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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剑修 章八七 掌门属意

赵莼倒未有多少神情表露,却是旁边的陈寄菡在听了这话之后,立时面色复杂,目光闪烁起来,她心道外间传言若真如老祖所说这般,乃是口说无凭的虚妄之言,那这几年里各大洞天和世家弟子的动作,都可谓是白费功夫了。

“竟非掌门仙人之意?”赵莼微微讶然,继向着陈珺言道,“既如此,我等做弟子的只听从上头吩咐就是了。”

陈珺便点了点头,又与赵莼叙话几句,忽而心中悸动,不由抬眼上望,见是一枚清光湛湛的符诏破天而来,随后径直落到赵莼跟前,叫后者眼中也浮出几丝惊讶,微微怔愣之后才抬袖拿了符诏在手。

陈珺眯起眼来,笑意更浓几分,又伸出手来向上那符诏的来处一指,言道:“既是掌门仙人相召,我便不多留你了,应是快快前去为好。”

赵莼有些意外,旋即站起身来与陈珺告辞,这才被陈寄菡送至环月洞天之外,一路再向掌门所在的元渡洞天过去。

长善宫外,两个看门童子面容稚嫩,却又端起一副严肃神情,看去颇有几分有趣可爱,今一见赵莼前来,便由左边的童子上前迎接,开口道:“羲和剑尊,请随我二人前去面见掌门。”

赵莼不做犹豫,当即跟上这两个童子的步伐,只是并未进得长善宫内,而是转了方向西行,过约半刻之后,来到了一处高台之下。

这高台平地而起,自下望去能见游云缕缕,衬得玉柱碧瓦更显毓秀,隐约能见一人负手站于其间,风骨绝尘,超脱凡俗。

她自知那人便是掌门仙人,又见两个童子俱都止步于高台之下,便当即凌身纵起,裹起一阵风云在袖,徐徐落到台中,稽首与掌门见礼。

封时竟也不与她避讳,转过身来微微颔首,便言道:“你从鸿青殿主那来,想也知晓了门中流言内所说的机缘是为何物。”

赵莼点了点头,承认道:“陈家老祖已将其中内情与弟子言明,只是对那龙虎楼一说并不认可。”

封时竟对此不置可否,亦毫无多言之意,赵莼只得按下心中想法,听他一转话锋言道:“太元共寻到魔种根源四处,若将之尽数拔除,或可解我界魔种之患,只是这事牵涉颇广,并不好分配给诸宗之手,最终便由我派与太元、一玄这三派各取一界,再由月沧和岚初两派共取一界,派遣自家弟子下界诛邪。”

赵莼面色泰然,听得这五处宗门后,亦不由细细思索起来。昭衍与太元地位超然,实凌驾于其余宗门之上,四方小界要分给这两派便乃理所当然之事,至于剩下的一玄剑宗,一则底蕴深厚实力不凡,二则剑修手段为魔种所忌怕,将其中一处小界交予此派亦为常理。不过一玄与昭衍向来关系亲厚,太元若要在此权衡,最后的一方小界就必然要落在与自身同气连枝的宗门之上。

若以赵莼来看,月沧门当为其中首选。

反是与月沧共取一界的岚初派,此刻颇显得有些突兀起来。

梅仙人飞升失败,纵是不曾道毁人亡,却也因此转为了散仙之身,既受尘劫所掣肘,所带给岚初派的照拂便必然比不上从前时候。上无仙人坐镇,下面弟子又颇有青黄不接之相,按说这岚初派在正道十宗之内,已然是沦为了最弱一流,如今之事虽可谓一线转机,但想要从月沧、浑德两派口中夺过肉来,只怕也颇为不易。

却不知此派与太元之间究竟有何往来,方叫太元肯从中出力,叫如今式微的岚初也来分一杯羹。

她不好将心中揣测吐出,便只默然不语,听封时竟细细讲来,道其余三宗已是派了弟子下界一探,只是尚未得到结果,想拿魔种根源必然藏得极深,不好寻到其踪迹,又或者十分难除,等闲修士并无法对付此物。现如今,也只有昭衍还未有所动作,无怪门中人心浮动。

道完这些,封时竟拂尘一扬,却有淡淡笑容浮上面来,道:“赵莼,你可有把握根除此祸?”

赵莼心头一动,顿时闻弦知雅意,俯身下拜道:“弟子当竭尽全力,将界中魔种根源拔除,此事不成,绝不返宗!”

封时竟对此也不多言,只轻嗯一声,点了点头道:“此事交予你去做,自当比旁人更叫我放心,只是那魔种根源也绝非寻常邪物,你去了也得小心为上,不可急躁冒进。”

说罢,又拿了拂尘向下一指,便就有两片霞云托了个似玉非玉,通体青绿的半月壶来。

“此是清静自在壶,若拔了魔种根源放入其中,便可彻底阻绝那邪物的影响,平素带在身上,亦有平心宁神的功用,你且拿了去,对根除此祸也算有些助益。”

赵莼抬手接了此物,这才起身拜谢,并询问道:“不知此回行事,掌门又属意哪几位师兄师姐与弟子同去?”

封时竟摆手转身,只留一道颀长背影,淡淡道:“此事你一人去了便是,若有不便之处,带些弟子、仆从也是得行,其余之人便不必了。”

赵莼面上不露,心头却大为惊讶,不过其身为弟子,又岂有质疑掌门之理,便依言下拜,应声称是,这才满腹疑窦地回了洞府。

且在她离了元渡洞天后不久,门中便有消息传开,讲那流言中的机缘为真,只是弟子并不在龙虎楼中择选,如今只定下真阳洞天的赵莼一人,似是不会再有多的弟子前去。

消息既出,自然惊动四方,然这旨意毕竟出自掌门仙人,一时倒无人敢在明面之上表露分毫。

陈寄菡才将赵莼送出环月洞天,便不到三五个时辰,就闻见这一说法流传出来,当即是惊得神情大变,连忙动身去寻陈家老祖,等到其跟前才见陈珺毫无异色,似对此早有知晓,如今不过证实此念罢了。

她眼神微动,不由惊讶道:“老祖宗早就晓得了这事,又为何不同那赵莼言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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