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会议不欢而散。
既然知道这帮官吏靠不足,宋砚也只能打算自己动手了。
于是,他招来了一名衙役让他将捕头和衙司给叫了过来。
知府衙门内的捕头们是用来查案抓捕犯人,而衙役则专门负责知府衙门内各个官员的安危或者跑腿的,同时,知府判案时,拿着杀威棒站在两边的也是衙役。
捕头拥有从九品的官职,衙司也是从九品的官职。
“拜见知州大人!”
“属下参见知州大人!”
二人相携而来,然后齐齐向宋砚行礼。
“你们手下有多少可用之人?”
宋砚问道。
捕头郭广道:“大人,属下手下有八十三名捕快,不过,因为衙门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发俸禄,所以,有过半的捕快都请假去做工补贴家用了!”
闻言,宋砚忍不住再次摇摇头,苏炳文这知府做得太失败了。
衙司刘成跟着道:“大人,属下手下有五十七名衙役,不过,有二十多人请假!”
“这样,你们去把那些请假的捕快和衙役都叫回来,明天跟着本官去办一趟差事,事情成了,衙门欠你们的俸禄不止都可以发下来,而且本官再做主给你们补发两月,如果事情不成,本官就自己出银子给你们发一个月的俸禄如何?”
“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
二人连忙谢恩,别看他们一个是捕头,一个是衙司,但是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换做其他的府城,凭借他们的职位倒能捞取不少的油水,但这里却是边境,而且,府城内凡是赚钱的生意都是被徐兴和他的帮手下给把持着,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插手。
所以,他们也只能靠俸禄过日子。
如果不是他们有官职在身,都想请假出去做工补贴家用了。
因此,在听到说宋砚要发俸禄,才会这般感激他。
次日。
等宋砚带着做小厮打扮的李芯儿来到衙门,所有的捕快和衙役都已经到齐。
郭广和刘成齐齐上前汇报道:“大人,所有的人马都已经集结完毕,请大人下令!”
“知道袁家堡吧?”
宋砚看着他们问。
“知道!”
郭广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犹豫,难道知州大人打算去袁家收税,要知道昨日宋砚召集一干官吏打算向那些坐地虎收税的消息已经传开。
不少人听到这消息后,都为之嗤之以鼻,根本就不认为他能成功。
袁家堡离府城有二十多里,他们的税粮和税银从苏炳文还没有上任就开始欠下,以前好歹还会交一些,但到了近年,他们是一颗粮一钱银子都不交给朝廷。
到目前为止,袁家一共欠下税粮三万二千斤,税银两千五百多两。
“既然知道,你向袁家堡进发吧!”宋砚道。
“是!”
二人点点头,开始率领捕快和衙役在前面开路,同时,郭广还给宋砚牵来一匹瘦马。
宋砚也不客气,直接翻身上马,然后对李芯儿道:“你是走路,还是给本官同乘一骑?”
“多谢大人垂怜!”
让宋砚意外的是,李芯儿直接翻身上马,做到了宋砚的前方。
“出发吧!”
宋砚挥挥手。
很快,这支队伍就来到了城门前,命令守卫开门后,就直奔袁家堡而去。
沿途,这些捕快衙役都在低声议论着,认为宋砚这次是前往袁家堡收税的,他们认为,这个新来的宋大人多半会无功而返。
大概行走了一个时辰,众人抵达了袁家堡。
堡垒的墙壁高六七米,堡垒的两扇大铁门则处于关闭状态。
在城墙上,有袁家堡手提兵器或者背着弓箭的私兵看守。
“郭捕头,去叫门!”
宋砚吩咐道。
“是!”
郭广心中微微一叹,然后上前数步朝着上方喊道:“知州宋大人驾到,袁家堡还不开门迎接!”
没有人理会,城墙上的那些私兵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于是,郭广又扯起嗓子喊了几次。
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一时间,在场的衙役和捕快心中都感到颇为憋屈,甚至对宋砚产生了几分不满,认为这个新来的知州大人就是在瞎折腾。
“以往袁家堡也是不将衙门当回事?”宋砚随口问道。
“可不是吗?”
刘成苦着脸道:“这次来的是大人还好点,在以往,我们到来不但进不了门不说,还会遭到他们的辱骂!”
宋砚沉声道:“朝廷有禁令,除了官兵其他人不得私藏弓箭,这袁家豢养私兵不说,还敢窝藏弓箭,看来,他们是想造反啊!”
对此,刘成没有敢接话,如果这话传到袁家耳中去了,他讨不了好。
“李芯儿,本官就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去把袁家的大门给打开!”宋砚道。
“是,大人!”
