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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 第一百五十二章救火

王颂哭的声泪俱下,一双眸子也不敢乱飞乱瞟,只敢望着秦安宁一人,她哭声凄厉,整个人瘦弱的如秋日里的柳絮一般飘飘荡荡,难免让人心生怜意。

薛锦双本就不是个薄冷无情的人,他瞥了王颂一眼后,便道:“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害四奶奶?四奶奶与你无仇无怨,你莫非是在找死不成?”

王颂这下哭的愈发动情,甚至还自己掌掴了自己,不多时她的脸颊两侧便肿出了两个大红印子来。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替汪姨娘卖命。都是汪姨娘指使的奴婢,否则奴婢与四奶奶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性命?”王颂先鼓起勇气瞧了秦安宁一眼,而后才讷讷地垂下了眸子,身子又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见她将话的矛头指向王若霜,薛锦双眸眼里的暖意立时冷了下来。

“你说是汪姨娘指使的你?”薛锦双不虞地问道。

自始至终,王若霜且泰然处之地立在薛锦双身旁,嘴角扬起的笑意恰到好处,宛如一朵在莲池里静静绽放的荷花。

秦安宁心中却生出了些急躁之意,明明王颂已按照婆子们的吩咐供出了王若霜这个幕后真凶,可她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跪在地上的王颂身子抖如筛糠,随着薛锦双冷厉的追问,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仿佛是在故意栽赃王若霜,而后心虚至此一般。

秦安宁蹙起了柳眉,抢在薛锦双前头喝问她道:“做什么瑟瑟缩缩的?你既有胆子害我和姐儿性命,难道还没有胆子承认不成?”

她刚刚生产醒来,本是不宜如此激动,丫鬟婆子们也立刻出声劝她,“夫人切勿动怒。”

薛锦双更是不悦地说道:“夫人慎言,只听这稳婆一人之言着实太武断了些,汪氏性子和善乖顺,先前还为了给你祈福而伤了自己的身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来?”

一听到薛锦双如此有失偏颇的一番话,秦安宁险些气的仰倒过去,只是她心里存着一口恶气,总是要在薛锦双跟前戳破王若霜的真面目才是。

“夫君的意思,莫非是妾室指使了王颂,让她诬陷汪姨娘不成?”秦安宁没料到薛锦双会如此好坏不分,一时根本抵不住如潮般向她涌来的震烁。

此番震烁勾带出数以万计的伤心难安,让她难以自持,连坐在扶手椅里的身子都发起抖来。

薛锦双不过是见不得旁人欺负王若霜而已,也不是是非不分,若铁骨铮铮的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也不会执意为王若霜说话。.??m

可眼前的王颂形态可疑,仿佛是明摆着其中含了不少隐情一般,欲盖弥彰的模样让人心中生疑。

一旁的王若霜还要火上浇油,只见她泪意盈盈地望向薛锦双,一改方才沉静自如的模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四爷,都是妾不好,别为了妾一人扰了您和四奶奶的和睦。”

她楚楚可怜地抬起自己的面容,含情脉脉的眸光被雾蒙蒙的泪意遮掩,仅仅是递去一个目光,便让薛锦双捏起了自己的心。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薛锦双立时从扶手椅里起了身,将跪在地上的王若霜搀扶起来,言谈举止间藏着无尽的爱意。

而秦安宁却像极了话本子里的恶毒配角一般,眼睁睁地瞧着薛锦双与王若霜你侬我侬,她这个正妻却要忍着心头的郁气,用端庄贤淑的外衣将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包围了起来。

“四爷。”秦安宁的情绪紧绷成了一根线,说出口的话音颤栗到了极致。

薛锦双却无力去搭理秦安宁,只顾着劝哄怀里的王若霜,只见他小意温柔地对王若霜说:“你放心吧,除了我以外无人能欺负了你去。”

如此堂而皇之地下秦安宁的脸面,偏偏秦安宁还不能说个不字,只能无助地咽下苦果。

陷在薛锦双怀抱里的王若霜更是在无人瞧见的时候朝着秦安宁挑衅一笑,而后便又装成那一副娇娇柔柔的模样。

秦安宁想好的说辞、以及王颂签字画押的罪证在王若霜的眼泪攻势下显得不值一提。

如今她也能明白为何王若霜自始至终都如此淡然,正因她足够了解薛锦双,明白薛锦双不舍得对她施以重罚,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秦安宁虽担了个正妻的名分,可在薛锦双的心里只怕连个有头脸的丫鬟都比不过。

泪意如潮般涌上秦安宁的心头,她想不顾体面地落泪,可世家贵女的体面不容许她落泪。

罢了,她还该对薛锦双抱有什么幻想呢?一个人的心若是偏的,即便她将铁一样的罪证摆在他面前,他也有无数种理由为王若霜开脱。

秦安宁黯然低头,忽而自嘲一笑,只淡淡说:“四爷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周围的丫鬟和婆子们都高悬起了一颗心。

正在秦安宁万念俱灰的时候,屋外的丫鬟们却通传道:“祝姨娘来了。”

莹儿的出现宛如点点星火遍布在漆黑无比的夜幕之中,她着华服走进了二房的正屋,虽躬身朝薛锦双行了个礼,可薛锦双因忌惮薛锦楼的缘故并不敢对莹儿不敬。

“小嫂嫂来了。”薛锦双在府里的吃穿用度都要莹儿点头才能取用,所以他对莹儿的态度十分热络,甚至称得上的是讨好。

莹儿闻言也嗔怪似地笑道:“四爷浑说什么呢?”

她笑盈盈地走到秦安宁身旁,仿佛瞧出了她面容里的颓丧,便鼓舞似地对她说:“四奶奶这是怎么了?瞧着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

莹儿一现身,堂下的王颂便愈发害怕了起来,她知晓如今薛国公府里当家做主的便是这位大房的祝姨娘,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她去。

王颂的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莹儿便笑着瞥了一眼王若霜,倒是没有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而是汇集在了王颂身上。

“你说,这笔账我该如何和你算?”

她虽含笑着向王颂展示了自己的手心的伤痕,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冷锋般的肃杀之意卷起一阵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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