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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万人嫌他只想独自美丽 第29章 远赴边塞

“小侯爷若是为了许知白,那就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定要叫他付出代价。”

陈世霄摇摇头,他轻轻抬起季书冉的下巴,分外温柔。

小侯爷凝神静静地看他,视线如毫,仿若要将季书冉的脸牢牢刻画在心底。

季书冉有些无措,柳眉蹙起,“小侯爷,你这是何意?”

“季书冉,我要去边塞了,平定战乱,没有一年两载是回不来的,你知道我为了什么么?”

陈世霄身着墨色劲装,稳静立着,铅华洗尽,一身傲骨。

他像一把磨砺十年终于出鞘的玄铁剑,在漫天飞雪里乌黑肃立,渺无声息,锋芒毕露。

季书冉似有所感,略些难堪地撇过头,“大丈夫戍守边关,保家卫国,小侯爷铮铮钢骨,一身赤胆忠心,我心中钦佩。”

两人即将分别,陈世霄不再遮藏,也不愿配合他保卫“友情”的窗户纸。

“我是为了你……”

陈世霄才说出口,季书冉惊得扔了拐杖,双手堵住他的嘴,一双桃花眼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见。

“你疯了!”季书冉低呵。

见季书冉玉面醺红,不复之前对他的淡漠,一张漂亮的俊脸此刻急得微喘,煞是可爱。

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鼻尖,陈世霄低低地笑了。

自从季书冉变了性子以来,便是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仿佛多和自己待一盏茶的时间也是煎熬。

原先季书冉巴结他时,陈世霄烦他趋炎附势。

如今季书冉待他冷漠,陈世霄看着他与那表弟卿卿我我的样子,心里更是不爽快。

恨不得把自己的权利堆在季书冉的面前,让他巴结自己。

陈世霄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况,这叫拈酸吃醋。

在围场救驾那天,季书冉抓着他的衣服求他去救驾,说这是他欠季书冉的。

那时候季书冉的眼里心里只有他陈世霄一个,那种滋味,比醇酒还要让人沉醉上瘾。

如果可以,陈世霄希望季书冉永远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现在的自己,还远远没有那个能力。

陈世霄的眸光坚毅而灼热,落在季书冉的脸上,仿若要烫出一个洞来。

季书冉想避其视线,又被他掰过脸来。

“季书冉,我心悦你...”

“小侯爷!”季书冉截断他的话,垂下眼睑,“说话要考虑后果,你自重。”

陈世霄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里覆了一层薄薄的汗,语速不安地急了起来,“我很快就要上战场,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我今日一定要说完,你要听我说完。”

挣扎不开,季书冉只能冷着眼看他。

陈世霄被他的视线一刺,喉咙一阵发紧,缓缓说道:“我过去曾对你做过许多错事,季书冉,我陈世霄这辈子单为这件事悔过,痛过。有时我会很羡慕你的表弟,他能光明正大地陪着你,保护你。”

季书冉的嘴巴微微抿起,不回应他。

“即便我身为忠勇侯嫡次子,可是依然还没有能力保护你,再待在京城也是一样,我只能上战场挣战功,搏个出路。”

陈世霄生怕季书冉误会什么,又道,“我同你说这些,并非有所图谋。”

“这次救驾的功劳是你送我的,我既欠你,所以我去边塞,也是为了你。”

“你喜欢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是想能够有保护你的能力,绝不让你再入险境。”

想到几次季书冉落难,陈世霄如鲠在喉地慢慢说:“伯爵府你从水里被救上来,生死不明,季书冉,我只觉得我的心也要死了……从那日之后,我日夜苦练凫水……”

突然,陈世霄苦笑一声,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做什么。他只是像个无头苍蝇,把想说的话都一股脑全说出来。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他或许会像16岁一样,赫赫战功,凯旋归朝。又或许身死边塞,再也见不到眼前人。

“季书冉,我知道你要拒绝我,但你先不要这么快...不要这么快就让我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话至尾声,小侯爷朗朗清音竟吞咽哽塞。

陈世霄伸手过去,想要拥他入怀,季书冉激得一跳,如避蛇蝎般后退两步。

季书冉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见自己的僵硬的脸,出现在他盛满希冀的黑瞳里。

桀骜不驯的小侯爷,竟也有如此柔声下气说话的一天。

浓郁的情绪压下来,季书冉受困其间,快喘不过气。

“小侯爷,我要回家了。”季书冉慌乱拾起地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快步离开,不给他半点挽留的机会。

入秋了,天气渐凉,秋风萧瑟,吹落一地黄花,飘零到小侯爷脚下。

季书冉心如乱麻地上了马车,回家的路上,地面不平,车轱辘一路咯噔,他的心也像是被人拧紧了,晦涩难言。

纵然季书冉满腹疑云,竟然不知道该对谁问。

季书冉没办法去问小侯爷看上自己哪点,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感情就是这么盲目。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喜欢上自己,恐怕是小侯爷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季书冉这辈子可能都给不了小侯爷一个答复,即便给了,多半也不会是皆大欢喜的好答复。

就算两情相悦,季家暂且不提,老侯爷决计不会同意,难道他陈世霄还不成家么?

罢了罢了,想这些都为时太早。季书冉甩甩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不定待陈世霄重回军营,日夜与一群硬邦邦的大老爷们为伍,也会怀念起女子的身娇体软来。

季书冉软下身体歇在轿上,却突然感到腰间微膈,他皱了皱眉,从腰带里扯出来了一块莹白透润的玉佩。

上书三个端正大气的篆字:陈世霄。

季书冉错愕苦笑,不知何时小侯爷塞进来的。

无法,他只能小心收好,等陈世霄回京再还他。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季书冉不敢收。

“无关风月,我提笔等你回~”.??m

一阵歌声悠悠,传进马车,季书冉耳朵微动,他掀帘向外望,“停。”

马车驻在一家酒楼门口,里面的歌姬正抱着琵琶弹唱,曲音袅袅,正是《兰亭序》。

他上次在伯爵府醉酒唱的歌,竟然已经流传如此广了么?

福生上次并未随季书冉共同赴宴,伯爵府上听到这首曲的人,也都被襄王勒令不许外传。

因此曲子的原作在江湖上依旧成谜,福生也不知道原唱正是自家少爷。

见季书冉驻足原地,若有所思,福生还以为少爷被歌声吸引,连忙道,“少爷您有所不知,这是现在京城里最流行的曲子,几乎所有茶肆酒坊、秦楼楚馆都在学着唱。只是不知道原作是谁,也没留下曲名。”

季书冉微怔,一朝穿书,再世为人,上辈子没完成的梦,竟然在这一世误打误撞实现了。

只不过这并非是他季书冉之才,而是周董的,他也只是借自己的口偶然唱出来罢了。

季书冉从马车的轿厢里拿出纸笔,草草写上几字,让福生送进酒楼歌姬手里。

福生不明所以,只得遵命办事。

却说歌姬唱至一半,突然来了个小厮横插一脚,递来一张纸条,惹得台下看官不爽。

歌姬原是不想理会,小厮也不勉强,只说是自家少爷吩咐的,送完就离开了酒楼。

她心中好奇,打开那纸条一看,赫然一震,连忙撒了手要去追那小厮,却只见马车匆匆,已经隐入街巷。

台下看官老爷捡起字条,上书四个大字:《兰亭序》伦。

季书冉生怕有同名同姓者冒充,不如保持神秘,所以只写了单字一个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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