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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 第九十九章刮骨疗毒

薛锦楼理智归为之后,便不再似方才那般情绪外露,他敛起了自己的情绪,一声不吭地凝望着刘氏。

刘氏先吩咐丫鬟们去请了太医,无双等人见薛锦楼默然不语,便道:“回太太的话,几个脚程快的小厮已在去请朱太医的路上了。”

刘氏点了点头,瞥了眼薛锦楼额间因担忧而渗出的冷汗,只道:“你先别急,咱们一块儿赶去挽莹院瞧一瞧,总能想出法子来。”

此时的薛锦楼已不再像方才那般抗拒着刘氏,自从安平县主一事之后,薛锦楼甚至不曾与刘氏说过这般多的话语。

今日虽然闹了个乌龙,总也算是母子之间破了冰,刘氏心里还有几分高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来了挽莹院,此时的府医正满头大汗地给莹儿施诊,小桃等人也收起了眼泪,慌忙去厨灶间烧水。

刘氏一进屋便持起了当家主母的威严,指派丫鬟们打开门窗,并道:“人昏迷不醒的时候屋子里更要多通通气。还有福哥儿,这小家伙可聪明着呢,让奶娘快些哄他入睡。”

她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若莹儿熬不住这一波蛊毒,总要好好安顿福哥儿才是。

薛锦楼僵在身子立在莹儿的床榻边,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紧紧攥着莹儿不放,若不是还有一堆外人在此,只怕他已泪洒当场。

刘氏在屋子里忙碌的团团转,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丝空档,走进内寝后便第一眼瞧见了神魂皆失的薛锦楼。

自从她丧夫之后,长房便一直被二房压在身上,年幼的薛锦楼也吃了不少苦,刘氏总觉得愧对儿子,所以更想让儿子娶到一个家世模样性情都好的女子为妻。

王若霜不堪大用,安平县主却是对薛锦楼一往情深,她自以为那一日的手段是为了儿子好,却不想险些闹到了与儿子离心的地步。

此刻的刘氏便立在珠帘处真挚地注视着薛锦楼,她久久不语,眸光里映衬着薛锦楼担忧至极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是心底一松。

罢了,儿子自小便比旁的纨绔子孙懂事许多,这些年东闯西走的也吃了不少苦头,他既难得有了个可心人,她也不必再多难为莹儿。

莹儿虽出身差了一些,却为薛锦楼生下了福哥儿。

刘氏叹息一声,正逢朱太医等人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挽莹院,她便退至一旁,任由朱太医为莹儿把脉。

朱太医的医术要比府医精湛许多,在宫里伺候的久了对西域的蛊毒也了如指掌,他给莹儿把了脉之后,便笃定地说道:“祝姨娘是服用了断魂草。”

薛锦楼听后身形一僵。

朱太医继续说道:“这断魂草无色无味,人服用后若不及时把毒排出,三日之内便会穿肠烂肚而死。”

这话一出,连刘氏都被吓得脸色一白,好半晌只挤出了一句:“那该如何解毒?”

她没想到二房的这一对夫妻竟然会这般丧心病狂,为了离间薛锦楼与她的关系,对无辜的莹儿下此狠手。

这毒必然是种在了挽莹院里,若是福哥儿不慎服用……刘氏简直不敢细想。

朱太医神色凝重不已,他认真思忖了一会儿,而后便对薛锦楼说:“三爷,如今这蛊毒只怕已漫进了姨娘的骨肉里,最好的法子还是刮骨疗毒。”

女子的皮肉本就精细无比,且刮骨疗毒的痛意连征战沙场的男儿郎也忍受不了,又何况是莹儿这样的娇弱女子?

薛锦楼下意识地要拒绝,却听朱太医忧心忡忡地说道:“若是这毒再往内里进一寸,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姨娘,如今情况紧急,三爷可要速速决定啊。”

朱太医言辞急迫,薛锦楼听后更是痛苦不堪,他瞥了一眼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失去血色的莹儿,忍着心口的痛意说道:“只要能救她的命,那便刮骨疗毒吧。”

府医听后忙让小桃等人去熬制麻沸散,朱太医却摆了摆手制止道:“来不及了,麻沸散至少要等一个时辰才能发挥药效。”

一个时辰之后,这蛊毒必然无药可救。

如此,朱太医为了专心地刮骨疗毒,便把薛锦楼等人都请出了正屋,只留懂医术的府医陪着他一同打下手。..??m

薛锦楼立在廊道之上,呆呆地凝望着正屋禁闭的门窗,半个时辰的光阴过去,他却连脚步都不曾挪动过一下。

刘氏在一旁盯着自己的儿子瞧,心里也是说不尽的疼惜,想出言劝一劝薛锦楼去厢房里安歇一阵,转念想到儿子固执的性子,便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一刻钟后,寂静无声的挽莹院里突然迸发出了一阵痛哭之声,声音是由正屋里头传出来的,可把屋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薛锦楼,在他辨认出这等尖利到几乎变形的声响是出自莹儿之口后,他的眸中便因疼惜和嗜骨的恨意而晕出了暗红之色。

此刻,他对二房的恨意已然达到了顶峰。

刘氏也听见了莹儿的痛呼之声,她到底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不免也心疼起了莹儿。

小桃等丫鬟也是红了眼眶,用袖袋掩住自己的面容,低声啜泣了起来。

莹儿活生生地从昏迷之中疼醒了过来,手脚还被府医牢牢绑住,她明明陷于神志不清的状况之中,却还是被这股扒皮抽筋的痛意折磨的大气也喘不上来。

朱太医甚至没有出言安慰她,只是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好让莹儿少受一刻这样凌迟般的痛意。

半个时辰后,刮骨疗毒结束。

薛锦楼第一时间进了内寝,此时的朱太医已拿白布绕住了莹儿腿间的伤口,而莹儿也早已痛晕了过去。

朱太医也累的满头是汗,却还不忘叮咛薛锦楼:“还是让丫鬟们煮些麻沸散,若是今夜姨娘醒不过来,明早还要再刮骨疗毒一回。”

一回已是痛的生不如死,又何况是再来一回?

薛锦楼一个九尺男儿,听得这话后霎时红了眼眶,便听他语带哽咽地问道:“只有刮骨疗毒一个法子吗?”

「薛锦楼开始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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