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是在投其所好。”张解说着敲了敲裴卿卿的脑袋瓜,道,“闲暇时寻个事做也好。”
裴卿卿皱了皱眉,算了算自己每天要做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兴许都没有闲暇的时候了。
“天下太平,才有闲暇。”说着他看向周围路途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忙碌而安逸,整个长安城都被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暖橘色的光影让整个长安城看起来宛若一副画一般却又烟火气十足。
前方就是乔小姐家的巷子口了,走进巷子没多久便能到乔小姐的家了。
有个身着吏部官差官袍的人才巷子口探着头有些踟蹰。
“是吏部的人,”张解蹙了蹙眉,而后走了过去,拿出腰牌,道,“某张解。”
“哦,张天师!”那个探头探脑的吏部官差连忙向他抱拳施礼,只是抬头时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他手边的篮子。
又拎鱼又拎菜的,这位张天师还挺接地气的啊,居然还会亲自下厨什么的。
“怎么了,要寻什么人吗?”接地气的张天师笑着问他。
那个吏部官差忙道:“是呢,听说大理寺的乔大人住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哪一家。”
找乔大人啊!他一个吏部的官差找乔大人干什么?裴卿卿正想说话,便听一旁的张解笑着说道:“巧了,我正要去那位乔大人家做客,也不知你要去她家做什么?”
那吏部的官差一听正遇上了个去乔大人家做客的,顿时松了口气,声音里都能听出轻松了不少,他道:“那就多谢张天师了。”
“谢就不必了。”张解说完却并没有走,而是看向那个官差,问道,“也不知道你去乔大人家里做什么?乔大人毕竟是个女子,我总不能随便将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引到他家中。”
裴卿卿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抬头瞟了几眼张解,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在这里盘问起了这个官差。
那官差也听的呆住了,他倒是想揪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的官袍问问他:我这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男子,我们可是吏部的正经官差。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这话到了嘴边还是溜回了肚子里。
不过官差也没了继续同他说话闲聊的兴致,便干脆一股脑儿的交待了:“我们黎大人有封信要交给乔大人。”
“好说,我正好要去。”张解伸手道,“交给我吧,顺路。”
顺路?呃,倒是真的顺路,只是……那吏部官差狐疑的看着张解,似乎有些迟疑。
“你放心便是,将信交给我之后,回去同你们黎大人说便是,我同你们黎大人……”张解顿了一顿,笑了,“也是有交情的,你一提我的名字,他便知晓的。”
“那……好吧!”官差瞟了眼快落山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
深秋的天暗的越来越早了,再磨蹭磨蹭,回去同黎大人说一声的话,回家天都要黑了。
这位张天师的人品风评什么的似乎还不错,应该不至于做出偷拆旁人的信这种事吧!
心里才这么一想,便听那位张天师开口了:“放心,君子一诺千金,应了要替你送信的,不送或者私自拆开这种事,某是不会做的。”
那个吏部官差听的脸色顿时一红:他果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将信交给张解之后,官差很快便离开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裴卿卿愕然的收回了自己的下巴,而后看向张解手中这封信,道:“要拆开看看吗?”
“我答应过的不拆信要将信送到的。”张解敲了敲裴卿卿的脑袋,道,“还有,真将信拆了,乔小姐会不高兴的。”
裴卿卿的目光这才从他手中的信上收了回来,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是滋味:“可这样的话,不就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吗?”
“没事。”张解将信放在篮子里,悠悠道,“到时候让乔小姐亲手拆给我们看。”
……
回黎家报讯的时候大夫已经过来了,正在替里头的黎老太爷诊脉。那吏部官差上前对黎兆道:“黎大人,信送过去了,属下这就走了。”
得赶紧回去了,走这么一趟,肚子早就饿了。
黎兆点了点头,向他道了声谢,而后随口问了一句:“信送到乔小姐手中了么?”
“这倒没有。”官差老老实实的说道,“在巷子口碰到了正要去乔小姐家做客的张天师,张天师应了我一定会将信送到,并且绝不会私自拆信。”
话音刚落便见黎兆脸色微变。
官差被他吓了一跳,忙问:“黎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吗?张天师……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