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六爷花园,六爷一掌拍在桌子上,手里两颗核桃应声碎裂,老脸很是愤怒:“竖子不足为谋!”
“老子一再叫他不要去,不要去,富雨顺王八蛋就是不听,一定要去看他不成器的儿子。”
他十分生气:“现在好了,不仅自己被警察抓了进来,还把老子三十名兄弟也坑了。”
这批白粉,不管是富雨顺还是三十名护卫,全都难于全身而退,一不小心还会把六爷也扯入进去。
大厅有十多名骨干站着,听到六爷震怒都不敢出声,显然都不想成为老家伙的出气筒。
欧阳锦月却上前一步:“六爷,现在不仅是坑了三十名兄弟,还让警方怀疑我们是江城贩毒龙头。”
“以后不仅六爷会上警方黑名单,各大场子也会受到关注,我们再也无法跟以往一样出货了。”
欧阳锦月抛出一个数字:“我们各种损失至少三个亿,还不包括三十名兄弟的保释金或封口费。”
“妈的!”
听到欧阳锦月这一番话,六爷火气变得更加旺盛,破碎的核桃又被他震碎:“真是猪队友啊。”
“昨天我还以为找到一个大靠山,结果一个晚上不到,却发现靠的是落难人。”
他眼睛瞪大:“本以为从落难人身上榨取五千万,结果反折进去几个亿,真他奶奶的倒霉。”
虽然六爷清楚富雨顺是被栽赃陷害,两手空空的他怎可能变出三十公斤白粉,可六爷对他依然气愤。
早听自己劝告不去王府山庄多好,那样就不会掉了叶天龙的陷阱。
日防夜防,防了叶天龙和富员外的袭杀,唯独没有防到叶天龙的栽赃陷害,还是这么致命的杀招。
欧阳锦月轻声开口:“六爷,现在懊悔已经没用了,当务之急是找律师,去警方探探口风。”
“再动用警方关系,看看能否把他们保释出来,如果要有人扛着,那就看看谁扛更有利?”
她补充一句:“这事必须快,不能慢。”
六爷喝出一句:“这还用问谁吗?肯定是让富雨顺扛着了,他出十个亿,老子也不会动心。”
“三十公斤白粉,那是枪毙一百次的份量,三十名兄弟去扛,那就是送他们去死。”
“别说我不能寒了其他兄弟的心,就是让涉事兄弟扛,他们也未必会听我话死扛。”
六爷也是一个聪明人:“毕竟事关生死。”
如果只是坐牢十年八年,威逼利诱一番,三十名兄弟可能听话死扛,但面对死刑,没有人能够淡定。
到时不仅没有人服从,还可能有人咬自己,扯出铁钩会其它见不得人的事,那六爷可就完蛋大吉。
因此权衡利弊一番,六爷最终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葬送兄弟,哪怕富雨顺真砸出十亿二十亿。
“不过欧阳说得对,还是需要律师去探探口风。”
六爷看着欧阳锦月开口:“顺便叮嘱三十名兄弟,对那批白粉来历实事求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不是我们的货,警方查到天也跟我们无关,至于跟富雨顺是否有关,那我就不知道了。”
六爷轻哼一声:“我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天大人情,能否全身而退就看富雨顺自己造化。”
欧阳锦月恭敬回应:“明白。”
“该死的叶天龙,断我财路,我迟早会找你讨回来的,你没有,那就让姚飞燕偿还。”
六爷眼睛瞪大:“我拿整个红衣集团开刀。”
本来五千万到手,结果叶天龙搞这么一出,全都鸡飞蛋打,还被警方盯上,怎能不恼怒?
同时,他皱眉铁弯钩他们还没有消息。
欧阳轻声一句:“六爷不要生气,叶天龙还在飞燕花园,跑不了的,早死晚死的问题。”
六爷闻言神情缓和些许:“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有一点好奇,我相信这白粉跟富雨顺、跟我们都没关系。”
六爷眼里闪烁一抹光芒:“那竟然不是我们放在车上,那是谁配合叶天龙放上去害人的呢?”
