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孤单行动
但凡是有点斤两的术人,无论做什么坏事,都会顾及阴阳平衡。如果恶事做的太多,那么积下的阴债就越多,很难偿还清楚。害人之后再救人,消弭一笔阴债,那么便会减轻一些罪孽。
就好比这座木楼,多少年来并没有害死过多少人,那是不敢造孽太多。因为人在做天在看,终有还的时候。这就叫做天理!
我搞清楚老瘸子救人真正意图后,再看看孙成海的眼睛,眼白上果然还留有一道红线,与目前花肆和凌薇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招惹的这个邪祟,我基本上心里有数了,先回家去吧。”我顿了顿后,又嘱咐他,“切记这两天内不要喝酒,不能与女人有床第之欢。还有,回到家里闭门谢客,不见任何外人。七天之后,身上邪气自然消散,以后必定洪福无量。”
不让他见外人,是为他好,避免再将身上的眼中钉邪气传染给别人。同时不多嘴说出那些真相,老瘸子也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
孙成海谢了几句,要掏钱给我,我说这次算是奉送的,以后说不定会去东北村,到时候请我吃饭就行了。孙成海说了句没问题,和同伴告辞出门,不过出去后隐隐听到他嘀咕说,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算命先生。
我心说当时我也在萧然喝喜酒,你当然见过的。要不是戴了墨镜,肯定被立马认出。
等他们走后,花肆咬牙切齿说:“一切都是那个老瘸子干的,我们这就去东北村,叫老瘸子把人交出来。”
我说你别添乱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不但要不到人,而他手里还攥着你们俩的小命。一旦惹急他,继续做法催逼眼中钉,你们俩后果很严重。
花肆顿时耷拉下脑袋说:“要不……咱们报警吧。”
我叹口气说:“报警还不是时候,两省警方正在追查断手和车祸的案子,我们不是往枪口上撞的吗?现在躲在两省交界处,一时半会还能再捱两天,如果这两天内搞不定老瘸子,我们再投案自首。”
刚说完这番话,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司徒静打来的。我嘘了一声,把电话接起来。
“白宇,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转转眼珠,她有能力定位我手机位置的,于是说:“我听说东阳和姚馨在山东境内开了家饭馆,过来叙叙旧,顺便吃他们一顿。有事吗?”
“当然有事。沙山镇发现了一双断手,而你那天刚好住在镇上,这不会是个巧合吧?”
“啊,断手!”我故作惊诧,不过心里确实有点慌乱,果然警方还是怀疑到我头上了。“我就陪着花肆在镇上住了一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陪花肆住了一夜,你们两个好惬意啊。”司徒静这话似乎有弦外之意。
我砸吧砸吧嘴,感觉自己说的过于暧昧,于是又补充一句:“还有凌薇,我们仨在镇上住了一夜。”说完之后,发现还不如不解释,刚才是一个,现在变成俩,岂不是有左拥右抱的嫌疑?
“好了,你就别胡说了。我知道你们遇到了点麻烦,断手的事如果真的跟你有关系,我尽量帮你拖延一下。但你最后,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还有,我特意嘱咐了老牛,有事尽可找他帮忙。”
我心说司徒静怎么知道我们遇上麻烦的,又是花肆多嘴了?不过随即想到可能是蓝小颖。
“断手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但你最好拖延一下吧,等我回到黄瑜市再跟你说明情况。好了,天不早了,晚安。”我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
“你白痴啊,现在大上午的,你道晚安!”花肆毫不客气地骂道。
凌薇皱眉问:“是司徒静打来的吗?”
我点下头,把对话内容说了一遍,然后再三嘱咐他们:“这件事不到最后,什么都不能承认。时间对我们很重要,而警方帮不上任何忙,反而会坏事。”
“那今天还是不能回去吗?”花肆愁眉苦脸问。
“先不回去,”我说到这儿,转头看向姜东阳,“你找点东西,把汽车遮盖住。傍晚我再去村里打探,希望今晚能有所收获。”
眼见到了中午,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吃饭,我们仨躲避到姜东阳卧室里看电视。凌薇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花肆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踱步。我说你安静一会儿不行吗,这妞儿于是发脾气说怎么安静,都快三天没回家了,再不回黄瑜市就会疯掉。
我看她恨不得咬我一口,再不敢吭声。就这么等到傍晚,我带齐装备,在公路上拦住一辆过路大巴去了东北村。这次没打算天亮前出村,因为我决定再进木楼,彻底搞清真相。在进村的路上,心里也涌起一股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意味。
这个时候,心里自然而然想到的是丫头。如果她在我身边,肯定不会有这种心情。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彼此的存在心里便会充满自信。可现在她不但不在身边,却还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心里灰心丧气是在所难免的。
到了村口天色完全黑下来,此刻还不是去木楼的时候,必须先搞定老瘸子。没人在外面兴风作浪,木楼就会变成一座死楼。反正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走到老瘸子门外,见门没上锁,直接推了下,竟然应手而开。
不过屋里黑着灯,不知是因为抠门在省电,还是故意关着灯在等我。我快步走到屋门外,飞脚踹开门说:“老瘸子,别玩捉迷藏了,出来吧!”
屋里寂静无声,我心下一声冷笑,拿出从饭馆借来的手电筒打开。灯光照射到屋里,只见一片狼藉,方桌歪倒在地上,锅碗瓢盆凌乱的散落在各处。我一皱眉,老瘸子玩什么花样呢,自己跟自己掐了一架吗?
侧身往屋里左右打量一下,确定外屋没人,当下跨进门槛。竖起耳朵倾听一下,里屋没任何声息。我拔出石工锥,一步步走到里屋门口,挑起了门帘。
立马一张苍白的脸孔出现在门内,又是一个女人,正横眉冷目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