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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 第一百四十三章晚娘

好端端地,怎么会有个娇娇艳艳的女子上门来寻薛锦楼,且还是在薛锦楼赶赴西北战场之后?

这等巧妙的时机,如此曼妙的女子,总是勾带起了几分黏黏腻腻的缱绻之意,让人浮想联翩。

莹儿沉思一阵,旋即便侧着身子拢了拢鬓边的发丝,先吩咐奶娘们好生照料然哥儿,并严令禁止外院的管事和婆子们向薛老太太和刘氏透露风声。

“这女子怕是来者不善,替我换一身鲜亮贵重些的衣衫,再簪上世子爷送我的那一支桃茜色玛瑙玉钗。”

丫鬟们遵照着莹儿的吩咐替她换了衣衫,簪了玉钗,并小心翼翼地簇拥着她往前院的花厅走去。

此时,那身份不明的女子已被秋管事迎进了薛国公府,因不知晓这女子是何来路,秋管事也不敢轻举妄动,让丫鬟们奉上了名贵的六安茶,俨然是把这女子当成了贵宾。

自薛锦楼走后,刘氏便无心打理府内的庶务,薛老太太更是诸事不管。

渐渐地,这管家理事的权柄便落在了莹儿身上。

不过她占了个姨娘的身份,管家理事时仍是底气不足,少不得要让薛老太太身边的胡嬷嬷来帮她打下手。

短短几月,莹儿便在胡嬷嬷的指点下将那些倚老卖老的管事婆子们收服的妥妥帖帖。

这几年她各处都有了长进,除了学习该如何做好一个母亲外,对深宅内院里这些繁复的事也有了点成算。

是以秋管事对莹儿十分敬服,更兼上一回他从莹儿这儿得了五十两的赏银,如今越发小心翼翼。

“姨娘来了。”秋管事在廊道上遥遥地瞧见了莹儿的身影,立时如寻到了主心骨般大喊道。

莹儿不声不响地走到了花厅前,先朝着求管事展颜一笑:“你先下去吧。”

秋管事“日理万机”,肩负着统筹调度整个薛国公府的职责,自然不能在这花厅里空耗光阴。

秋管事离去后,莹儿那清清浅浅的目光便挪移到了影壁后的花厅。

花厅的门大开大合,有明澈的曦光从门的缝隙处爬了进去,将花厅内的光景照的清清楚楚。

莹儿拢了拢自己身前的衣襟,便持着端庄有礼的步调走进了花厅。

一进花厅,她便瞧见了落座在左边扶手椅里的晚娘。

晚娘是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瞧着她的衣着打扮应是已开过脸的妇人。

一身绣着蝴蝶纹样的素衫,鬓发间簪着一支木钗。

这女子柳眉杏眼,香腮粉唇,生的倒是不俗。

莹儿笑盈盈地走到了她身前,以较高一点的姿态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晚娘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瞧了一眼莹儿耀光四射的美貌,相形见绌地低下了头。

“回姨娘的话,我叫晚娘。”

她口称“我”,并未自称“奴婢”,可见是良家女子。

莹儿心中顿觉不妙,便颦起了柳眉,问她:“你来寻世子爷,是为了什么事?”

在问话的过程中,莹儿的眸光也在晚娘身上一寸寸地挪移,从她灵秀的面容挪移到不盈一握的腰肢,最后落定在她鼓鼓囊囊的胸前。

晚娘好似没有察觉到莹儿打量的目光,只支支吾吾又染羞意地说:“我是世子爷养在外头的外室。”

话音甫落。

花厅内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莹儿未曾言语,小桃和芙蕖两人却率先笑出了声。

只是此刻她们的笑声里包含的却是浓浓的嘲讽。

薛锦楼养了外室?怎么可能?世子爷对姨娘的心爱和珍视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连金枝玉叶的公主和县主娘娘落在世子爷眼里都一文不值,又何况是眼前这个一瞧就知晓出身卑贱的女子?

“这位姑娘可别胡乱说话,咱们世子爷可不是那等好色之人,怎么会在外头蓄养外室?”小桃立时出声质问道。

非但是小桃和芙蕖不信,莹儿也不信薛锦楼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整个薛国公府的人都知晓,薛锦楼爱她至深,眼里根本容不下别的女子。

莹儿从起初的惶恐慢慢变成了甘之如饴的感动,最后化为深切的心悦。

她信任薛锦楼,就像薛锦楼心爱着她一样。

即便薛锦楼不在她身侧,她也能凭着一腔孤勇断定眼前的女子冤了薛锦楼。

否则为何她早不找上门、晚不找上门,偏偏要等薛锦楼赶去西北战场之后才找上门?

浓重的疑惑横亘在莹儿的心头。

她望向晚娘,而后便勾唇一笑,只问她:“既如此,外室便该待在外头才是,你此番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

莹儿这话却是问在了晚娘心口。

晚娘窘红了脸色,好半晌答不出话来,只能瞥了莹儿一眼后说:“我听闻姨娘是仁善之人,必然不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这才找到了薛国公府。”

听她这话,仿佛大有隐情。

莹儿便耐下性子问她:“什么叫见死不救、袖手旁观?”

晚娘整理了一番措辞,将眉眼间凝结着的那股柔弱压了下去。

她在心内给自己打了几番气,便扬起头对莹儿说:“姨娘,我已有了世子爷的孩子。”

说着,她便一脸慈爱地抚了抚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神色餍足又安宁。

这话一出,倒是让小桃等人捏了把汗,担心是否是薛锦楼醉后与这女子**了一番?

前段时日薛锦楼忙于刑部的庶务,的确是陪着同僚与上司去过两回酒红楼。

听闻酒红楼里多遣了良家子陪客,说不准这位晚娘便是其中的一个。

“怀了薛锦楼的孩子?”莹儿死命克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让嘲讽般的笑声泄露出来分毫。

她瞥了一眼姿态坦然的晚娘,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缓缓道:“你若是当真遇上了什么难处,或是要来薛国公府里打秋风,大可直接向我开口,不必编出这样耸人听闻的谎话来,好没意思。”

说罢,莹儿已娉娉婷婷地坐回了扶手椅里,神色间尽显慵懒之态。

别人不知晓内情便罢了,她明明知晓薛锦楼饮下了绝嗣药,便怎么也不会相信晚娘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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