“听说是从后备轮胎和油箱等隐秘处取出来的,这就说明,对方是从容不迫栽赃陷害。”
他捕捉到一个关键点:“这样富裕的时间,只出现两个地方,一是车队出发前,二是车灯停放后。”
“如果是途中搞事情,八辆车,三十号人,不可能没半点察觉的。”
“至于停车场时栽赃陷害,这不太可能,因为现场有三名兄弟盯着车辆,目的就是避免被人搞事。”
“而三名看守车子的兄弟也没被打晕,因此对方趁着富雨顺看儿子做手脚,这不太可能。”
“就算艺高人胆大,也顶多塞入车子底下,不可能放入油箱和后备轮胎。”
六爷眼里迸射一抹杀气:“这样一推测,那就是车队开出花园时就有问题。”
“内鬼!”
六爷精神一振,森然杀机流露:“这里有内鬼!”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一颤,全都震惊看着六爷,接着又相互扫视,似乎要辨认谁是内鬼。
欧阳锦月眼皮一跳,忙上前一步:“六爷,这点确实可疑,但未必有内鬼。”
“从这里到王府山庄有十几公里路程,谁也不知途中有没有发生事情。”
她连珠带炮的分析:“就算有内鬼,停车场看守车子的三名兄弟,也比这花园守卫要可疑得多。”
“六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怒气,可是现在多事之秋,不能太多猜疑,不然人心会乱的。”
“咱们先把明面上的事情处理妥善,然后再一步步来查白粉的来源。”
欧阳锦月小声劝告:“如果自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其余骨干也都齐齐点头,真要追查内鬼,无论是否成功,都只怕是一阵腥风血雨。
六爷散去了凌厉,轻轻点头:“也对,不能胡乱猜忌。”
这时,电话响起,欧阳锦月忙戴上耳塞接听。
片刻之后,她脸色巨变,扭头向六爷开口:“六爷,门口有人送来一副棺材。”
欧阳锦月补充一句:“兄弟们打开了棺材,发现棺材盛满了骨灰,骨灰上面躺着一把弯钩。”
“正是铁堂主的兵器,只是弯钩已经断成了两截。”
“什么?”
六爷身躯晃动了一下,脸色红了又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骨灰?棺材?弯钩?”
他还冲动地想要去大门口查看,但又担心扛不住那份刺激,怎么说,他也是把铁弯钩当儿子养。
他艰难挤出一句:“死了?”
欧阳锦月抿着嘴唇:“死了!”
“混蛋!”
六爷又是一声怒吼,一掌拍碎昂贵的茶几:“叶天龙,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先打脸,再断财路,最后送百人骨灰,六爷感觉全身热血都被点燃,恨不得亲手掐死叶天龙。
四周众人也个个悲愤不已,眼里都有着杀意,谁都能想到,铁弯钩他们死了,还被烧成骨灰送回来。
欧阳锦月柔声劝告:“六爷,节哀顺变。”
“告诉银刀!”
六爷杀气腾腾:“明天早上,我要见到叶天龙的脑袋,他就是杀入飞燕花园,也要宰了叶天龙。”
“不见叶天龙的脑袋,那就见他的脑袋!”
欧阳锦月恭敬回应:“明白。”
女人很快领命而出,还第一时间给银刀打了电话,简单却有力传达了六爷的指令。
三分钟后,欧阳锦月挂掉电话,正要把手机揣回口袋,一个电话又涌入进来,陌生号码。
欧阳锦月拿起来接听,耳边传来一个平淡却极其冲击的声音:“倚楼听风雨。”
欧阳锦月娇躯一震,低声一句:“淡看江湖路,阁下上的是第几炷香?”
“秦氏天龙,上的是第一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