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帮社会大拿们浩浩荡荡的涌进酒店以后,我索性悠哉悠哉的点燃了一支烟。
王鑫龙侧头问我:“老大,咱真不进去看看吗?”
我想了想后说:“要不你进去溜达一圈吧,就说借厕所,看看里头具体是个啥情况。”
“我?行,我看看去。”王鑫龙一愣,随即开门下车,信步朝着酒店门口奔去。
等他走进酒店,我掏出手机盯盯的瞅着手机屏幕发呆,静等韩飞给我打电话过来。
等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直至韩飞从酒店里出来,韩飞都仍旧没有给我打过来电话。
上车以后,王鑫龙朝我龇牙坏笑:“老大,你说这酒店到底是靠啥来钱呀,吃饭的人没几个,住宿的更扯淡,但是酒店里面雇的服务员啥的一大堆,而且都是年轻漂亮的帅哥美女,你说这里头能不能是个卖屁股得。。”
他话没说完,我放在膝盖上的手机骤然震动,一看号码正是韩飞的手机号,我深呼吸一口气,接了起来:“喂飞哥,我正往你朋友那头走呢,怎么了?”
韩飞语气急促的说:“兄弟啊,你速度尽可能快点吧,那帮地赖子又过去了,这回狗日的们更过分,想勒索我朋友钱,给钱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关键是不能让他们养成那种习惯。”
我接茬道:“对呗,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惯他们那个臭毛病,飞哥你让你朋友再等等哈,我马上就到沙坪坝区了。”
韩飞接着道:“麻烦了兄弟,你过去以后尽可能在酒店外面把事情解决了,我朋友的酒店里正招待几个从外地来的大老板,别让人感觉酒店的安保好像有问题。”
我连声应承:“是是是,开酒店的就怕安全问题得不到保障,放心吧,我肯定把事儿给你办妥。”
挂断手机后,我继续给自己续上一支烟,眯缝眼睛望向酒店门口微笑。
刚才在电话里,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出来韩飞的焦躁和愤怒,如果真是替什么所谓的朋友帮忙,他肯定不会那么着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帮地痞子的出现,牵扯到他根本利益了。
王鑫龙歪头问我:“老大,咱动手不。。”
“不急。”我夹着烟卷,慢条斯理的又抽了几口后,才打开车门朝他摆摆手道:“走,看看去。”
几分钟后,我们走进酒店,门口两个迎宾姑娘很有礼貌的询问我们是住宿还是吃饭。
我插着口袋,斜眼挂笑的问:“住个**,我大哥呢?”
一个迎宾姑娘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很有素质的问:“请问您大哥是。。”
我指了指怼在酒店正门口的两台面包车道:“这特么就是我大哥的车。”
“哦。”迎宾小姐的热情瞬间消退,漂亮的脸蛋上挂起一层寒霜:“三楼888。”
“谢了啊小美眉。”王鑫龙抬起胳膊,“啪”的一下拍在姑娘的翘臀上,眼神淫荡的吧唧嘴:“还别说,真挺有肉感的,妹子你微信号多少,下班我送你回家呗。”
迎宾小妞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面无表情的出声:“谢谢,我们住店里。”
王鑫龙挤眉弄眼的又往女孩跟前挪动两步:“妹子,有对象没。。”
“等特么你治好了阳痿再出来撩妹吧。”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硬推进酒店里。
几分钟后,我俩出现在三楼888包间的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个破锣嗓子的男声响起:“郭经理,你们这么大一家酒店,借给朋友二十万就那么困难吗?你是非逼着我把事情闹大才肯老实吧?”
“涛哥,不是不愿意借给您,您也看见了,咱酒店的生意是真不景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倒闭,我就是个打工的,拜托您高抬贵手,别难为我了。”另外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随即应声。
几秒钟后,那道沙哑的男声,语调低沉的恳求:“涛哥,您这段时间带着兄弟们在酒店里连吃带拿,我们老板说了全都不记账,就当是他孝敬各位的,但借钱这事儿是真不行。。”
“啪!”
