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太子妃回家养病的消息便在京都传了个沸沸扬扬。
为此,甚至有人早朝上弹劾祁阑。
不过祁阑一句“孤前夜就说了,这太子孤做不了,孤不配,但你们又求着孤回来,现在孤回来了,你们又借题发挥?
难道还不能让出阁的闺女回娘家?哪条律法规定的,给孤找出来。
闻所未闻,所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难道就是和娘家生死决裂用时不再相见吗,你们的夫人闺女难道就不回娘家?”就把那些想要借题发挥的人怼了回去。
振阳侯总不好说自己闺女是因为不受宠或者算计不成而被赶回去,只能顺水推舟,说太子仁德,让太子妃回家之类的。
皇上也只能不了了之。
早朝完,祁阑才从宫中出来,长喜迎面一脸沉重迎上,祁阑一挑眉梢,长喜压着声音道:“殿下,不好,凝水镇炸了。”
“炸了?”祁阑脚下步子一顿,满目震惊。
凝水镇是京都附近最大的烟花爆竹制作点,眼看年根将近,凝水镇炸了?
“是存放点还是......”
长喜脸色沉的如同生铁,“全炸了。”
祁阑倏然眉心一皱,不待祁阑发话,长喜说:“整个凝水镇,连同烟花爆竹带那边的百姓,全炸了,整个镇子炸了。”
祁阑一瞬间就像是被攥住了心脏。
“殿下,殿下留步,殿下!”
正说话,一个小内侍急匆匆从宫中跑出,尚未出宫门,就朝着祁阑这边扯着嗓子大喊。
都是刚刚下朝的朝臣,零零散散或者三两作伴朝外走,听见这边的动静,全都转头看过来。
那小内侍气喘吁吁飞奔道祁阑跟前,感觉都快断气了,“殿,殿下,陛下叫,叫您,叫您去御书房。”
祁阑和长喜一个对视。
长喜飞快的在祁阑耳边压着声音道:“事发的时候,我们的人正好在凝水镇附近办事,一得了消息立刻回传,卑职没耽误,第一时间过来回禀。
而凝水镇那边,现在乱成一团,县衙甚至还没有开始救援,皇上若是为了这件事......那是不是知道的也太早了。”
祁阑没说话,朝长喜点了一下头,“你回去找姜侧妃。”
说完,祁阑转身进宫。
御书房。
祁阑一进去,尚未走上前,便被皇上劈头盖脸砸来的一把毛笔砸中。
“混账!”
皇上一脸盛怒坐在桌案后面,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按照祁阑多年来的总结,皇上这怒火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装出来的表演。
摸了一下被皇上砸中的眉角,祁阑上前,“陛下息怒。”
皇上太阳穴突突的跳,“息怒?你让朕息怒?真是......你让朕如何息怒?再有十来天就是新年,凝水镇整个镇子爆炸,啊?你让朕息怒?你说朕怎么息怒!”
果然是凝水镇。
祁阑压着心头思绪,继而一脸震愕看向皇上,“陛下说什么?凝水镇爆炸?整个镇子?这......这怎么可能!”
祁阑的满面惊讶着实惟妙惟肖,皇上狐疑看着他,“你不知道?”
祁阑摇头,“儿臣下了朝便离宫,中途没有和其他人攀谈,刚走到宫门口便被陛下叫来,儿臣着实不知。”
他可以自称儿臣,却不愿叫父皇那两个字。
皇上现在重点也不在这称呼上,根本气的顾不上,“你当真不知?”
“儿臣知道或者不知道,对于凝水镇爆炸来说,很重要吗?”
皇上啪的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年的烟花爆竹,朕是交给你来负责的,除夕夜的烟花,花灯节的烟花,都是你来负责。
既是你负责,那凝水镇也是你来负责。
现在凝水镇整个镇子爆炸,年前准备出来的烟花爆竹全都炸了,你说重要吗?”
“可又不是儿臣炸了的!”祁阑一梗脖子,态度也没有刚刚好了。
皇上拍案而起,抄起砚台就朝祁阑砸过去。
刚刚毛笔砸了就砸了,这砚台要是砸上来还了得,在内侍总管让惊得眼皮乱跳的时候,祁阑偏身一躲,那砚台擦着他鼻尖儿便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撞在后面的柱子上。
发出结结实实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