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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 1678 承诺!

我忙不迭按亮手机屏幕,找到视频的选框里,里面只有一条二十多分钟的短视频。

点开视频,小胖子一张肥呼呼的大脸瞬间出现在屏幕中。

他窸窸窣窣的对着屏幕摆弄好一会儿后,才后退两步坐在一张长椅上,看背景应该是在医院的走廊。

可能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坐好以后,张星宇的脸颊有些泛红,他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熟练的剥开包装纸,含在口中后,才朝着镜头摆摆手:“嗨裤衩王,头一回用这种方式跟你聊天,是不是觉得我挺low的啊?”

“是特么挺low得。”我忍不住小声呢喃。

“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说明我已经做好了思想斗争,准备跟你便宜师父去手术了,心放宽,听我慢慢说。”张星宇裹着棒棒糖,叹口气道:“你不是一直问我有啥病嘛,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应该是心肺的事儿吧,反正从小我就听孤儿院的阿姨说,就是因为我这个病,我亲生父母才把我抛弃的,还好老天爷垂怜,让我又多活了这么多年。”

说着话,他又换了个坐姿,低垂着脑袋继续唏嘘:“小时候没收入,孤儿院条件又有限,每次发病,我都会疼的哇哇大哭,园里的阿姨就会给我一块糖鼓励我,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只要一疼,就拿一颗糖来缓解,我爱吃糖,并不是因为糖能帮我什么,只是会让我心理上舒服很多。”

听到他再次讲起自己的“身世”,我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可能你也发现了,最近我吃糖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因为我痛苦的频率也在不停加快,随之我的体重也在与日俱增,人胖了,乱七八糟的毛病就出来了。”张星宇抬起头,眼圈有点泛红:“不骗你,我小时候其实挺帅的。”

听着他这些话,我的眼眶突兀酸楚,原来这家伙每次嘴里叼着糖,喋喋不休跟我们聊天的时候,都是在强忍着痛苦,难怪他说话总喜欢大喘气。

“说实话裤衩王,刚认识你那会儿,我想活,所以我接近你,希望借助林昆的手给自己创造一个活下去的契机,不过那会儿的想活,只是希望有一个更大的平台继续胡作非为。”张星宇长舒一口气道:“可到了山城以后,我想死,因为犯病时候的痛苦,太让人崩溃了,尤其是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想过死。”

尽管知道视频是他提前录下来的,可我还是忍不住骂咧:“说特么什么傻话呢!”

“刚听说你吞刀片那会儿,我其实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张星宇吐掉嘴里的糖棍,揉搓两下脸庞继续望着镜头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具体哪天过生日,也不知道将来谁会记得我忌日,没有要好的朋友,更没有贴心贴肺的兄弟,可当我亲眼看到你时候,我心开始难受了,头一次意识到,这段时间,你这个就会耍嘴皮子的混蛋竟然真变成我生活的一部分,看你没有知觉的躺在病床上,我甚至开始计划怎么样怂恿你手下这帮人去跟天娱集团鱼死网破,还好,你挺过来了。”

我咬着嘴皮,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呢喃:“妈的,你狗日的不是早就说拿我当兄弟了吗?”

张星宇再次掏出一支棒棒糖叼在嘴里,抿着嘴角道:“当那个文君利用一个小毛贼摆了你一道以后,我发现自己可能遇上对手了,我头一次想活,想要跟他好好斗一场,也头一次想帮着你们扫平天娱,因为我知道,我如果倒下了,头狼家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再出现能玩的过文君的人,所以..所以我发自肺腑的想活。”

“活着,咱都好好活着!”我攥紧拳头呢喃。

“你刚刚让阿生拽我去检查,当时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想逃,既害怕又感动的逃,我害怕从医生口中听到我生命的倒计时,感动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一伙人真心实意的在意我的身体。”张星宇深呼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镜头前面轻声道:“我身后是医院的太平间,我刚刚在这里呆了十几分钟,感受了一下这里阴森刺骨的寒意,然后我问自己,愿意不久后来到这里吗?”

“愿意个**!”

“愿意个得儿!”

我和旁边的刘博生异口同声的开腔。

“我特么不愿意!”画面中张星宇昂头低吼:“我特么害怕我不在了,你们这帮傻篮子被人欺负的遍体鳞伤,我更害怕人没有下辈子,害怕下辈子再难遇上你们这群只会口花花的..兄弟!”

“好了,不录啦,反正就是告诉你一声,老子跟你师父走了,去上海看病,他说他认识一个嘎嘎牛逼,不需要手术台都能给人换心脏的医生。”

张星宇端起手机,大脸贴在屏幕上,轻声念叨:“我给你几条建议,明晚上没意外的话,我应该能把那个文君整跪下,到时候郭海肯定会来赎他,给钱咱收钱,给地咱收地,但咱最需要的是关系,就看郭海那个逼养的怎么铺路了,第二小兽是个牛逼的即战力,一定要厚着脸皮给他拿下,再有就是王莽,王莽和你前妻王影绝对有关系,我专程回崇市打听过,你就放放心心拿王莽当成爸爸使唤吧,当然我个人建议,希望你和王影有个完美结局。”

“呼..叨逼叨这么久,嘴巴有点干。”张星宇露出自己那抹标准的贱笑模样摆摆手:“林昆说过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这次道别,就两种可能,要么老子平安归来,陪你一起歃血羊城,要么老子驾鹤西去,佑我头狼万事昌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镜头的最后一幕,我看到张星宇抻手擦抹眼泪。

“这个狗日的,犯病疼就说出来啊,啥也不吭..”刘博生抽搐两下鼻子,侧头看向窗外嘟囔:“麻痹的,真是年纪大了,现在看点啥眼里都容易进砖头,你赶紧给你师父去个电话,问问具体啥情况。”

“他拍这段视频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过问。”我摆摆手叹息:“别看那家伙平常龌龌龊龊,实际上比谁都骄傲,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最难看的一幕,那咱就装个聋哑人。”

“唉..”刘博生仰着脑袋,声音沙哑的呢喃:“小朗子,有时候我觉得你丫就是个演员,给谁都假惺惺的,只交面不交心,有时候又觉得你比24k还特么真,甭管谁遇难,你都第一次往前蹿,话说今晚上诗文的事儿伤到你了吧?”

我拨浪鼓似的晃头否认:“没有,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诗文其实也没啥错,至少她没有帮着对方干咱们不是?”

刘博生一把搂住我肩膀笑骂:“你快拉倒吧,别以为我没看到诗文冲你鞠躬的时候,我特么抹眼泪了。”

“我特么那是擤鼻涕。”我撇嘴哼唧。

“该说不说哈,小胖砸拿头狼当成家了。”刘博生挎着我的肩膀轻喃:“打今儿开始,我也拿这块当家了,咱这脑子虽然没小胖砸那么钛合金,但好歹也算行内数得着的诈骗高手,他不在这段时间,酒店这块我给你兜起来,就一句话,我在,酒店在,我亡,酒店仍旧在。”

我拧着眉头纠正:“别特么给我扯犊子,酒店是死物,在不在都无所谓,但咱必须都得活着,不光活着,而且还得好好的活着。”

刘博生乐呵呵的吧唧嘴:“不,这是哥给你的承诺,头狼想要崛起,那必定是需要踩着一路血迹,不可能咱们总占上风,也不可能受损的永远是对方,不过哥有个条件,我走那天,咱家所有人不准哭,必须给我笑,而且还得放嗨曲,dj版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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