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见一声轻咳,随后,福伯已经站在了万朝东的面前,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全息投影图,向着夜空一投,随后,刚才福伯出手全力一击的画面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一分钟过后,影像戛然而止,不过其间的过程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万朝东,花海支局已经伸手救过了,可惜,这小子实力太强,连我也不能阻止他,所以,救是没救,你自己应该清楚。”福伯咳嗽了一声,抬头望着万朝东说道。
“你,你们……不,不可能,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凭你的实力,在整个北方分局都堪称顶尖高手,怎么可能拦不住这个小子?你就是故意纵容,这是合伙杀人的罪证!”万朝东急怒攻心,险些一口血喷出来,指着福伯他们怒吼道。
“万局长,我劝您还是不要动怒了,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关于私仇杀人一事,您要相信我,相信组织,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至少,我会关他十天禁闭,抽他一百鞭子,以示警诫,告诉他什么情况都不能胡乱冲动。所以,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李凤熙皮笑肉不笑地道,充分地将圣道宗的舌战群儒与巧舌诡辩之能发挥到淋漓尽致,却是气得万朝东心肺怒炸,简直要脑溢血横死当场了。
“好,好,好,李凤熙,福老头,算你们本事,既然这样,那你们让开,我不需要你们出手,我自己来,带他回总局问话,毕竟,就算是私仇,杀死六大门派的真传弟子,这也不是小事,必须要由北方分局亲自过问。如果你们再敢阻我,那就是刻意包庇!”万朝东大槽牙都快咬碎了,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他们道。
“对不起,万局长,我不能让你带他走,因为属地管理,所以,我有权处理这件事情,只要事后将处理结果上报给分局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分局内部的事情,也就不牢烦万局长越界过问了,我会亲审理这起案子,给万局长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李凤熙淡淡一笑,跨前一步道。
“你这是铁了心要袒护他么?”万朝东眼中露出了凶光来,已经准备撕开面子,不顾一切了。
其实他也很清楚,要论玩弄规则,就算是十个他也不是李凤熙的对手。李凤熙是什么人?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圣道宗李青儒座下真传弟子,圣道宗的外门执事。而圣道宗是什么宗门?那就是专门为玩儿政治而生的宗门,门下弟子个个天生都会玩政治,论起利规则玩游戏这件事情,无所不用其极,哪一个门下的弟子都是一个无比“奸诈”的政客,所以,他自知不是对手,索性撕开面子,准备图穷匕见了。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看今天谁敢阻他。
“错了,万局长,这不是袒护,而是秉公说事,相信,就算告到特安委总局去,总局恐怕也不会责怪于我。”李凤熙淡淡地一笑道。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阻我带这小子走!”万朝东怒吼了一声,一挥手,“把人给我带走!”
他身后,立马上来了十几个人,其中三人,身上都是十几二十几处大穴明明灭灭,分明就是百穴境高手。
而身后的那些人,身上也俱都是堪堪将近十三处大穴亮起,同样也是直逼脏腑境大圆满境界的高手。
这十几个人,加在一起,绝对是股可以任何时候都能逆转战局的一股强大力量,当然,也全都是神谕宗的班底,也是万朝东在整个北方分局得以立足的底牌,今天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与李凤熙一同赶来,也把他们全都带在身畔,就是为了应付这些突发情况的。
现在看起来,带这些人就对了。
“仓琅”一声,李凤熙已经金剑出鞘,握在手中向前一指,冷冷一笑,“我看谁敢?”
远处五十米的距离外,毛伟已经半跪在地上,一把狙击枪握在手中,他的眸子完全变成了一片墨黑之色,牢牢地锁定了万朝东,他在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副局长武凯同样没有半点犹豫,大踏步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李凤熙的身畔,一把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面露出了密密麻麻无数各种类型的暗器,千手佛也动怒了。
福伯微眯了一下眼睛,缓缓地走了两步,与李凤熙并肩而立,望向万朝东,“万局长,收手吧。”
“让我收手?除非他死!”万朝东几乎是从牙缝儿里逼出了这几个字来,一步步向前逼去。
“妈的,欺人太甚!”远处,花海支局里素以老成持重或者说是胆小怕事而出名的宿老姜涛怒吼了一声,几步就奔了出去,站在武凯的身畔,咬牙切齿地盯着对面的万朝东。
“想带小唐走,没门儿,跟他们拼了!”所有花海支局的人都看得热血奔涌,狂吼了一声,刹那间,花海支局三十几个人俱都奔了出去,纷纷摆开队型,站在李凤熙的两侧,将唐云牢牢地护在身后。
这一刻,也让唐云感动得热泪盈眶,什么是生死兄弟?这就是生死兄弟!什么是人生永远要要跟对老板?这就是跟对老板!
关键时刻,有事儿真上啊,真罩着你啊!
场面一时间极度火爆了起来,两班人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峙着,每个人的眼里都迸射出怒火,眼神的对视中,如一柄柄无形的长剑在空中交击,溅射出无数火花来。
稍有不慎,就是擦枪走火的可能。
“老大,把小乔交给我,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李二牛此刻走到了唐云的身畔,吸了吸鼻子,脸上犹自还有未干的愧悔泪水,低声向唐云说道。
唐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将小乔交到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前走去。
“老大……”李二牛这一刻热泪簌簌而下,他知道,老大应该是已经原谅他了,要不然的话,不会有这般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