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书冉的嘴唇印在陆容璋的唇上时,赫连斐瞬间咬上了季书冉的耳垂,陆定羲则直接按住季书冉的肩膀,吻上了季书冉的脖颈。
季书冉从未想过这两人能如此大胆,惊慌失措地往陆容璋的怀里扑去,陆容璋亦是愤慨,把人揽在怀里就要赶客。
“这是我的后宫,你们是不是太猖狂了?”陆容璋双眼一眯,怒意渐起。
这两个人实在太不拿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怎么了,皇叔难道是准备让我获罪下狱吗?”陆定羲毫不在意,语气森然。
赫连斐眸中墨瞳泛出灿金的颜色,逐渐竖起,神似兽眼。
他柳眉一蹙,似是哀怨似是威胁,道:“我既非你雍朝子民,更不是你们人族同类,你虽贵为人皇,却也没有制裁我的资格。
再者说,你想独占书冉,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事到如今,赫连斐已经明白了季书冉对他的态度。
既然白瓶已经有隙,再想破镜重圆已经绝无可能,那还不如趁早打开格局,撕裂季书冉的道德底线。
让季书冉趁早明白,即便他不想和赫连斐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也至少,要让季书冉的身边留有赫连斐的容身之地。
对于季书冉,赫连斐已经一退再退,姿态放得一低再低。
这一招也实在是他穷途末路之下,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一环节,赫连斐相信,既然自己能想通,那另外两人也一定能想得到。
毕竟在与季书冉的爱情对垒上,吃尽苦头的不只是他赫连斐一人。在这里的三人,哪有一人能胸有成竹地说,定会抱得美人归。
虽然如今三人都是情敌,可与其继续在这条情路上左右碰壁,眼睁睁看着季书冉投身进陈世霄的怀里。
不如化敌为友,共同强行扩开季书冉的心门,将他们一起塞进去事了。
陆定羲对着陆容璋,悠扬笑起来,问:“皇叔啊皇叔,就算你今天一时跟他欢愉,但你尝过滋味了,难道还甘心驻足于此吗?
季书冉这人的心已经在陈世霄那小子身上了,你难道真觉得自己争得过他?
与其做个赌徒,妄想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鬼话,不如一起做季书冉的「妾」呢?”
这两人说得越来越过分,季书冉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伸手推开陆定羲靠近自己的身体,但他的主动出击,却立刻被陆定羲反手抓住。
季书冉抽了抽手,却没能把手抽出来,反而被陆定羲死死掐住虎口,生硬的力量把季书冉硌得冷不丁一疼。
“什么妾不妾,我与皇上,只是治病。并非情爱之意,你们再这样胡来,是觉得压迫我很有意思吗?”季书冉忍住痛,咬住牙关,回怼一句,震声冷嗤。
季书冉先瞪了一眼陆定羲,但季书冉现在和陆定羲的关系太过尴尬。季书冉还不知道以什么态度,去处理两人从前那一堆烂账,所以并没有急着先骂陆定羲。
季书冉凝眉,有些不解地看进赫连斐的蛇瞳之中:“赫连斐,你要想好,你再这么下去,你不怕我恨你一辈子?”
腹热重蹈覆辙,季书冉整个人就差瘫在陆容璋怀里,他的眉心颤了颤,脸色渐渐变白。
他试图唤醒赫连斐的那一丝理智,毕竟季书冉实在不愿见到,就连赫连斐也成裹挟自己的凶手之一。
但这一次,季书冉失手了,赫连斐瞳仁中的兽性并没有收敛半分,而是同样以劝解的神态回看向季书冉。
赫连斐屈身上床,整个人笼在季书冉的身前,惨白的俊容,鎏金的竖瞳,微微锋利的尖牙,还有他漫不经心的笑。
属于毒蛇那阴冷黏湿的气息如雾似瘴,滚滚袭来,他只是一个动作,便将季书冉完全困于这张缠满毒液的网中。
他好整以暇地笑,眉眼低沉,语气却还是季书冉熟悉的,那种委屈的调调,“那表哥你知不知道,你不爱我,对我来说,就是你在恨我。.?
你的冷漠,你的忽视,你的漠不关心,比你的恨更让我痛苦。
现在我已经不奢求你爱我了,但也不愿你恨我。若夹杂在这其间,能让你又爱又恨,我就最满足了。”
他的声音,清脆婉转,带着委屈的黏糊劲,赫连斐说着,手指跳跃着摸上季书冉的肩头。
赫连斐是冷血动物,生性体凉,季书冉一个哆嗦,下意识想要后退,身体里的灼热却似乎很喜欢赫连斐指尖的温度,依恋地停在他的指下。
赫连斐的拇指按住季书冉的锁骨磨了磨,嘴唇凑到季书冉的颈窝里吹了口气,感受到季书冉的战栗,他轻笑着说:“表哥你看,我还是这么熟悉你的身体。”
季书冉从脖子一直麻到了眼睛,鸡皮疙瘩一阵阵地波澜迭起。
季书冉如惊弓之鸟般猛地抬眼看向赫连斐,双眼对视的那一刹那,眼睫毛仿若被风刮过,不可控地一颤再颤。
“赫连斐,你到底想做什么?”季书冉支起身子,想要增长自己的气势,却也不过是聊胜于无。
现在的他已入狼窝,进退维谷。
现在群狼环伺之下,即便伸出利爪,也更像是张牙舞爪的小猫崽子罢了。光咋呼,尖甲软得除了勾丝,什么威慑力,都在三人的群视之下烟消云散。
赫连斐皱眉在陆定羲和陆容璋脸上扫了一眼,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要抓住这绝无仅有的机会。
赫连斐定下心神,语气很是旖旎,道:“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季书冉这时候恍然发现,原本始终跟他站在统一战线的陆容璋,突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