在刘成、郭广以及一干捕快衙役惊诧的眼神中,做小厮打扮的李芯儿从马上飞掠而出,瞬间就飞掠了数十米的距离,来到了那两扇高三米的大铁门前。
“嘭!嘭!”
李芯儿抬起右掌朝着两扇铁门拍下,发出巨响,接着,又轰隆两声,那两扇铁门居然就此向内倒下,惊起一阵阵灰尘。
一时间,不止郭广和刘成等人愣住了,就连城墙上袁家的私兵也都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因为那两扇铁门,每扇都有五六千斤重,居然被一个娇弱的小厮两巴掌给拍倒了,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入堡!”
宋砚挥手道,并一马当先朝着袁家堡内而去。
回过神来的郭广和刘成赶忙跟上。
但就在他们穿过堡垒的门户进入到里面时,却被城墙上冲下来的数十名私兵给截住。
这些私兵各个都生得五大三粗,精神头十足,不像跟在宋砚身后的捕快衙役一个个都面黄肌瘦,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油水。
“站住!谁让你们闯入袁家堡的!”
当一个袁家的私兵厉声喝道,他应该是这群私兵中领头的,说话间,这群私兵各个抽出武器或者拉开了弓箭对准了宋砚他们。
“保护大人!”
郭广和刘成厉声喝道,然后一群捕快衙役快速冲上来将宋砚重重保卫了起来。
“竟敢拿着刀剑威胁本官,看来袁家果然有造反之心,李芯儿,把这群发贼都给拿下!”宋砚冷喝道。
“遵命!”
李芯儿随手一挥,就有数十根银针激射而出,噗噗噗噗,每根银针就扎入了一个私兵的穴位,顷刻间,这群私兵手上的兵器全部跌倒在地,紧跟着,他们的身体也是一阵摇晃,然后噗通一声不断响起,不一会儿,数十名私兵就全部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
“好强!”
看到这一幕,郭广和刘成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他们二人都拥有武师级别的修为,对上这群身强力壮的私兵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没想到,大人的小厮居然在顷刻间就将他们给放倒了。
“继续向前走!”
宋砚吩咐道。
“是!”
一干衙役和捕快齐声道,在见到李芯儿的身手后,他们都有了不小的底气,尤其是郭广和刘成在看向李芯儿都多了一层敬畏,在他们看来,李芯儿多半是先天武者。
另一边。
袁家的家主袁辉虽然得知了宋砚带人来收税的消息,但他也没有太过放在眼里。
袁家堡墙高门厚,就凭他带来的那群捕快衙役连门都进不了,不过,对方好歹也是知州,所以,他命人私兵们不得辱骂。
但很快,袁辉就被一条消息给惊住了,因为袁家堡的大门居然被人轰塌了不说,看守大门的数十名私兵也被那个宋知州带来的人马给抓住了。
“快,去把齐教习给请来!”
齐教习是袁家的士兵教习,专门训练教袁家的私兵练武,本身的实力也极强,已经达到了武师巅峰。
很快。
齐教习就赶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形比较干瘦,背上背着两根铁棍,这是他的兵器。
“走,我们去会会那个新来的知州!”
齐教习一到,袁辉心中一定,带着袁家堡剩下的两百多名私兵往前方而去。
很快。
两人人马就碰撞到了一起。
“宋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擅闯私宅不好吧!”
袁辉不愿意弱了气势,一见面就对着宋砚指责起来。
“本官接到消息说袁家堡中藏有反贼,现在一看果然如此!”宋砚不急不慢的道。
听到这话,袁辉脸色陡然一变,反贼这个罪名他可承担不起,他不卖府衙的面子倒也罢了,一旦坐实了反贼的名号,军镇的五千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连忙道:“宋大人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们袁家堡哪里来的反贼!”
宋砚再道:“朝廷有禁令,民间不得私藏弓箭,超过三者是为谋反,袁老爷,你身后的那群人弓箭的数量不下于三十吧,难道,这还不算谋反吗?”
袁辉的神色越发的慌乱了:“宋大人,我们袁家堡虽然有弓箭,但也是为了防备蛮夷,局对没有谋反的意思!”
“狡辩,既然你袁家没有谋反之心,为何欠了这么多年的税粮和税钱都不交?”宋砚冷笑道。
“这……?”
袁辉瞬间哑口,但他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大人,我袁家也不是随便拿捏的,信不信我去知府大人那里告你一状!”
“呵呵!”
宋砚不以为然的笑笑:“本官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把所欠的钱粮给交了,本官也不为难你们,否则,就别怪本官先斩后奏,斩了你们这群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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