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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万人嫌他只想独自美丽 第19章 有伤风化

季书冉差点葬身伯爵府,竟如此无波无澜就被翻了篇。

就算裴二小姐被送去乡下庄子,只要供养的好,依然舒舒坦坦地能过好下半辈子。

更别提真正的罪魁祸首许知白,彻底隐身于这起案子里。

啧,季书冉想来,也实在是窝火。

明明他季书冉如今也算在皇上面前得过眼的功臣,如今看来,比起草芥也高贵不了多少。

“裴大小姐,我们曾见过的,高门贵女。堂堂伯爵府嫡女,那样一个坚韧骄傲的姑娘,如今却要嫁给襄王为侧妃。”季书冉低下眼,神思不明。

“侧妃侧妃,说得好听,到底不过是妾。即便是襄王,区别也不过是做谁的妾罢了。”贺春舟知道他的意思,接话道。

“妹妹杀人未遂,裴大小姐受其牵连,免不得认为裴家女儿都是蛇蝎毒妇。她就是不嫁与襄王,也只能低嫁。”季书冉的视线虚虚落在衾被上的一株海棠,“如此这般,这京城滚滚洪流,裴大小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贺春舟冷嘁一声,“管他的,裴爵爷宠妾灭妻,裴大小姐束妹无方。你会出事,整个伯爵府都逃不了干系。无论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我道还嫌这太轻。”

这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是许知白,太子力保许知白,只有与伯爵府做出利益交换,伯爵府才肯把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女儿的头上。

可如今伯爵府又把裴大小姐嫁给襄王做侧妃,原本坚定清晰的太子党,转瞬又成雾里看花一般,左右摇摆。

季书冉还记得书中原文,襄王可是最后要和太子夺天下的一支强军。

裴爵爷兵出险招,不知道这一步棋到底是愚蠢,还是大智若愚。

没有人知道许知白才是真正幕后主使,太子与伯爵府秘密交易,或许襄王还并不知情伯爵府先一步已经与太子接洽。

此刻避无可避,季书冉必须要为自己找一顶能够遮风挡雨的大伞,才能对抗许知白和东宫对自己的明枪暗箭。

小侯爷第一个被季书冉给排除,即便陈世霄对自己的态度暧昧不明,但忠勇侯一心匡扶正统,是明摆的太子党。

季书冉还并不觉得自己能有何等魅力,能让陈世霄为了自己,不惜与父亲、太子为敌。

因缘际会之下,原本应该在围猎时与许知白动情厚谊的襄王,如今却与许知白逐渐疏远,直至形同陌路了。

权衡利弊之下,这顶最有利的大伞竟是襄王。

无论如何,季书冉都要去见一见陆容璋。

自从季书冉从伯爵府捡回一条命来,便开始抱病养在府中,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

期间小侯爷也登门了几次,都是季父亲自婉拒的,陈世霄无法,只能留下一车的补品,败兴而归。

之后也没再上门了,季书冉估摸小侯爷心高气傲,被连番拒绝后大抵对他恼羞成怒,也不会再多做无端遐想。

令季书冉意外的是,他原本以为东宫不会消停,一次功败垂成,便会趁热打铁有第二波的追杀。

然而在他养病的这段时日里,太子与许知白都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偃旗息鼓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此次谋杀中。

不过季书冉并不准备把自己的命交在别人手中,成为任人捏扁搓圆的面团。

这次大难不死为他敲响警钟,他必须要自己找一条生路。

因此他一直在打听襄王那边的动作。

养伤这大半月来,表兄弟二人都有病在身,但在悉心照料季书冉这件事上,贺春舟从不假以人手,就连季书冉的亲生父母都远不及他。

若非季书冉执意让贺春舟回房休息,以免寒气入体落下病根,贺春舟恨不得在季书冉房内铺张簟席,日夜贴身陪护。

季书冉虽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小命,但幸而右腿伤得不重,又有太医院院首每日复诊,各种灵丹妙药齐齐上阵,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大半月下来,季书冉已是恢复了大半元气。