他话没说完,一道响亮的巴掌声突兀响起,紧跟着破锣嗓子极其不耐的咒骂:“草泥马,你们酒店里不光卖胎盘,还有各种野生保护动物,这事儿我要是捅出去,信不信你和你老板都得坐牢。”
听到这儿,我仰嘴一笑,朝着王鑫龙使了个眼神:“进去吧。”
王鑫龙左手夹烟,右手摸向腰后,大大咧咧的抬腿“嘭”的一脚踹开门,扯住嗓门吆喝:“草泥们马得,我搁隔壁旁边喝会酒,尽**听你们朗朗的吹牛逼了,咋地,黑涩会大谈判呐!”
包房里,先前我见过那个剃“郭德纲”式发型的男人正坐主位,而那十多个小青年整整齐齐的抱胸站在他身后,整的好像九十年代末香港电影里谈判的黑帮大佬似的,而他旁边卑躬屈膝的站着个穿青灰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模样就是个普通人,左边侧脸上有道清晰的巴掌印,显然他就是刚刚被掴了一嘴巴子的那个郭经理。
郭德纲式发型的男人眉头紧锁,昂起脑袋呵斥:“你们他妈是谁呀?”
他旁边的郭经理同样迷惑的打量我和王鑫龙。
王鑫龙架着膀子,晃晃悠悠走过去,冷笑:“涛哥是吧?”
“你谁呀?”郭德纲式发型的男人复读机似的又问了一句。
“问我呢?”王鑫龙抓了抓后脑勺,猛地一步跨过去,一记高抬腿“咣”的踹在男人的脸上,随即掐小鸡仔似的掐住他的脖颈后面粗暴的按在桌上咒骂:“草泥马,你特么吃豹子胆了,敢跑我们酒店闹事、收保护费,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么?”
“干他!”
“松开手!”
男人身后的十多个小青年瞬间跟一窝蜂似的朝王鑫龙扑了上去,其中还有俩小伙掏出来冒着寒光的匕首。
“嘣!”
一声沉闷的枪响猛然泛起,一个小伙捂着大腿踉跄倒地,“哎哟哎哟。。”的干嚎起来。
而那群小社会用比包围王鑫龙更快的速度退闪到了四周。
“涛哥是吧,我他妈叫浪哥,海浪的浪,专业整治涛儿的。”王鑫龙举着一把黑漆漆的五四手枪,“蹭”的一下顶在涛哥的脑门上厉喝:“不认识我,认识它不?”
一屋子人瞬间安静,房间内落针可闻。
被称作涛哥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两下,挤出一抹笑容讪问:“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
王鑫龙攥着枪管在他脑门上狠戳两下,努嘴笑问:“江北区的头狼公司听说过没有?这家酒店有头狼公司的股份,你特么搁这儿晒脸,是想跟我们头狼怼一下子呗。”
“误会兄弟,真是误会。”涛哥怔了一怔,接着马上满脸堆笑的辩解:“兄弟,我真不知道这酒店有头狼的股份,不瞒你说,我跟头狼的老板王朗是狱友。”
“啧啧啧,这年头有冒充亲戚的,冒充哥们的,我还尼玛头一回听说有冒充狱友的。”王鑫龙回头看向我调侃:“老大,你熟人呗?”
我瞟了眼那个涛哥,直接摇头:“不认识,该咋地咋地。”
“来铁子,你摆个舒适点的造型跪稳当了,今天我教教你,保护费应该怎么收。”王鑫龙抡起胳膊,一巴掌抽在涛哥的腮帮子上,同时回头指向退到旁边的那帮社会小青年骂叫:“屋里有一个算一个,给我从门口整整齐齐的跪一排。”
涛哥蠕动两下嘴唇干笑:“兄弟,这事儿。。”
“啪!”
王鑫龙又是一个嘴巴子抽过去:“膝盖不会打弯是吧!”
涛哥可能觉得挺没面子的,咽了口唾沫继续出声:“兄弟,我。。我认识。。”
“啪!”
不等他说完,王鑫龙又是一记大耳刮子掴了上去:“认识**谁,今天你也得跪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