如来佛祖就算再能,安静的做个泥塑菩萨就好,不要来打扰了咱的安静生活。
也不是仙气飘飘的道德真君,虽然他们也毫不在乎在上香的时候,顺便给玉皇大帝道德真君烧上几柱香,不是寄望他们来帮助自己啥事,老百姓们的期望值很低,就只希望这些大神们别来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就好。
他们真心膜拜的。
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是教给他们人生道理的孔老夫子。
是庇护他们一家平安的关公这些门神。
甚至还是那些曾经流血牺牲,保护了他们的家人和家园的许多凡人们:卫青、霍去病、徐茂公,或者只是保护他们不受坏人欺负的包拯等等等。
不需要你们告诉他们你们是怎样的无所不能,你们真的为老百姓做了多少的事情,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们自封的神,对不起,老百姓们可一点都不认账。
至于何仙姑的说法,后世传说的,有七八个之多,好象好几个省都有过何仙姑的传说。
然而,何仙姑真的来自于哪个省,一点都不重要,老百姓们记得的,是曾经有过一位姓何的女子,曾经用自己的善良和努力,帮助过老百姓做过许多的善事。
何诗琴,俨然是齐鲁大地,又一颗苒苒升起的新的何仙姑,当明白过来真相的杨司锋,听罢也是啼笑皆非。
争执仍在进行之中,逃户们似乎并不愿意让他们才能享受到的看病的便利,便宜了这些外人人,何仙姑是她们的,可不能便宜了那些辽人们。
杨司锋缓步走过去,几个男子才不甘的散开来,可是明显的脸上还有上愤然之色。
“怎么回事?”杨司锋望向那个一身羊皮袄的大汉。
“老爷,小子得了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求求你,让何仙姑帮她看看吧。”男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跟我过来,我来看看,”杨司锋说道。
男子将信将疑,将怀中的男孩凑近了杨司锋一些。
杨司锋伸出手去,探了一下小男孩的额头,立即感到一片滚烫,当即惊道:“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送过来,快,快跟我进来。”
“大人?”某逃户不解地望着杨司锋。
“不管是辽地的辽人,还是宋人,都是我们华夏一家,都是炎黄子孙,分得那么清干什么?这话是本官说出去的,只要认同自己是炎黄子孙的,本官这里都会收留他们,怎么了,你对本官的命令有意见?”杨司锋冷冷的瞥他一眼。
“不、没有呢。”那逃户愣了一下,眼光触及杨司锋目光中的冷意,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软了下来道,“我还有事呢,老爷,我去干活去了。”
可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穿羊皮的大汉一眼。
辽人和宋人的差距,也不是一天形成的,这个时候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杨司锋带着这父子俩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把他的衣服都脱了,”一走进房间,杨司锋一边让自己的随从把炉火烧得更旺一些,一边吩咐那汉子道。
汉子犹豫了一下,可瞧着怀里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儿子,也只有一咬牙,把儿子的衣服脱了下来。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杨司锋找出自己所剩不多的酒精,估计有六七成的浓度,“醮上酒精,给孩子使劲的刮他的腋窝处,要快点,要用力。”
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事关儿子的生命危险,汉子也只犹豫了一下,醮了些酒精,认搬开了儿子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帮儿子刮了起来。
“爹,我冷。”孩子在昏迷中无力的唤道。
“儿子,忍着,”汉子手中并没有停止动作,安慰道。
“要用力点,”杨司锋催促道。然后自己拿起孩子的另一只胳膊,倒了些酒精在自己的手心上,使劲地一连刮了十几下。
“爹,我疼,”男孩继续轻唤道。
“孩子不要怕,先把你的体温降下来再说,”杨司锋一边刮着,一边找话试图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大人,我们一家们都姓丁。”汉子赶快答道。
杨司锋一边用酒精帮孩子降温,一边还让随从打开了凉水,不时的用毛巾醮了冷水敷在他的身上。
没有别的降温的好办法,他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物理降温的办法了,希望这孩子能够好运,能够扛过这一劫。
孩子的体温似乎真的降了一些。
不知是冻的还是疼的,孩子进入了梦乡之中。
可杨司锋和孩儿他爹一直没有停着,直到杨司锋都觉得自己背上冒起了微微的汗滴,这才住手。再摸摸孩子的额头,果然体温低了不少。
“罢了,先这样吧,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杨司锋拿过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孩子的身上,对汉子说。
走出房间,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这位官老爷好倒是好,也没有其它官老爷的架子,可是,他不能对所有的人都这样好啊,一个辽人,他凭啥对人家也那么好?还自己亲自去救治。”出门不多远,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说道。
循声望去,可不就是那个拦着这让这个辽人来看病的汉子么。
“你叫什么名字。”杨司锋板着脸走过去。
“小人丁大力,”汉子点头哈腰应声道。然后他马上就露出委屈的神色。因为不等他回过神来,后脑勺上就被杨司锋给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他也只敢委屈的瞥一眼杨司锋了,他是逃户,人人得而诛之的逃户,对方是官老爷,莫说只是敲他一下,就算杀了他,也是他自己的命。
“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了?”杨司锋望着他。
“嗯,是的,”丁大力说完后又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委屈,大人教训小的,小的当然必须得听从了。”
“本官告诉你,他和你都是姓丁,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分什么辽人宋人的?不都是一家人的么,你告诉本官来看看,你一笔能写出两个丁字来么?”杨司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