虽然还是不能拄拐下地,但是坐在轮椅上气色也是好的多了。

今儿天晴,夏风拂柳,一束束翠碧如九天垂绸,在池上泛起涟漪,金光斜照,斑斓光影滚下水面,卷起千层粼粼碧波。

季府花园虽不若御花园那样峥嵘阔气,也不如伯爵府那般堂皇富丽,却是曲径通幽,凉亭错缀,郁郁葱葱的一片,姹紫嫣红盛放,独有一番苏州特有的吴侬画意。

天气好,贺春舟扶着季书冉到花园里晒太阳,节气已是立秋,太阳暖融融的,也不毒辣。

季书冉久未见光,霎然阳光俯照,颇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昨天襄王去裴爵爷家下聘,虽是侧妃,但襄王的礼数齐全。不过裴大小姐不愿嫁与襄王做侧妃,见裴爵爷收了聘礼,便在家里闹着要悬梁自尽。”贺春舟掺着季书冉在亭中坐下。

季书冉的视线虚虚透过手中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生在京城,生不由己啊……”

想到陆容璋那人,虽生得风流俊美、楚楚不凡,却是个城府深沉的主儿,道是心比比干多一窍。

季书冉念及他便不寒而栗,入他麾下,受其荫庇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眼下他别无他法,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十日后就要会试了,季书冉还没忘记与皇上的约定。

待到那日,即便自己名落孙山,无缘庙堂,也必然被推上风口浪尖。

襄王,是时候去见一见襄王了。

“我这两天要找个机会去见襄王。”季书冉信手摘了一朵牡丹,艳丽夺目、大如海碗。

贺春舟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微沉,“见他干嘛?”

季书冉把手里的牡丹插进贺春舟的鬓发,红花冶艳,衬他肌肤雪白、眉目如画,配他这副满脸哀怨的神态,颇像个正指摘丈夫红杏出墙的小娇妻。

显然季书冉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笑眼弯弯地说:“春舟啊春舟,皇权之下,身若浮萍。与其如履薄冰,不如攀上一座大船才能保全自己啊。”

贺春舟诚挚道:“表哥,我能保护你。若不在京城,我们回苏州也好,云游四海也好,我发誓护你一世周全。”

季书冉看着他,笑了出来。

“一世周全,你也说得出来,你不成家立业了么?为了我荒唐一世,姨妈姨夫怕是要把我打死。”季书冉微哂,“即便你能护我,可我父母呢,我姑姑呢?”

贺春舟哑然,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倔强地看他。

还是年轻,孩子心性。

季书冉见他模样可爱,逗小狗似的伸手搔搔他的下巴,贺春舟羞恼,撇过头不应他,留个莹白涨红的耳朵。

为了拜谒襄王府,季书冉精心写了拜帖送去,终于在两日后收到了回信,请他次日申时登门。

季书冉此次没有带贺春舟,襄王府不比伯爵府,春舟不识礼数,又性子执拗,带去恐怕反行其效。..??m

得知此行没有自己陪同,贺春舟生怕季书冉再遇不测,在家里生闷气。

季书冉哄了半天,又发誓酉时前一定回家,这才勉强哄好。

既然贺春舟不能去,隔天季书冉让福生推着自己的轮椅准时到访。

襄王府的赵管家早早便在门口等着了,他躬身迎客,对季书冉说王爷正忙,让季书冉稍事片刻。

然则襄王府的规矩繁冗,不允许宾客带人随侍,只能让福生在门口等候。

现在季书冉双腿有疾,福生担心少爷,想要辩驳。但季书冉此次登门是有求于人,只能入乡随俗,便把他压了下来。

赵管家又怕季书冉无聊,便推着他在府上走走。

襄王府不似陆容璋本人那般雍容华贵,反而入目是一派苍翠郁郁的清轩雅致,暑气未退,油绿的阔叶反射满地的金光耀斑。

两人行至园林,忽然一个面色焦急的丫鬟赶来,她紧蹙眉心,附到赵管家身边耳语几句。

赵管家目露惊骇之色,他让丫鬟且去,扭头对季书冉说:“季公子,府上还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

季书冉非常理解,“赵管家要事要紧,王府的风景宜人,我自便即可。”

赵管家点点头,“好,待王爷得空,我便来接公子。”

说罢,赵管家撩起下摆便快步跟着丫鬟一同赶了过去。

园林里铺着的是石板路,季书冉的轮椅行动不便,只能拨着轮椅慢吞吞地且行且看。

但是风景看来看去也会看腻,季书冉心里只想着快些与襄王议事,契成同盟。

“总是来了,隔了太久,快要忘记你的味道了......嗯...那么猴急做什么......”

蓦然一声娇吟送进季书冉的耳中,伴着一阵木塌吱呀摇晃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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